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少年涨红着一张脸,鲜艳的像红彤彤的大苹果。
“清河呀,你就将娘安置在城外那间庙里,然后你去找个活干。”妇人不想拖累自己的孩子,要不是自己生病,孩子也不致于这么辛苦。
“娘,我…”少年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
“都已经十二月了,眼见也快到下雪的时候了,你真要将你娘安置在城外那间破庙里?”墨白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无聊地玩着回家时的的毛笔。
少年听了她的话,一时语塞,“我…我…”
“好了,这样吧,你在我这里做工,我给你们娘俩管吃住,发月钱,顺便给你娘把病治好,你看如何?”墨白见这对母子相依相持确实可怜,少年却一片孝心实在难得,于是软下心肠。
“多谢大夫,我愿意,只要给口饭吃,治好我娘的病就行,不用发月钱。”母子二人这就要跪下去。
墨白见了这阵仗,也是小小紧张了一把,“别,我这里不兴这个。都快起来吧。”
母子二人深深一礼,这才起身。
墨白放下手中的毛笔,“好,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后面,等你们安置好了,过来拿药煎了给老人家喝。”
“是,谢谢恩公!”少年低头恭敬地揖手。
墨白见他这样,一百不接受不了,“叫公子即可,叫恩公可把我叫老了。”
“是,公子。”少年微微一笑,应了一声。
墨白给这个叫清河的少年一些钱,让他自己买些换洗,御寒的衣物,铺盖,生活用品,宋清河两人感激不尽,要将剩下的银子还给墨白。
墨白道:“给我做什么?我又不做饭,给大娘买菜用。”
宋清河的母亲养了几天病,人倒了好了不少,爽声笑道:“以后洗衣做饭的事情,我全包了。”
自宋清河来了之后,堂前接待的事就由他来做,药柜上面都贴有药材的名子,抓药的事也交给宋清河去做,只不过每次抓好药之后,墨白要求都要拿过来再让自己看一下,再包好给病人。这样下来,宋清河每日接触中药,很快常见的药材都已经认得了。两人配合工作,墨白倒也轻松不少。
闲来无事,墨白在外面书店买了些书回来给宋清河,“你现在每日抓药已经认识不少药了,这几本书你拿去,好好看看,不懂的来问我。”
“嗯,谢公子。”
这样的日子过的舒心,但日子久了,宋大娘也非常奇怪,医馆里明明四个人,却只做三个人的饭。
“清河你说,咱这明明四个人,公子却只让做三个人的饭。还有那个小鱼姑娘,我一天都见不到她的人影,可是一吃饭她就来了,你说怎么还有这样的?公子养我们两个闲人,还养着这么一个光吃不干活的?”宋大娘一边洗菜,一边唠叨。
“娘,你就别管了,一切事都有公子做主。”
“不行,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见到她一定说道说道。”
“小鱼不会说话,你可别说的重了,还当咱们欺负她。”
“晓得,忙你的去吧!”
墨白在前面坐诊,自然不知道这对母亲的对话。可是吃饭的时候宋大娘就真的不见外了。
“我说小鱼姑娘。”
小鱼点点头,看着宋大娘一笑,一幅大娘你有事儿啊的表情。
“这饭菜好吃吗?”
小鱼点头,顺便给宋大娘夹了一块肉,意思大娘你辛苦了,你多吃点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小鱼看着宋大娘,那你什么意思?
“算了,我就直说吧,你看公子收留我们几人不容易,我的意思就是,你不能只吃饭不干活,公子虽然大度不说我们,但我们自己要自觉,知道不?”
原来宋大娘想说的是这个,小鱼抿嘴一笑。点点头。
吃完饭,小鱼留下来帮忙洗碗。宋大娘瞅瞅小鱼洗碗的架势,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小鱼得头低得更下了,脸色憋得通红,一幅想笑不敢笑的。
宋大娘还道是她脸皮子薄:“夸你一句,你还不好意思了?看看,这活干的也挺不错的嘛,很麻利。小鱼也是个好孩子,我一说你就听,大娘喜欢,嗯,公子应该也喜欢。”
因为黄泉之毒在身上的残留,自己的嗓子如同男声,自己都自卑,更别说让别人怎么看,暂时先这样吧,她只是不想让自己太狼狈,太难堪。墨白心道,看来以后不能吃干饭了,吃自己的干饭也不行。
临近过年的时候,天终于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大多的生意都已经收起来了,打算年后过了正月十五再营业。街上冷冷清清的,医馆里一天也就只有两三个人来就诊。这一日墨白堂前坐诊,宋清河领了一个人过来。墨公子让那人伸出手来号脉,那人将手伸到布帘里。墨白手指刚刚搭上对方的脉,自己的手腕却被对方抓住不放。
“放肆!”墨白大声喝道。
宋清河不明所以,试着叫了一声,“公子?”
来人并未改变动作,依然抓着墨白的手不松开。
“放手!”墨白见对方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左手轻轻打开针包,随意摸了一把银针直接刺入对方手上。
“啊!”那人缩回手,呀呀都叫了半天。
宋清河听到声音跑到跟前,“公子你没事吧?”
“我没事,他有事。去把人给我请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他。”墨白收起了银针不悦道。
“是。”宋清河回头对此人不客气,“这位公子,请吧!”
“切~墨公子好大的排场!几日不见,都忘记故人了!”少年揉着自己的手,嘴巴里轻声嘲讽。
墨白一听这声音吃惊道:“封不尘?”
“哼~”少年只管揉自己的手背,鼻子里冷哼一声。
听到某人的招牌一哼,墨白知道这次错不了。于是将宋清河叫到跟前,隔帘底声交待几句。
墨白上了二楼,换了衣服,泡好茶。封不尘也被宋清河带到楼上了。两个人坐在几前的布座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