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这老爷他们都在外面接待客人,太太让奴来叫您去大堂里呢。众位太太都在那儿等着小少爷呢。”夏荷一进屋里就笑着说道。
秦雪笑道:“这就好了,我现在便带着安安过去。”
“娘亲。”安安仰着小脑袋叫道。
“哎呦,小少爷可真是俊俏,这长大了之后不知要迷倒多少小姐呢!”夏荷一见到安安被秦雪拾掇的
样子便夸赞道。
安安害羞的低下头,但脸上的笑意怎么也下不去。
“好了,咱们的安安最是俊俏了,来,很娘亲出去见见她们。”说着秦雪便牵着安安的小手网屋外走去。
等到了大堂里,段氏一见到秦雪她们忙招呼道:“安安,来,快到大奶奶这儿来。”
安安听话的松开秦雪的手往段氏那边走去,沈姨娘则是把秦雪拉到自个儿
身边坐下。
“这二年未见,安安便长得这般大了。”一妇人笑道。
“这孩子啊可真是见风长,过不了几年便便长大了。”
众人七嘴八舌的说着,秦雪则是笑着听着,也不插嘴。
安安乖巧的窝在段氏怀里,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移步道客厅里。
段白与秦雪牵着安安的手走到段老爷子身侧,段老爷子当着众人的面儿
把安安抱起来道:“安安是我们段府的长孙,老夫与内子自是欢喜的紧。这日后若是安安做了什么对不住各位的事儿,还请各位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宽带一二。”
“自然,自然。”
“段老爷子怕是说笑了,有您和段大人这样的虎父在前,小少爷那定是不会让您们失望的。大家说是不是啊!”一人起哄道。
众宾客皆是点头称是,段老爷子笑着
道:“既如此,那就开宴吧。”
就在段白把安安带回秦雪那边的时候,门童过来恭敬道:“老爷,沈府的人来了。”
沈姨娘一挑眉道:“她们来做什么?咱们可是没有请她们的才是。”
段氏端庄的喝了口手里的汤,放下碗筷,用帕子擦了擦嘴道:“来了即是客,你去把她们请进来吧,左不过能上天去。”
那门童听了像段氏她们行了一礼便
退下了。
秦雪接过安安,对着段氏道:“大娘,今儿的日子她们若是来捣乱的,那……”
“捣乱?那倒要看看她们有没有那个本事了。”段氏冷厉道。
不一会儿,沈老太太就被丫头们搀扶着进来了。
“老身可是打搅了?”一进门沈老太太便装模作样的问了一句。
“哪能啊。老太太说笑了,今儿是安
安的生辰,本想着他是小辈,不好意思打扰沈老太太的清修,这才没有给您府上递帖子。哪曾想,您今儿就来了,这倒是我们的不是了。”沈姨娘快段氏一步起身笑道。
“哦?不知何时一个偏房能做的了当家太太的主了?”沈老太太心里憋着一口气道。
这话儿一出那些宾客们可都是面面相觑了,这如今哪个不知段府是新帝的心腹,如今沈老太太居然在这当口落
她们的面子,想来今儿善不了了。
沈姨娘像是没听到沈老太太说的什么似得,她只礼数周到的扶着段氏起身,然后站在段氏身侧,并不辩解什么。
因着沈老太太是个女人家,段白与段老爷子倒是不好说什么,只都是沉了脸色。
秦雪更是上前一步挡在安安身前,段氏冷眼看向沈老太太道:“不知沈老太太今儿来我段府有何贵干?”
“老身今儿来也没有什么事儿,只不过是得了消息说是你段府的长孙今儿生辰。老身想着左右无事便来看看。”说着沈老太太便让人拿了几个金镯子放在桌上。
这一下秦雪可是气的不得了,但碍于沈老太太的面子只得强行压下心里的不痛快。
沈姨娘更是收起脸上的笑,段水仰着头道:“不过是几个镀金的镯子罢了,安安又不是什么小姑娘,要这做
什么?”
