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这阵子过来送贺礼的倒是很多,所以回到宫中齐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清点贺礼。就算自己不在乎那些贺礼,也要看一看哪些人送了,哪些人没有送。
就算是送了贺礼,那也要看送多送少,才知道往后哪些人可以与之为友,哪些人是明目张胆的要与齐钰为敌。
一遍清点下来,满朝文武几乎都有大大小小的贺礼送了过来,可是齐钰听宫人报了许久,却始终没有听到陆承的名字。
她不免有些灰心,叫宫人再报一遍送礼名册,却还是没有报到陆承的名字。
“那陆阁老送了多少贺礼呢?”齐钰问道。
虽然说陆承是陆阁老的公子,但是他早已行过及冠之礼,在行过及冠之礼后,不管是送礼亦或是办喜事,都要与父母分开来做,所以即使陆阁老的礼送了再丰厚,那也没有陆承的一点关系,可是齐钰还是有些期待。
倘若陆阁老送的礼品及其的丰厚且数量多,那会不会是陆承的与他一起送了呢?
不过令齐钰大失所望的是,陆阁老送的贺中规中距既不多也不少,要说是和陆承合在一起送的,那两人未免太过小气,不像是他们的风格。而且陆阁老是丞相怎么可能会送不起呢?
可知陆承根本就没有送礼。
还是说他还没有来得及呢?
这也不对啊。因为齐钰的名声早在半个月前就传到了繁京,要准备贺礼,也是两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也等不到现在啊,不是没有时间,只不过是没有这份心罢了。
可是陆承为什么会这样呢。先前明明还在她宫里出过一段时日,他们的相处也是极其融洽,并没有闹出任何的矛盾。联想到上一次他生辰之礼时,陆承似乎也没有来。
陆阁老的回答总是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
她心中不免有些苦恼,她虽然是世子殿下,但是她终归是个女子,也有七情六欲,对陆承早已芳心暗许,更何况两人青梅竹马,这也理所应当。
可是陆承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避之不见,如今更是绝情到连贺礼都不送,这究竟是为什么呢?她不禁暗暗苦恼。
但沈写意的声音此刻就传了过来:“阿钰还没有处理好这些贺礼的事情吗?那边回来再说吧。”
其实这原本是不需要齐钰管的,中城御殿总管饭桶就是管这类事情的,但沈写意偏偏要齐钰动手,说是积累经验,历练历练。
齐钰嘴上应到,“好的,那孤这就去准备准备。”
既然是沈写意的事情,那便一刻也耽搁不得,齐钰换了件便装,带着饭桶,带了银两,便跟沈写意一同出了宫。
这次出宫终于不用翻墙了,齐钰在心中暗爽。她此刻穿的是便服,但也是华丽至极,翻墙也是极其不易,平日里翻墙的时候虽然说是轻松的,但是总有一种偷偷摸摸的感觉,此刻光明正大的出宫,她有些不习惯了。
上一次翻墙,他的女装被谢燊扯下来的事情,她还历历在目。
但是沈写意和饭桶,并不知道其与心中的小九九。饭桶也很是兴奋,他的想法跟齐钰大同小异,这一次出宫,终于能够光明正大的从宫门出去了。
从前走过门,都是随着那些宫人们出去采购东西,也没有时间游玩一番,若要出去游玩,那就是和世子殿下一起翻墙。翻墙现在于他而言,虽说姿势不雅也是熟能生巧。
但是光明正大走出宫门,这种感觉就是不一样的。
“太傅,我们要去何处游湖?”齐钰有些好奇。他们几个人是走路出行的,苏锦因为不想出光,便留在了宫里。此刻三人同行,齐钰和沈写意走在前面,饭桶背着东西走到后面。
东西不多,也不过是一些银两,沈写意的折扇,还有些吃的。其实倒也没有这个必要带食物,因为到了地方自然会有人卖些吃食。
“就在繁京内,也是不远的地方,江园你可知道?”陈小艺问道。
“江园如此有名,孤又怎么会不知呢?”
江园是繁京的一大特色,齐钰也曾去过两次,繁京是北方城市,但江园景色却和齐钰上一世的家乡苏州一样的地方,风景很好,而且他的湖也是一大特色,桥交错纵横,水中的船悠游自在。
此刻是春天,绿水清波,也是游玩的好时候。知道了去何处,那齐钰也就不再问了,一路默默赶路,她心中不免期待,因为并不远,所以三人并没有骑马。
原本可以坐马车出行的,可是考虑到此次出来是缘由,就是游玩,马车出行,少了一番韵味。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齐钰和沈写意是练武之人,自然不觉得累,可是他们都忽略了,饭桶长得白胖,平时也不怎么运动。所以此时饭桶是苦不堪言。
此时早春,但是饭桶这样一路走来,却是汗流浃背,气喘吁吁。
好不容易到了江园饭桶才松了一口。
“世子殿下,沈王爷,你们俩这可是要累死饭桶呀,这一段路实在是太难走啦。”饭桶此刻累得头晕目眩,“为何世子殿下和沈王爷却是一点事也没有呢?”
“我们俩都是习武之人,这点事情对我们来说简直是小意思,若不是有你在,我们两个人早就使用轻功前行了 ”在这时看着饭桶的劳累模样,齐钰不免得嘲笑几句。
如今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连齐钰也已经举行了及冠之礼,武功虽然说不上突飞猛进,但是进步的速度却比以前快了,如今的轻功对于她来说驾轻就熟。
因为此刻正是游湖的好时机,所以此时的江园也是熙熙攘攘。虽然还没有到最热闹的时间,但是人却往来不绝,零零散散的总是有人进进出出。
这样才是有生机啊。齐钰不禁在心中想到,相对于这江园而言,那碧玉湖冷冷清清。若非湖边的杂草,湖中的荷花,根本就分不清楚是春夏秋冬。因为春夏秋冬,都是一番模样。
“世子殿下,您看那。”饭桶似乎有些好奇的看着一对过路的行人目不转睛,还用手轻轻的戳了戳齐钰,示意齐钰往那边看。
沈写意自然也听到了这番话,于是目光便转到那边去。
目光所及之处,两个男人一个高瘦刚毅,一个略显矮小而且阴柔,正并肩亲密的走在湖边。时不时低声细语,丝毫不在意旁人惊异的目光。
想必二人都有断袖分桃之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