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是个温文尔雅的小伙子,头上还戴着个宝蓝色的棉冠,只穿月白色的锦袍。
却露出了天鹅颈,肩宽手长的,整个人散发出很亲切的贵气感。
好了,这颜值小棠棠还是服气的,接下来就算人家一个字都不说,她也能被吸引的目不转睛了。
可惜,宋棠还没认出来他,只是觉得这装束太过了,一位弱不禁风的男西施?
莹雅的眼睛不自觉的,睁大的如淡云掩映的星子,敏锐的直视着小老板。
“呵呵,莫要见怪,余一人看店,有些偏头痛。”
掌柜的解释的笑得,好看的脸都歪到一边去了,有些泛红了。
这座酒馆暖意融融的,是为了让美酒不至于冰冻么,瞧见里面,也已是灯火通明了。
土黄色的墙壁也显得高端上档次了。
店铺的桌柜的配色是红棕相拼的。
木兆还以为她故意选这个地方的,可以假装地捂捂手。
暗红色的肥大狐裘,使得他只露一个头,中分的发在脊背处扎紧,不辨雌雄。
因为不想总不见天日的,用了个障眼法,大水变成乌发棕眸的样了。
小棠棠本打算花掉一根刻细草纹的小清新的银簪子,现在帘子一样的禁步也想扔给他了。
有点小邪恶的想着,好玉总是配君子的嘛,虽则是女式的。
“你这里的酒温好了的吗?”
木兆看宋棠还没喝就先微醺了三分,很有些惴惴不安了。
这次老板经商的良知也给找回来了,一看这俩眉宇神态间乳臭未除的,上来就如江湖好汉似的,老练的要好酒,也觉得滑稽了。
沿着流畅又尖的、细嫩瓜子脸的下端,嘴边也浮现出了两道波纹状的笑意。
“客官能喝的只有,老人那样的养生酒了,还有补食的茶花、梅花酒酿丸子。”
“那个丸子,手工的啊?吃多少能饱啊,好不好吃?真是神奇,不过一定是甜的。”
她想象中的是这人没想到还是手艺人,一人全能的撑起一个店。
“老板,你姓什么啊?”
一个人色眯眯的朝前凑了,这老板是坐怀不乱,呃不,是个“心中有主”的人啊。
到现在,也没主动介绍酒,一直很自得的靠着大柱子,好像他们就是来参观的,上次也是这家吧。
许久未见,是生意不好,心灰意冷要凉凉了么?又开始盲目的脑补同情别人了。
果然外面这布联都是白挂的,这里的地面上,铺着蔓花纹的葡灰色毯衣,也不显一点狼藉的踏印。可见客人少,怕是已经名存实亡了。
“彦希。”
这不是生气了吧,连个姓也没有说,尴尬欸。
摸了摸鼻子,剑柄被披风带的,撞了一下木糖的胳膊肘,凶器的冰冷,让她彻底冷静回来了,没敢再追问。
转过身想看被放养一阵的奔涌在干啥。
“噔噔~不灵~~”
他正蹲着,用手指的关节扣敲着一个半米高的烧鸡色的酒坛子。
衣袍扇子似的尾端,盘在地上,逶迤的皱成了一团 ,犹如立体模型的地图上的丘壑形状。
“哇,这些五颜六色的,确实好漂亮啊!”
“棕蓝青红橙的,瘦胖尖敦的。”
很押韵开心的评价完这一句。
很眼熟了也,她想起来曾花了小一百买的,大厚书上的实物图片了。
可惜,自己能画的真有立体感的,不丑到没眼看的 ,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了。
真是可惜啊,为这些美观艳丽的工艺品,还有自己流逝走的光阴。
一只性感纤嫩,白皙如藕的手伸到她脸前,诱惑似的上下晃了晃。
这就是凌山土偶本人啦。
“姐姐 ,还要买吗?”
吐出的空气,都有热洋洋的温度,虽然这效果好的跟开了空调没差,她真得毫不矫情的走了。
回头望一眼这怪老板,再看看身边奶乖的初长成的正太。
脑海中突然有一幕他俩依偎在一起的温馨,养眼画面,一个腹黑一个纯白,但身高……
呃,没想到自己那么久之前的腐的画面,现在还残留着,不应该啊,今天是怎么了?
“带你下馆子去,多吃点,弥补这里的遗憾,去放纵喽!你可得给我点面子啊,到时别我一个人吃到锅底啊!”
再次路过卖烤动物腿的店前,宋棠两腿生风,驼腰的姿势像个通缉犯,不想跟店主有视线交流,不然,她不买就会被看作不正常了。
但她要带个好头,一开始,吃个有档次的,丰富的饭。
大水既然是人的形体了,也得享受一下世俗的人的饮食乐趣吧。
她这是带坏小孩的罪恶的开端吗?
嗯 ,到了一个小巷子,又“咻”地飞起来了,剑嘛,常用才不生锈,不生疏。
钻小巷子,她也算轻车熟路了,没在怕的,对付什么不轨之人,她就来一刺好了。
木兆在身后站着,因为身高的原因吧,本来是假拽着她腰那块的袍子的,现在是快成了结实的熊抱了。
“这男生的力气,真的是不可小觑啊,奔涌,你那围着的手撒开吧,我要朝下看看,哪家的面积大了!”
“喔。”
小主人有些嫌弃他了吧,果然太没有距离感也不是好事,闷头埋进衣服里,垂着手,暗中撅撅嘴。
好像吃亏的不是他吧?
木糖心里觉得长得太好看的人,真的权威也太大了。
根据占地,判断火爆程度。
然后他俩就落座了,是的,相对清净的包间,效率高,衣服什么的,茶足饭饱再买。
宋棠眼睛灯泡似的,“嗞”地一亮,通过临着的窗子,看到楼下来往的不少女客。
幸好,拍拍胸脯,这还算民风开放啊,不然自己啥也经历不了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成日里搁家躺着。
“奔涌啊,你点吧,多点些喔,你吃不下我吃,实在不行带走!”
她忘了这里是没有塑料袋的,也没有什么木制,或金属制的便携饭盒,只是饿虎大张口。
全身洋溢着小暴发户的磁场。
“啊?”
奔涌饶是反应迅速,也没想到她甩手的这一出,解下了大披风,热汽扑面而来,挂在精致的官帽倚上。
来了个服务员,大水,把缎面菜单上乱指一通,人家却热情的要他反复确认,都有点不耐烦了。
宋棠支着头,托着腮,闲着看热闹。
“哈哈哈哈……”
清狂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