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怎的这么冷!”一男子抱怨道。
“唉,这有什么。这不是在雪山脚下吗,不冷那才怪了。”一糙汉子不耐烦的说道。
“对了,这上雪山可有什么了讲究?”你人过来问道。
“什么讲究,我又没上去过我怎的知晓。”那个糙汗子骂道。
这时,一人全身裹着皮毛便往雪山中
走去。
“唉,女侠留步,留步。这雪山上可是危险的很,你怎的什么都不带就过去了。”糙汉子追上前去道。
来人抬起清冷的眸子看了眼糙汉子道:“只是过去看看罢了。”
话落,那女子便绕开糙汉子便往前走去。
“唉,方才那女子手里抱着什么?好像是一个罐子?”一人走到糙汉子身边问道,
“我那知晓是什么,唉,算了,这人不听劝,咱们啊,还是不要管的好,埋在雪山下的人也不差这一个。”糙汉子近乎冷酷的说道。
她们口中的女子如今正在往雪山中走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前段老爷子的太太,段清。
她爱惜的摸了摸手里的罐子道:“你不是说想看看雪山吗?如今我来了,你看到了吗?”
说了一会子话,她便把罐子往怀里紧
了紧,然后接着网上爬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突然,一声“啊”的尖叫传去段氏的耳朵里。
还不待她回头看去,只见雪崩了。段清看着雪崩,面不改色的站着,然后便被大雪给吞没了身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雪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雪山中的罐子才昭示着方才发生了什么。
好疼,好冷。是要离开了吗?不知道能不能见到那个人……
“唉,醒了,醒了。将军,小姐醒了。”不知道是谁开心的叫着。
段清艰难的睁开眼看了看四周,只觉得熟悉异常。
“水,水。”她虚弱的说道。
“小姐可要水?”一小丫头上前问道。
段清点点头,那小丫头立马到了杯温水,然后扶着段清慢慢的喝着。
“清儿,清儿,你可算是醒了。”段父开心的进来道。
段清看着段父,眼泪唰唰的落了下来。
段父心疼的把段清揽入怀里道:“怎的哭了?如今都是大姑娘了,怎的还哭哭啼啼的?”
“父亲,我是怎么了?”哭了好一会儿,段清抬起头不好意思的问道。
“什么怎么了?昨儿你是做什么去了,自个儿感染了风寒都不知晓。要不是嬷嬷过来看看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段父板着脸问道。
段清想了想,这件事儿像是她十一岁那年发生的。具体为了什么她忘了,不过因着这事儿,她父亲可就把她看的严实了些,所以往后见沈月她们便得提前约好时辰。
“父亲,女儿也不知晓。许是昨儿淋了雨才会如此。不过女儿已经好了,你不要生气了。”段清撒娇道。
“什么已经好了,大夫说了,你可要好好的休息才是。这么多年的舞你可是白练了,怎的跟个小鸡崽儿似
得。”段父很是奇怪道。
“女儿明白了,往后女儿决计不会如此了。”段清虚弱道。
段父一听忙软了心肠道:“为父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担心你罢了。好了,你早点休息会儿啊!”
段清点点头,然后便乖乖的躺下休息。
段父把人都带了出去,只留下一个丫头在外间侯着。
段清只觉得奇怪,她看着账顶,眼泪
一点儿一点儿流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应该在雪山上吗?怎的在府里。年轻的父亲,熟悉的闺房,一切的一切无不诉说她是回到了过去。
段清想起安安说的话儿,原来一切都不是子虚乌有,一切都是真的。
现在她十一岁,沈府的事儿是在十六岁开始的,一切还来得及。
就这样,段清沉浸在自个儿的思绪里慢慢的睡着了。
翌日,段清眼也不眨的喝了药。一旁的奶娘老怀欣慰道:“小姐懂事了,往日里小姐一看到药可都是想方设法的给倒了的。”
“奶娘,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往后,你这些话还是少说的好。”段清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角道。
“唉,小姐向来要强,如果夫人还在,看到小姐这般定是心疼的紧。”奶娘端着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
“奶娘这话什么意思?什么我娘还在看到我这般样子定是要心疼的,心疼什么?”段氏把帕子递给一旁的小丫头似笑非笑道。
“哪有什么意思,奴就是随口那么一说。”奶娘尴尬的应了一声道。
“随口一说?呵,李嬷嬷呢?怎的不见人?”段清问道。
“回奶奶的话,李嬷嬷正在给您熬粥呢?说是您刚好,不宜吃那些个油腻的东西。”小丫头听了忙回道。
“小姐,你可是不满奴?奴可是从小便伺候你长大的,您怎的如此对待奴?”说着奶娘便哭了起来。
段清不耐烦这些,皱着眉道:“我怎的了?我说什么了你便这般?”
