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
密度这么大,不太可能很值钱了吧,看着他轻松从地上捡了起来,但是地面凹陷进去一小块。
宋棠觉得自己被耍了。抢走琴夕手里的卦杆子,是用白蜡木做的,前身就是这几个人的一件兵器,什么夹链棒。真是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脾气啊。
不过,她也忘了,这随便一根木头,其实也有三百多斤,凭她凡人身体。也动不了的。
因为里面还加了不知名的料子。
就这么怼着他的脸,这人也不动分毫了。
气氛变得阴冷起来。即使这算是在大街上,也没有出来爱管闲事的人。周围的环境是什么叶子都落尽了,花也稀疏,稍微一点流水,悠闲不到几分钟,就流淌不动了。
“别在这里僵持着啊,和煦一点,欢快一点不好嘛。羽然,你怎么能拿得动这东西!”
他不得不打破这局面。做生意最怕碰上找茬的。在其位,就不能超然物外。
“看来,你也不是普通人啊。”
小夕说这句话时,真的是让宋棠体会到了“意味深长”这个词语的意思。
“前面不远,有一座戏楼,去那里,应该能听你讲述一下,你如今的遭遇吧。”
远处那座戏楼,不是乌黑色的,就是整体墨绿色的,像一座大的鼎炉,宋棠有点不好的预感。今年到现在算是进入冬天了,也没怎么下过大雪。
天差不多不到六点才黑透,这个时间是她自己心里估摸着的。
“那好吧,这位小哥,我本姓为吕。”
刚才就是报答了他俩的一点恩情,这个小袋子里的宝物,叫做荆棘燕。被主人授意碰过它的人,就能获得永久的,获得当天碰到它之前触摸到的东西的承载力度。
比如宋棠今早在床上,碰到了床,床几百斤,然后又拿着碗吃饭,这都是小的重量了。然后荆棘燕本身重量是一千斤。
她今天还,幸亏出门告别几个人时,都拥抱了一下。这几个糙汉子加起来体重怎么也能过五百斤。更别说还不小心摸了某人背上的可以当交通工具的剑。
不然,若是接触的东西总和不超过荆棘燕本身重量,也是不成后续效果的。很可能当场都直接手被捻碎。
总之就是很神奇的物件,现在宋棠算是有一技之长了。搬砖抗运卸货拉雪橇等等不在话下。
至于为什么吕小爷还要躲着那些人,也是高手过招,不屑与他们动手声张。
知道这个宝物的神奇之处后,他们已经在二楼,点了一桌子的菜了,这就是中午饭,虽然花了将近两千元吧。
宋棠自己算得,他俩没带这么多,但是蜜汁相信这吕小哥自己能付得清账单。
“五香野鸭,火腿片子,我们可以跳窗跑的,这家也抓不到我们的住处。”
“好,那吃完就回你们藏匿的地点。”
虽然这古代没有地沟油,但是还是被熏得不行了,可能只是这个人身上的味道。
看到宋棠掩着鼻子。
吕小爷有点不高兴,呃不好意思。
“我觉得你是神仙吧,那能不能帮我身上的味道先给洗涤一下啊?”
夹着筷子的琴夕愣住了一秒钟,但是还是装着淡定。
“我怎么能跟神仙比较呢,而且我要是神仙,还能穷的去算命啊。你要是想找富婆,跳窗之后,在我们住处歇一会,洗一个热水澡,明天早上看看容貌如何。就可以去隔壁街试试了。”
这话说的,有点猥琐了。
不过幸好老实人吕小爷没听懂。
不过这里面就是歌声喧阗,笑语玲珑的。唱和的声音还有模仿禽鸟的。下面一个个长相也是额头,饱满的面相。
“神仙小哥,你会算命不是假的吧,下面这群人,我觉得也是可怜人。可是看长相,也不是该受苦的啊。”
宋棠觉得有点讽刺,这个人蓬头垢面的,一看就是一顿饭都吃不起,吃了上顿没有下顿的那种。在这温室里谈论别人的命好不好?!
不过这些角色的瓜子脸还是挺流畅的。
咦,怎么突然感觉脑壳冷冰冰的啊。这里不是烧了炭的吗?
抬头看到好像又是当年,呃不,当天,那赌场被洞开了的景象。没错,她的额头上滴落的不是一滴雪,也不是哪只怪兽的口水。
下面依旧演奏着,她就不信了,这各种五颜六色的乐器演奏者,没有发现他们家屋顶上,破了一个大洞吗。
真是不在坟前哭,也能挡到谁的轮回投胎路啊。看他们的服装,应该起码个个能顶的上这半顿饭钱了。不过,看他们这一行人,竟然也没有设立什么门槛。
来客不拒呀。
原来是,这大厅的光彩也是不输于现代的歌舞厅,红橙蓝紫的,粉色的精致灯笼一挂,听雪饮醉,捧茶听鸣。
“出山西,降龙,拜会……”
“水色凝惜叶柔……”
“你俩,没发现头顶上突然豁出去一个大口子吗?”
之前她没接住这个什么劳什子的宝贝,只是因为手臂的肌肉记忆,一时没有适应过来。这会情绪一激动,不是伤人了。
两个人好像有点沉醉了,她就心里烧起来一把火,一拍桌子。很不幸,桌子直接断了一个腿子,剩下的盘子酒水,全都倾倒下去了。
“这下子,我们要流浪到那条街去啊?”
这吕小爷的微笑中透露着一抹孤寒和侥幸。人如果一直像纸鸢一样漂泊,还真的是非常不好的事情。
今天被迫要当一回吃白食的大侠了。
好在这声音没有立即引来服务员。两个人也不是凡人,没有沉迷美色,醉卧芳丛,还是她连累了他们。饭都吃不安稳。
要搁以前,随便就欠别人好几千,还一跑了之这种事,她是咋都做不成的。
“先走吧,你看看,这屋子的房梁,你看看,绝对是防腐处理过的,为什么偏偏我们坐的朴实无华位置,就欠维修了呢。怕是我们才是一早被盯上的鱼儿。”
琴夕说这句话的时候,竟然还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蹬蹬蹬”,一个穿着杏粉色薄衫的少女跑了上来。深红色的半裙有点晃眼,很是触目。
宋棠还没来得及看清她胸前两根细细的发辫,绑着的红头绳是什么材质,就被拉着手,蹿下四楼了。
“唉,两个直男,比我还直,丹青染时尽怕是也得一个人过啊!”
房间挺暖,但是从外面打开门的时候,仓促的连她的回声都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