易泽见了画像哑然笑道:“就这么个画像你藏得跟国宝一样,明明画的是世子妃,有什么不敢拿出来的。”
慕容璟指了指落款,说道:“你看清楚,这是我五年前画的,那时候你可见过世子妃?”
易泽定睛一看,果然时间在五年前,当时还未有顾家议亲一事。
慕容璟解释道:“我与若若乃是宿命姻缘。如果他日有人怀疑若若的身份,这画或许能保住若若。”于是附耳低声告诉易泽许多话,易泽暗暗记住,暂且不表。
日渐西沉,顾兰若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忠王府,打听到忠王妃还未回来,松了一口气,心想今日的问安可以省了。恰好薛宁儿派丫鬟来请,要顾兰若去看看自己收来的一些草药能不能做成化妆品。顾兰若只得去了。
过了一会,忠王妃满面春风地回到府中。刚刚坐定,就叫嬷嬷请顾兰若来叙话。顾兰若因此与薛宁儿一同前来问安。慕容璟此时也到,薛宁儿忙上前对着慕容璟撒娇撒痴,慕容璟只是不理。
闹了一回,忠王妃止住薛宁儿,开口说道:“宁儿休要胡闹。我与你表哥表嫂有事相商。”
薛宁儿一听“表嫂”两个字登时愣住,忠王妃以前从来没这么称呼过顾兰若。转头看向顾兰若,依然懵懂无知的样子,只好听忠王妃要说些什么。
忠王妃将顾兰若拉近前来,摩挲着顾兰若的纤纤玉手,赞叹道:“若若真是心灵手巧啊!你做的那支口红,真是巧夺天工!那敏王妃看了我涂上的效果,追着问是谁家的胭脂,其他王妃也称羡不已,若若可真是让我这老婆子长了长脸面!”
顾兰若忙陪笑道:“老夫人过奖了,口红也是锦上添花,还是老夫人本身底子更好,像我这等粗笨之人,用了也没什么效果。”
薛宁儿心下大悟,原来是顾兰若做的口红讨了忠王妃的欢心,怪不得忠王妃对她如此亲昵,难道这世子妃的位置,忠王妃就因为一支口红定了下来?
忠王妃仍满面笑容的说道:“我家璟儿真是意外之喜,本来顾家大小姐逃婚已是丑事一桩,不成想却和若若喜结良缘,南郡王妃吃了若若送去的叫花鸡,赞不绝口,过两日诸位王妃还会亲自到店里采购,若若真是我们家的福气呀!”
慕容璟此时还不明就里,看着忠王妃和顾兰若仿佛亲如母女的样子,震惊地张大了嘴巴。薛宁儿在一旁则是气得火冒三丈,这个顾兰若,攻略来攻略去,自己先把忠王妃攻略下来,稳了世子妃的位置!
顾兰若也没想到一支口红和几只鸡起到了这么大的效果,看来爱美攀比在王府之间已经成了风气。因见忠王妃高兴,顾兰若接着说道:“老夫人赞赏太过了,都是些寻常玩意,讨了点巧罢了,不值什么,诸位王妃若是想要,随时去取就是了。”
忠王妃闻言大喜,说道:“诸位王妃最中意的还是你送我的那支口红,南郡王妃几次流露出索要之意,我因只有一支,便装作不知。临行时诸位王妃有意择日来府上游玩,顺便向若若请教化妆之术,若若这几日可要好好准备。”
顾兰若坐直了身子,笑道:“老夫人何不将那口红赠予南郡王妃?今儿个早些时候,我已让邓管家多备材料,装潢铺面,马上就可以开一家化妆品店。到时候这口红,老夫人想要多少直接店里做出来就是了。”
忠王妃闻言,叫随身嬷嬷又取出三百两银子来,“既然如此,开店又要用些花费,你小两口就那么点月钱怎么够用,这些先拿着花,若是开店短了些,再从我这支取。”
顾兰若接过银子连连谢恩,把那一大捧银子堆成一堆抱着,脸上笑开了花。
忠王妃见她这样,自己也不禁笑了出来:“没见过世面的,这才多少银子,就乐成这样。”
慕容璟见这情景心下也欢喜,搭话道:“若若平日节俭,从不用这么多银子,今日是母亲赏赐,因此高兴地失态。”
薛宁儿见这一家子其乐融融,顿时觉得自己仿佛局外人一般,平日里仗着忠王妃的骄纵,哪里受过这等冷落,气得眼泪扑簌地落了下来,一摔袖子,起身哭道:“儿臣告退!”转头啪嗒啪嗒跑了出去。众人不知何故,连忙派丫鬟嬷嬷跟着。
顾兰若说道:“不如我去看看宁儿吧,可能刚才我们说话冷落了她。”
忠王妃摆摆手:“不碍事,小孩脾气。若若且说那化妆品店开在何处了?”
顾兰若答道:“是一处买叫花鸡店时搭赠的铺面,就在月中仙东五步远。”
忠王妃跌足道:“怎么开在那么个去处,王府下人来回往来多有不便。更何况离那里不远就是奇香斋,是城内第一大胭脂铺,只怕这生意不好做。”
顾兰若笑道:“老夫人放心,无论怎样,做买卖拼的是货物品质,现在口红的反响不错,假以时日,定能打开销路。”
忠王妃满脸慈爱,赞叹道:“看来璟儿真是娶了个好媳妇,若若头脑灵活,我这老婆子就不多嘴了,如果有用钱处,跟我屋里嬷嬷说声即可。”
顾兰若称谢不已,又坐了一会,说了几回闲话,便和慕容璟告退。
却说薛宁儿哭着跑出正厅,迎面被易泽撞见,易泽连忙上前询问。薛宁儿哭得梨花带雨,气息凝噎,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将易泽急个半死。
过了好一会,薛宁儿稍稍止住了哭,泪眼婆娑地问易泽:“你说实话,你、我、表哥我们三人从小玩到大,难道我这个小姐就那么让人厌烦吗?”
易泽被这问话问得直懵,挠挠头道:“也没有吧,我对表小姐没有厌烦之意。”
薛宁儿撇着嘴委屈道:“那为什么表哥不喜欢我,专心对待那个一面之缘的女人,现在连老夫人也认可了她,我在府里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