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干咳两声:“近日不宜使用内力,需要她自行调息。”
秦墨自一旁搁置的柜子中,取出瓷瓶倒出一粒,余下递给宋玉书:“这是有助于她尽快恢复真气的丹药,每日服用一粒,这小瓶吃完便可。”
秦墨说着便将手中丹药喂给墨昀,然而指尖传来的触感,不由得让他的心底陡然生起一丝悸动。
“好,多谢秦公子。”宋玉书将瓷瓶放好,对人道着谢。
然而因着他的动作牵扯到伤处,此时宋玉书才察觉疼痛,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嘶……”
秦墨抬眸瞧了一眼宋玉书,一边拿着伤药,一边说道:“你的伤又裂开了,我帮你包一下。”
宋玉书坐到墨昀右侧的软椅上,秦墨帮人将药布取下,示意人趴着。手中抖着伤药,白色粉末覆盖住他的伤口。
霎时秦墨只觉一阵冷风袭来,猛然回眸就见门口伫立着一女子,正是方才的夺魂。然而秦墨在瞧见那女子时,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她怎么来了……
秦墨随即别过头继续手中的动作,继而胡作一问:“姑娘,探病还是抓药?”此时宋玉书才知晓屋内还有旁人,转头瞧人一眼,便听秦墨说:“别动。”忙老老实实趴好。
“看人。”夺魂双手环胸,倚门而立,看着秦墨的眸中满是玩味。
“这屋内可有姑娘要看之人?”秦墨给人上好伤药,便用药布缠着人伤口,继续问着夺魂。
“有,而且不仅一人。”夺魂轻移步伐,悄无声息地站在墨昀身侧,翻着人衣袖,在人左臂上瞧见陷入昏迷的小蛇。想要将其取下,却发觉它紧紧缠着墨昀的手臂。
夺魂见此只得作罢,瞧了一眼秦墨指着小蛇说道:“它受伤了。”
“我知道……”秦墨侧目瞧了一眼小蛇,目光掠过墨昀的面颊时,稍作停留,然而他这一细微的动作却没有逃过她的眼眸。
宋玉书似乎瞧见眼前有一身影,刚在抬眸瞧看,便觉后颈吃重,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你做什么?”秦墨猛然抬起头,看着夺魂,问道。
“我有话和你说……”
“有话就说。”秦墨起身收拾着瓶瓶罐罐的伤药,却突觉背后温热扑来,垂眸就见腰间叠放的双手。
秦墨掰开人手,转身瞧着夺魂,眸中满是冷漠:“有事直说,无事就回去,不要在紫巅闲走。”
“她明明不爱你,为何你就不能多看我一眼。”夺魂捧着秦墨的面颊,眸中满是伤痛,此时的她哪里还有一丝方才的从容。
秦墨拂来人手,别过头,掌心朝向着门口,意在逐人:“无事不送。”
夺魂看着秦墨嗤笑两声,转眸看了一眼墨昀,便道:“少尊主,不在云澜大陆,我怀疑他到了紫巅。小蛇擅闯神殿禁地偷取秘籍,被神殿的人追杀到此……恐怕神殿那大长老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我知晓了。”
“万事小心。”夺魂提步离去,刚一撩帘布,便停驻了步伐。回眸看人一眼,留下这一句话,消失离去。她虽爱他,但亦有她的尊严,不可践踏。
秦墨望着人离去的方向,摇了摇头,轻叹一声。看着墨昀瞧了半晌,见人纤细消瘦的身板,便着手研磨着药材枝叶,时不时坐在木桌上执笔写着字。
驿站内,君子阔心事重重地伫立在窗前,望着外面的天色,已是夜幕降临,询问着身后的元宝:“她还没回来?”
“没有。”元宝站在人身后,懒散地打着哈欠。听到君子阔的问话,周身猛然一顿,忙不迭地回应着君子阔的问话。
“去派人找找,莫要让旁人知晓。”君子阔吩咐着人,元宝应声退下。
然而荷映湖一战,可谓是满城皆知,一时之间成为百姓饭后的闲话,说书先生所讲的趣事。
皇宫,御书房内,云帝埋首案桌,批阅着奏折,拟着三国争霸赛的名单,听着金全说着荷映湖一事。
云帝眉梢一挑,抬眸瞧人一眼,询问着人所说的后话:“北栀太子受伤了?”
“是,千真万确,好多人都亲眼所见。”金全秉退了众人,御书房内只留他与云帝二人。
金全在人身侧压低了声音说道:“皇上,此时正是大好的时机,不如顺势……”金全在脖颈处比着手势,其意显而易见。
云帝听人一说,落了笔,眸光深邃地瞧着窗棂,指尖轻叩着桌面。少倾,方道:“不可,朕既然答应了枫儿,就不会在食言。”
“可是皇上,如此良机难遇啊!”金全见此又道。
“无妨,不差这一时。”云帝侧目瞧人一眼,直问着人:“金全啊!朕见你对旁事都未如此心急,此事为何一反常态那?”
金全听出云帝质问的口气,忙俯身跪倒在地:“老奴惶恐,老奴自幼在皇上身旁,自是凡事为帝着想……”
“金全你这是做什么?朕只不过随口一言……快起来……”云帝虚扶一把金全,见人起身,又道:“那事可安排好了,若一切妥当明日便召北栀太子入宫。”
“一切安排妥当,保证她说不出错来。”
云帝点了点头:“如此甚好。”云帝又将拟好的名单递给金全:“此番三国争霸,定要夺得头筹,不可再让北栀夺冠。”
“老奴明白。”金全对人行一礼,便鞠着身子退下。
医馆,待秦墨写好一个月的药膳,已是圆月高挂。而那药膳每日的菜肴皆有不同,全部都是为墨昀调养身子所用。
秦墨将纸张收好,看了一眼软椅上依旧昏睡的二人,打横将墨昀抱起,回了后院他的卧房,将人搁置到锦榻上。
而自己便趴在桌上小憩,宋玉书则躺在软椅上无人问津。
翌日,墨昀悠悠转醒,轻柔着额头,打量着四周,然而屋内却充斥着药香,墨昀忆起昨日之事,朝着门口唤着人:“玉……”
墨昀只觉喉咙干哑难耐,起身下榻,却是浑身无力,脚步轻浮。墨昀撑着身子坐到桌旁,倒着茶水,轻嗅了嗅。
霎时只听见一男子的声音传来:“放心,没毒。”墨昀抬眸瞧人,见是秦墨,出声问道:“怎么是你?玉书那?”
秦墨心头一堵,勾了勾唇扯出一抹笑意,将手中的瓷碗搁置人面前:“宋公子他在前院,你身子太虚,先吃点东西。”
“我去找他。”墨昀瞧了一眼那碗中所盛的莲子粥,未动。撑着案桌起身,便欲提步向门口走去,倏得听见宋玉书的声音:“阿昀……阿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