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雪与段白小憩片刻,待他们醒来,春梅便满眼笑意的过来了:“姑爷,奶奶。”
“你遇到什么什么好事儿不成?”秦雪奇怪道。
春梅帮着秦雪整理发髻:“奶奶,你可不知道,今儿老爷可是丢了天大的面子了?”
“老爷?好你个春梅,我家老爷丢面子,你怎的如此开心。”段白明白春梅口中的老爷是谁,但他还是笑骂道。
春梅听了忙解释清楚:“是秦大人,春梅也是听那门童说的。说是老爷拽着秦大人上马车时,他忙用袖口遮住脸,生怕别人认出来。”
“那老爷可是回来了?”秦雪问道。
“回来了,说是带着笑意回来的。”春梅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夏荷那丫头呢,怎的不见人影了。”段白见春梅忙里忙外的问道。
春梅停下手里的活儿说道:“夏荷她去了太太院里,想是过会儿便能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夏荷跑进来笑道:“奶奶,姑爷。”
夏荷见秦雪起身忙过去扶着:“有什么好事儿?”
“奶奶,夏荷听闻老爷与那人去了圣上那里,圣上很是震怒,当场就罚那人闭门思过一个月呢。”夏荷扶着秦雪慢慢坐下。
“一个月?你怎的知道?”秦雪随口吃了块点心。
“奴刚去太太院里了,碰巧老爷那时也回来。这不就听了一耳朵嘛。”夏荷不好意思的说道。
段白躺在床上笑道:“你这丫头,这本事儿倒是见长啊。”
夏荷听闻便把这话儿当作夸自己的了,美滋滋的,秦雪见了忍俊不禁。
突然,屋外传来“滴答,滴答的声音。”秦雪问道:“你们可听见什么声音不成?”
“许是外面下雨了,奴来时那天便黑的可怕。”夏荷笑嘻嘻的说道。
秦雪了然的点点头。段白趁春梅她们没注意,用食指敲敲秦雪的手背。
秦雪看着段白,段白眨眨眼,秦雪引领神会。
“春梅,我有点儿渴了,帮我倒杯水来吧。”段白使唤道。
春梅听了便放下手里的活儿给段白倒了杯水,秦雪接过亲自喂段白喝了。
哪只段白刚喝一口便趴在床沿吐了口血,秦雪见了忙把手里的茶水随意放着:“夏荷叫大夫,快。”
夏荷慌了神,连伞也来不及拿便冲进雨里去了。
秦雪身子笨重,春梅忙打了热水过来。
秦雪拧了帕子细细的擦了擦段白唇角,段白虚弱的笑笑。
春梅把段白吐出的血用旧衣物压着,不多时,大夫便来了。
夏荷连衣服也来不及换,便跟春梅一起等着。
大夫看了看,刚要收手,说时迟那时快,段白一把握住大夫的手腕,眨了眨眼。
因着角度问题,大夫背对着旁人,因此除了秦雪,谁都不知段白有一此动作。
大夫想起不久前段老爷子说的话,便不动声色的点点头。
段白放心的把手放了下来,大夫摸了摸胡子道:“这大少爷因伤口感染,如今这气候又正是多变的时候,所以这伤才会又重了。”
“大夫,那如何是好?”秦雪焦急的说道。春梅与夏荷也急的不行。
大夫摇摇头:“奶奶还是听天由命吧,大少爷熬的过去那边是好的,熬不过去那无甚办法啊。”
秦雪听了黯然神伤,夏荷则是冲上前抓住大夫的胳膊:“大夫,您一定想想办法救救姑爷。”
大夫试探的开口:“若是宫里的御医,那或许还有办法。”
秦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道:“春梅你去太太院里一趟吧,把大夫的话如实说。”
春梅点头刚要出门,夏荷自告奋勇道:“奶奶,奴去。”
“你去什么,你这衣裳都已湿透了,还不快回去换身衣裳。若是你病了,难道还要我跟着担心你不成?”秦雪严厉道。
夏荷无法,只得病殃殃的去换衣裳了。
春梅撑着伞去段氏院里去了。
大夫见她们已走,摸不准秦雪是否知道此事,便不开口了。
段白这时睁开眼向大夫道谢:“多谢大夫帮我隐瞒此事。”
“可若是请来御医,那他岂不是一见便知晓你是装的了。”秦雪担忧道。
“这没什么,老爷知道请哪位太医的。咱们府里一般请的是太医院的王大人。他是我同门的师兄弟,我与他私交甚笃。奶奶尽可放心。”大夫宽慰道。
“大夫,我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秦雪开口。
“奶奶有什么事儿直说便是,老夫这一生可是坦坦荡荡的。”大夫不甚在意道。
“我们的事儿大夫想必已是知晓的,大夫如何愿意帮助于我们。”秦雪直截了当道。
大夫哈哈大笑:“这事儿,大少爷许是知晓的。”
段白点点头:“大夫原是大娘父亲手里的一个得力干将,因着大娘嫁与老头子,所以便被大娘的父亲给陪嫁过来了。”
秦雪有点无语,所以大夫是陪嫁?
大夫瞪着段白道:“陪嫁?”
段白耸耸肩,大夫无奈道:“好吧,是陪嫁。”
秦雪笑笑,这时夏荷换了衣裳进来了。
段白忙躺回去,秦雪则是马上换了一副担忧的表情。
不多时,春梅带着段氏与段老爷子来了。
秦雪刚要起身,段氏便扶着秦雪的肩膀让她坐下:“我的孩子,真是多灾多难。妹妹院子离的远,这雨又下的那么大。我这才没有派人去告诉她,要不然,她那心还不得疼死。”
秦雪了然的点点头,段老爷子说道:“大夫,我已用名帖去请太医了。这一段时辰怕是要麻烦大夫了。”
大夫骄矜的点头,段老爷子见屋里人数众多,便出了屋里去了外厅。
段氏扶着秦雪也走出屋里,春梅留了下来,夏荷则是跟着出去了。
众人神色凌重的看着雨幕,焦急的等着人来。殊不知,因着这事儿明日便是会闹翻天,那皇帝更是把心里的想法又往下压了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