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活着都是需要动力的,宋棠是个超级谨慎的人,无论做什么,没有盈利,她就会马上见好就收。
但是,别人和她可不一样。
骤然感觉眼前的物体,放大了数倍 两眼就一黑,再不知几次的晕了过去。
奔涌的一提兜里有大海螺,他的手都是冰凉的了。听着激流淙淙,像要有雨势赶来,而且这地方的水势也不小啊。急忙去摸她温热的脸,唉,先得弄个山洞安顿下来吧 。
琴夕看着这一幕,嘴里像含了四碎的药丸一样地苦涩,口中有什么东西是咽不下去的。身上的关节也随之疼了起来。压抑住难受,扭头看着他俩,身子原地未动。
更加郁闷地往前方摔着石片。这次的壁上花,让他不再那么想当了。
“怎么搞的?一身汗味。”
近距离接触,这身上的气味很明显了,身上还发炎了。奔涌又心疼她又气自己。捏着一个诀,就汇入了半年的营养力给她。不过,这样衣不解带的绑紧着身体睡觉,也休息不好的吧。
要不要闭上眼睛,帮姐姐的外衣袍脱了呢,奔涌到这里就卡壳了,冥思苦想。
绿晚说好的要打猎,暂时因为下雨了,就从一里路之外,跑回来了。不过,他的收获是半包衣服包着的一种生吃口感清脆、颜色清新的植物根叶。
但是这里是没有调料的,而且,在人体已经感到饿的情况下,再吸收进纤维素,只能说:
一时爽,变本加厉的饿。
不管咋说,他也不是个人,上辈子为人的时候是几百年前,都回溯得算不清楚了。近千年没有吃到过人间的食物了,所以这些东西在他眼中,界限也挺模糊的。
豪爽的大笑着跑过来溪边。
半晌没 听到山洞里有声音,本就心急的琴夕按捺不住,安静的踱了进去。
“她会着凉的。”
预知了这个自称‘弟弟’,却被他嗅出神格的人的想法,不知他是使用什么手段结识她的,可惜自己相遇来的晚了。
“你是谁?有资格说吗?”
太过直白冲动的质问,反而让琴夕觉得好笑,这点事就开始跟他计较上了,真是喜怒无常,跟椒殿有相似之处呢。
身后相貌绝美的人,应该不会是为了这么一句提醒的话,就进入山洞里的。
昏暗之间,有颠倒众生的魅力的两人,一个在门前找了块大石头坐下,静心看着雨帘外面被冲刷的景致。一个垂首且攥紧了右手边的拳头。
这么风姿华茂的一张脸,在洞口是很容易被识别,瞧见的,绿晚就朝着他奔来了,脚踝处溅了不少的泥水,湿凉也不顾。
瞅着这欢脱的脸,琴夕想,可可惜了,这绿晚跑的如此快,怕是看了他一眼后,就被雨水遮挡了视线,凭感觉走路的吧。也幸好他不是女子,不然会为他感动的。
奔涌现在正吸收他姐姐身上的罡气,嗯,这对女子来说,绝不是啥好东西。
“我饿了,我要吃饭饭,喝水水。”
宋棠突然又醒过来了,眼尾有泪滴未滑落,不知何时哭过的。只是语气变得羞耻弱智了起来。
这沙雕的话语,让奔涌怔了一下。
……
简易的收拾好一个厚石头当桌子,用法术烧上火,几个人又开始吃起生冷食物了。
两个样貌不止清俊的男人,都心有异色,同时开口。
“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宋棠从小震惊中回神,两人已经硬邦邦地各自作答了。
“奔涌。”
“琴夕。”
虽然她想什么眼看人什么机,但是,这两个名字都是,经过了她之手的加工或者认可,才取出来的。所以,真是令她尴尬到怪异变形。
有点鸡皮感在蔓延,小棠棠不由得蜷起了桌面下的左手手掌。
“我这里有一套灰蓝色的衣服,姐姐若不嫌弃,就先穿上吧,过几日,天气秀丽些,你也神清气朗了,就去缨洲吧。”
奔涌没给琴夕接着插话的机会。
宋棠本以为他得好歹问一下,怎么结识这个小哥哥的。现在这样的气氛,不知是妙还是不妙啊。
再看看这件男式衣服,宋棠直觉这,奔涌在外面过得也不是太好啊。嘴唇就嘟起来了。
明明可以称得上是破衣烂衫了。就很容易的就没有胃口了,绿晚本来在吮吸海螺的肉,听到马上献宝似的,掏出来神仙红帐子。
“这个做衣服,可要更漂亮多了啊!”
然后他发自内心的突然“嘿嘿嘿”地笑着,以为帮了大忙了。
在奔涌看来,这简直就是在怼他的作法,脸色冰山了起来。昏昏沉沉的宋棠觉得绿晚的喜气洋洋,就是这场子的救星气质啊。
得了,吃完她就听蒙蒙秋雨入眠,不掺和“逐力”的事情。
缨洲,天空飘着银灰色细腻的物质,汇聚在沟沟坎坎的土地里。人群中不一的嘶喊声,还在如涨潮般继续。
普通人也听到了疯魔的地步。
弗云峻的两只眼眶下,黑青的眼圈夸张的如同被故意描画上去的。整个人像是染上了一层墨汁,明亮的大眼睛被衬得像某处爬上来的厉鬼。
摸摸脸上干的,皮肤像被什么粘住了似的。
“阿峻,昨晚还有前几晚,你又是不听大家劝告,熬夜了。”
于绪浦身子轻盈,不疾不徐地翩然而来。他们躲进了超级深的冰窟里。
没有突出重围,外面不可轻易的去了,这种日子索然寡味,谁都做不到仍然健康着,他都懂。
还是要省吃俭药,多留给没痊愈过大半的周长侃一点。
“扩散到宜城了吗?”
弗云峻仍然很严肃。用脚趾头能猜出来的事,他还想得到身边人否定得斩钉截铁的回答。于绪浦当然看到他这样,也不忍心告诉真相。
他是过来,送牛肉酱的。弗云峻最宝贝的公牛,昨日也死于乱场中了,当即被分尸。这肉也好振奋一下,剩余的人心。
四只狐狸已经锁定了他的位置了,就等什么时候下手就他了,从昨天到今天,几个人轮流看守,都看了七八回了。
“我说,他的几个兄弟,也都得弄回到安全的地方吧!”
都到了这山穷水尽的路上了,还是得体谅着小弗弗的心意啊,留他一个人流浪天涯,比处他以刑更痛苦。
“好吧,我一个可以带三个出来,师父,你打算因此给我什么好处啊?”
少年狐狸,帐先算得“叭叭”地响。
月阑咂了砸嘴。这么赤裸裸的提条件,这少年以前究竟是做什么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