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有点傻眼,也许娘说的应该是对得吧!
“好了!银子我先替他收着,等回头用得着的时候我们就拿出来给公子。\“宋大娘收起了银子对儿子道。
宋清河没有意见,点了点头\“嗯,这样好。\”
墨白当然不知道这对母亲的谈话及想法,宋大娘她们去办年货的时候她有时也跟着去转,回来的时候帮忙拿东西。
大年三十这一天晚上,宋大家和了面,拌了饺子馅,几人坐在一起包了几盘饺子,美美地吃了一顿。晚上守完岁,宋清河去放了串花炮大家各自去睡了。
\“公子多大年纪了?家里有什么人?过年他都怎么过的?\”大年初一街上冷冷清清的,几个人围在炉子旁边嗑瓜子,宋大娘突然自语。\“你跟着公子时间最长,应当知道吧?\”
小鱼一指自己的鼻子,宋大娘和宋清河两人同时点头。我去,原来是在问自己呀,她还以为宋大娘自言自语呢!这叫自己怎么回答呢,小鱼摇了摇头。
\“怎么可能?连你也不知道?\”宋清河觉得匪夷所思。
宋大娘不放弃道:\“那你每日都见过公子长相的,看不出他来有多大?\”
小鱼比划,宋大娘给翻译,\“长的太丑了,跟本看不出来?\”
小鱼点头。
宋清河一拍桌子,怒道:\“胡说八道,公子他公子,你们不许这样说公子!\”起身走人了。
因为嗓子,身世,各种原因,墨白并不想别人知道她的一切事情。所以有所隐瞒,却不想自己都不在意的东西,却有人站出来维护,心中很是欣慰。
在屋子里窝了好久,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的,正月过半大街上的店铺相继营业,素问馆也开始营业,几个人忙起来时间也就过的快了。墨白也就不会再去想,自己死去的爹,失离的娘,走丢的小轩,还有顾九尘。
一月水仙飘香,二月迎春盛开,三月草长萤飞,日子就在平淡中度过,每日不是和病人打交道,就是围着她的草药转。
又是一年清明节。有坟地的亲人们就去坟地祭拜,没有坟地大家找了十字路口画上圈,在圈内烧些纸钱。宋清河他们不是本地人,坟地自然不在跟前,母子两人傍晚在十字路口,为已逝的亲人烧些纸钱,他们叫上小鱼,小鱼也跟着去了,宋清河在这边,小鱼自寻了一块地方,也学着样子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圈,点然纸钱,心中祈祷,愿已逝的父亲,和鱼家的家仆们在另外一个世界,能够安好。
天空阴沉沉的,街角的风卷着纸灰飞得满天满地,只等稀沥沥地雨浇下来,才静止下来,融入泥土。墨白的手从窗口伸出,水珠从上面滑过,这雨倒是下得颇为应景。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夜暮下的城,忧伤且静溢,透过二楼的窗望向大街,只有满目的空兀。
掩上窗,放下纱帘。墨白取出被褥,睡在木质地板上铺就,躺了半天却怎么也睡不着。黑暗中窗户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是轻轻的脚步声和浓浓地血腥味道。墨白坐起身来刚要动,脖子上便是一凉,暗夜中泛着寒光的是一把利剑。
\“不许喊,快将所有的治伤药都拿出来,否则我便杀了你!\”
墨白不说话,用手比画药在下面,然后表示自己绝不会玩什么花招。那人冷哼一声。墨白见他没有说什么,就点了灯打算去楼下。灯光一亮,墨白才看清来人的样子。对方虽然有意伪装过了,但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年岁并不大,隐约是个少年的模样。她掌灯下楼,少年就一直跟着她,手中的剑并未离开分毫。
在楼下的柜台上找到止血的药,墨白要帮那人治伤,对方却有些不领情,接过药自己给自己上药。墨白也不得罪对方,站在一边看着就好。少年忍着巨痛给自己上药,豆大的汗珠子一颗一颗地往下掉。齿缝只蹦出低低的闷哼声,自己背后的伤却是真得没有办法。
墨白双手环臂一幅看好戏的样子,身着粉粉地宽松的睡衣。长发俏皮地披散在肩上,弯弯的笑眼里透着股灵动,像是再说:你不是很能吗?看你背上的伤怎么办?,却萌的对方傻了眼。
少年最后还是妥协,墨白用眼神示意对方爬到她平常给人治病的简易病床上。少年背上的伤口血肉模糊,血液呈黑紫色,显然是种了毒。伤他的人应该是在兵器上淬了毒的,再查其余处,均是如此。墨白心中也是冷冷一哼!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还好他遇到的是自己,墨白用酒清理他的伤口,然后取了些白色的药粉又加了些黑色的药粉,混在一起用酒调了涂在他的每一个伤口处。取出两粒药丸递到少年面前。少年看他严肃的表情,二话不说就将药丸吞了,他自己也感觉这次伤口的痛与平常不同,如着火般灼热地一寸痛过一寸。墨白用手比划三个时辰之内不能运功,否则毒气入心就没办法再救得回来了。少年点头。
刚处理完这些,后院的灯火亮了起来。宋清河披着衣服,提着灯笼开了门往这边走了过来。大厅里两个人对望一眼,少年提了自己的剑上了二楼。墨公子收拾现场,将那些血迹都一一处理了,来不及点檀香,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紫色的香丸抛了出云,空气中血腥味立刻消失了,唯留一室不知名的香味。
\“怎么了,有人夜诊吗?\”
墨白微微一笑,摇头。
突然楼上一声响动,墨白心道糟糕,面上却不露出任何表情。
宋清河用手指了指二楼,\“楼上\”
墨白不慌不忙地,提了桌边炉子上温着的壶放在托盘上,又放了一只杯子和一盏烛台。
\“是公子?他没有回去?\”
墨白点点头,微微一笑,端着托盘上楼去了。宋清河见没有什么事,就随手关好门,提了自己来时的灯笼回后院了。
墨白刚刚一上楼,面前又是那把亮闪闪的长剑,在烛光下冰凉似水。少年见是为自己上药的墨白,说了声抱歉,收了剑。墨白放下东西,给他倒了杯水喝,又取出一套被褥安置在二楼四侧,拉起厅中央的纱帘,示意对方位在此休息;而她自己回了原先东侧的铺上,闭着眼躺下。
少年打量整个大厅。几面纱帘将整个空间随意隔开,木质的地板上一张简单的矮桌,几张用来坐的棉垫子。两床地铺,和几盆不知名的花,再无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