“小姐,你一生下来便没了娘。老爷又是个爷们儿,你自小便是奴带大的。说句托大的话,奴也算是你半个娘了啊。”奶娘打亲情牌道。
“奶娘,我娘的事儿不止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更是我父亲心里的一根刺。
刺,你没有必要天天在我耳边提醒我。”段清冷冷的看着段氏道。
“奴,奴没别的意思,只是,只是……”
“只是时时刻刻的提醒着,然后让清儿愧疚,对吗?”段父沉着脸走进屋里道。
“没有的事儿,奴,该死。”奶娘跪下磕头道。
“你确实该死,难道我不在府里你就是这般对我的女儿的?她是我府里的
的大小姐,我的嫡长女,你何德何能做她的娘。”段父气急败坏道。
“小姐,小姐,奴方才真的是无心之失,小姐,求您救救奴。”奶娘膝行到段清边上求救道。
“我能做什么?奶娘怕是求错了人。不过有一句话你倒是说的不错,你托大算我的半个娘,既然你知晓自个儿托大,那又是哪来的脸面说这些事儿?”段清面无表情的看着奶娘道。
“来人,给我把着刁奴给拖出去乱棍
打死。”段父吩咐道。
不一会儿,便有几个粗使嬷嬷把奶娘给拖了出去,段清疲惫的靠在床头,一声不吭。
“清儿,她的话你莫要往心里去。”段父憋了许久,只干巴巴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父亲,我知晓的。娘跟你都很看重我,尤其是娘,她准备了那么多小衣服,她怎的会不喜欢我呢?”段清轻轻的笑道。
“你娘啊,最是喜欢你了。你还未出生时便天天盼着,希望你是个姑娘家。如今你真的是姑娘,可她却不在了。”段父做到段清身边摸了摸段清的头怀念道。
“那?”“不关你的事儿,你娘身子本弱,当初的事儿都是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段父打断道。
段清沉默的点点头,段父抹了一把脸道:“难道你从小便过着这般的日子?你的武艺都学到哪儿去了?”
段清摇摇头道:“以前都是李嬷嬷护着我,外我学武后她更是不敢如此,今儿想来是看我病着,李嬷嬷又不在身侧,这才胆子大了。”
“行了,好好休息吧。”段父扶着段清躺下后,掩了掩被角,这才出了屋子。
“小姐,可有什么吩咐?”一旁的小丫头低声问道。
“没有什么事儿,对了,让人给沈府去一趟信,就说我卧病在床。”段清
道。
“是,小姐。”小丫头听了之后向段清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小姐,小姐,来,喝碗粥吧。”李嬷嬷把粥端到段清跟前道。
段清睁开眸子看了看李嬷嬷笑道:“多谢嬷嬷了。”
“唉,小姐平日里都是太心善了,所以她们才会爬到你头上来。今儿这事一出也好,看那些人谁还敢说小姐的不是。”李嬷嬷站在一旁笑道。
“嬷嬷,我可是段家的女儿,怎的就心善了?段家人对待敌人从来不心慈手软,你便放心吧。平日里我多有容忍不过是看在她是我娘陪嫁丫头的份上,要不然就她那天天往心口撒盐,我早就把她给赶出去了。”段清喝着粥说道。
“唉,都怪她被荣华富贵迷了眼。”李嬷嬷摇头叹息道。
“什么荣华富贵?”段清皱眉道。
“是奴说错了,不过小姐,若老爷要续弦,你可要看着些儿,不要让那些个不三不四的人进了府里,要不然啊,这将军府怕是没有安宁之日了。”李嬷嬷劝道。
段清笑笑不说话,这事儿她心里自然有数,不过看在李嬷嬷一心为她的份上开口道:“我明白的,嬷嬷放心便是。”
李嬷嬷接过段清手里的碗,应了一声。
不一会儿,一丫头进来道:“小姐,沈家小姐来了,说是来看望你。”
“月儿来了,快请。”段清开心的说道。
“小姐,你这病还没好全。”李嬷嬷不赞同的说道。
“嬷嬷放心,我有分寸的。劳烦你去准备些月儿爱吃的点心来。”段氏笑道。
李嬷嬷看段清如此高兴,无奈的端着碗走出屋子。
“怎的了,怎的就病了,厉害吗?”沈月一进门连披风都来不及脱便走到段清身边问道。
段清看着身边青涩的沈月,红了眼眶,掩饰般的摇摇头道:“没事儿,只是受了风寒罢了。倒是你,还不赶紧的把身上的披风脱了。”
“这还不是怨你,要不然我怎的会如此不知礼数。”沈月娇嗔道。
“来,咱们聊会子天。方才我让李嬷嬷准备你爱吃的点心去了。”段清眼里含笑道。
“对了,兄长让我给你带了些东西。”说着沈月便从怀里掏出一支雕工拙挘的木簪子。
段清接过簪子,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然后道:“代我谢谢你家兄长。”
“嗯。”沈月看着段氏那样儿微不可见的挑了挑眉。
“你昨儿做什么去了?”沈月喝了口茶道。
“不过是出门子没带伞罢了。”段清漫不经心的说道。
不一会儿,李嬷嬷便端着点心进了屋里。
沈月一边吃着点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段清聊着天。
待点心吃完了,沈月拍了拍手道:“清姐姐,人我也看过了,点心我也吃了,那我便回去了。”
“嗯,唉,月儿,可否帮我带一样物什?”段清难得害羞的说道。
沈月点点头:“好的。”
段清把枕头底下绣工很差的荷包拿了出来,沈月接过来看了看,然后无语道:“我就是那信使。”
“去吧,路上小心点儿。”段清叮嘱道。
沈月揣着东西,然后便披上披风出了屋里。
段清摩挲着簪子:“一切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