“段老将军好教养,什么时候大人说话,小一辈的能插嘴了。”沈老太太嗤笑一声道。
一贵妇打扮的女子上前一步扶着沈老太太坐下道:“母亲,您也莫要动气。这段老将军本就是泥腿子出身,不懂咱们这钟鸣鼎食之家的规矩也是自然的。”
说着那贵妇还动手帮着沈老太太顺了顺气。
段氏拿起桌子上的金镯子看了看,然后把她往沈老太太那儿一丢道:“这么个破镯子,我这个泥腿子出身的都不好意思送出去。老太太倒是送的坦荡,想来是府上拮据了。”
“你,你,你一个晚辈如何能这般与我说话。”沈老太太气的拿手指着段氏道。
段氏眸子一抬,嗤笑一声道:“晚辈?你怕是得了失心疯了才是。这按品阶我可是雪丫头可是比你高了不止
止一阶。且我是雪丫头的婆母,你说咱们见了是谁该跟谁见礼。再有,这沈大人如今可是比我家老爷的官阶还要低上那么一点儿,你说他们要是碰上了是谁该弯腰呢?如今你也就那把子岁数能让我望尘莫及了。”
段氏专挑沈老太太的痛处,一戳一个准儿。
“段太太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母亲再不济那也是你的长辈,这自来是尊悌重孝的,您这态度可是不妥啊。”
啊。”那贵妇上前一步指摘道。
“有什么不妥的?沈老太太是你们沈府的主母,内子可是我段府的主母。且品阶都是不相上下,内子不过是沾了雪丫头的光罢了。还说什么长辈,我可是与你们家老爷同一届的,只不过你家老爷岁数比我大罢了。”段老爷子这话一出倒是让堂上的人都哄笑出声。
沈老太太见她们都笑了起来呵斥道:“都笑什么笑。”
众人一听皆是使劲儿憋着笑,段白回头一看,只觉得乐不可支。
“今儿是我段府长孙的生辰,沈老太太不请自来可是有何贵干不成?”段氏直白道。
“今儿老身来也不为什么,只是还请段大少奶奶把我府里的大奶奶还回来才是。”沈老太太看着秦雪说道。
“什么大少奶奶?那秦玉珠不是早就被沈府给休弃了,难道您忘了不成?”秦雪皱眉道。
沈老太太有点儿心虚的看了眼秦雪,强撑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儿,老身怎的不知?莫不是段大奶奶诓老身的不成?”
“沈老太太,如今的沈府还有什么地儿是需要我段府来诓骗的?且你空口无凭便想把这个罪责按到雪儿身上,你不怕圣上知晓怪罪于你吗?”段白虽不屑于为难一个女人家,但听到她这么说心里还是不通快的,张口便讽刺道。
“段大少爷说的是,如今段府正是在风头上,我沈家也渐渐地被皇帝削了权。可段大人可莫要忘了,即便如此,我沈家还是京都的大家。”沈老太太气的胡言乱语。
“哦,朕削了沈府的权?不知沈府有什么权是值得朕去削的,不知你来给朕好好的解解惑?”突然,小皇帝领着公公进屋道。
沈老太太看了差点儿跌落在地,不一会儿呼啦啦的,众人都跪了下去。
小皇帝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沈老太太,袖子一甩道:“都起来吧。今儿朕念着是安安的生辰,特特的屏退了宫人来段府,哪只倒是让我听了一出戏儿?”
段氏她们起身现在一侧,沈老太太扶着她身边的人的手颤颤巍巍的又跪了下来:“陛下,是臣妇一时口快,还请陛下看在臣妇年岁大了的份上不要与臣妇计较。”
“计较?呵,朕还未说什么,你便
急匆匆的告罪。那岂非朕若是降了你的罪,那朕便是小肚鸡肠的人了?”小皇帝接过公公递过来的茶抿了一口道。
“臣妇,臣妇……”沈老太太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磕磕巴巴的说着。
小皇帝懒得看沈老太太那样儿,只对着段老爷子笑道:“今儿是安安的生辰,我也想不出孩子喜欢什么。只带了些不值当的东西。”
说着小皇帝身侧的公公便掀开手里的
托盘递到安安的身前,琉璃珠几个,精致的匕首几把,还有一些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
安安看了喜欢的不得了,他抬头看向秦雪,秦雪见此点了点头。
安安见了开心的对着皇帝笑着行了一礼道:“安安多谢陛下。”
公公把手里的托盘交给了秦雪身后的夏荷,这才躬身退回小皇帝身边。
沈老太太这时候早就不知如何是好了,只一味的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