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隐将人让到屋子里,为其把脉。又为其施针,插了鱼以沫满脑袋的长针。
“有什么感觉没有?”唐隐转到其中根银针。
“没有。”
“现在呢?”唐隐又拔掉几根。
“稍稍有缓和。”
“还痛吗?”唐隐又转动几根银针。
“不太痛了。”鱼以沫如实回答。
“为你施针的人用得不是一般的银针,若我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墨公子独门自创的梅花针。所以为你施针的人,应该是墨医坊中人。他们手里应该会有墨公子独创的梅花针,和施针技艺。我的方法只是暂时让你减缓痛苦,想要彻底根治此病,得找他们。”唐隐自嘲般地拔掉鱼以沫头上所有的银针。
“你要记起从前的事情吗?”容倾看着鱼以沫的双眼。
“无论我是不是墨公子,当初选择失忆,一定非别人的意愿。若当初真是为了逃离什么而选择失忆,现在……”鱼以沫内心无比的纠结,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决策,一个人默默的离开悠然居。
“小沫!小沫!”容倾追到门口,看她依然远去,叫无剑跟在后面,保护着她。
“现在已经不是她能决定得了的事情了,相信再过不久,她头痛的状况会越来越严重的。”唐隐望着鱼以沫远去的背影,是才替她把脉,发现对方身上的毒已经全部清除了,却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她解了黄泉之毒与其它的余毒。他不知如何看待她这个人,但若说医术,墨公子天第一他唐隐心服口服!
容倾叹了口气道:“让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好好地想一想吧,不过我想墨公子本就是墨公子,总会有回归的一天。既然她是那个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她就有她的身份和她的使命。那个位子,不是谁都能坐上去的!”容倾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深邃,一片幽暗,不见光华。
“你打算要帮她?”唐隐眯了眯眼。
“嗯,如果她需要我会出手的。若她不希望别人插手,我也会静观其变的。虽说这些都是她墨医坊内部的事,无论对错,我只会永远站在她的这一边!”
鱼以沫每日仍与墨小宝见面,两个人坐在城隍庙门口的大石头上。
“小鱼,下次能不能不买糖人了?你看我掉了颗牙,被虫子蛀的。再吃我的牙会掉光的!”墨小宝举着手里的糖人,咧开嘴给鱼以沫看。
“好!知道了,那你明日想吃点什么,咱就不吃糖人了。”鱼以沫笑道。
“嗯,要不吃芝麻团子?”墨小宝想了想道。
“芝麻团子也是甜的,你不怕……”鱼以沫故意托长了音。
“不怕,不怕,那个糖少,可以吃的!”墨小宝一边摇头一边急道。
“呵呵……”鱼以沫轻轻拧了把墨小宝的小胖脸。“好!我们现在就去买,你知道哪里有?”
“从那边转过去,牡丹巷那边就有。”
“好,那还等什么,现在出发。”两个人腾腾腾就去了牡丹巷,买了几个芝麻团子。
“小宝,好吃么?”
“好吃!太好吃了!”墨小宝嘴巴都被芝麻团子填满了。
“慢点儿吃,小心噎着。”
“宫言哥哥最近都不太回坊中,我偷偷听到宋大哥与白大叔说,宫言哥哥把墨白手里的人和银子,全都转到自己手里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得?”墨小宝会将墨医坊中的事情告诉鱼以沫。
“那宋清河不管吗?”鱼以沫问道。
“唉!听他们两个说话的样子,意思是有很多管也管不过来,宫言哥哥私下运作,他们现在也只能守住一部分,其它得他也无力回天!”
“什么无力回天?”鱼以沫拍了拍墨小福的脑袋,“还学大人的口气?”
鱼以沫回到雪殿,心中更加迷茫,不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一想事情,头痛病又反复发作。雪殿里一连几晚上动静太大,都惊动别的殿里。素手给鱼以沫看了看,也是无从下手,没有什么办法。
“去把五殿主请过来吧,你们殿主不与平时与他交好吗?看看他能有什么办法!”素手留下一句话走了。
剑痕又去把无赦给请了过来,无赦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你们雪殿的大夫呢?给看过了没有?”无赦坐在鱼以沫的床头,看着对方疼痛难受的样子,心中也不太好受。
“回五殿主,已经看过了,他们也没有什么办法。”刀疤道。
“那七殿主那些派人去请了吗?”
“他刚刚走,七殿主也没有办法。”剑痕道。
“他也没有办法?”无赦眉毛一蹙。
鱼以沫在床上挣扎着,有气无力道:“容倾,容倾……把我送到容倾那里!他有办法救我。”
“好。”无赦让侍女给鱼以沫更衣,等收拾好坐车到了悠然居,天色也已经大亮了。
无赦命属下叩开大门,让人去通传。
“主子,妙语楼的鱼以沫与无赦来访。”下人们来告知,容倾心道:这一大早的,难不成是鱼以沫头痛病又复发了?
“我这就去亲自迎他们,你让人去请唐公子。”
“是,公子。”
无赦也没有跟容倾客气,一见面就说了鱼以沫的状况。
“无赦兄先请进来说话。”容倾道。
无赦点了点头,将鱼以沫抱下车,鱼以沫此时毫无知觉,人已经晕了过去。无赦将他抱进屋子,被容倾引着放到客房的床上。
“他说你有办法救她?”无赦眼睛盯着容倾,眼底忽明忽暗。
容倾看出他的疑虑一声笑道:”无赦兄不必这样看我,我可不会给人看病,只是我的一位朋友医术很好,刚好近日就住在我这里。已经派人去请了,马上就到。”
“她来了?”容倾话音刚落,门外就有一抹紫色闪现,不是唐隐又会是谁?
无赦看到门口一身紫衣的人,立刻快速闪身冲了出去。
“是你!”唐隐也看到了屋内冲出的无赦,两个人二话不说,就过起招来,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