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凉亭中的女子,抱着古琴挡在那五名男子的面前,拦住来者的去路。却听得其中一人说道:“夺魂护法,我等奉大长老之命,前来追赶贼人。”
夺魂瞧了一眼重伤的墨雪,冷眸看着面前几人,对其所言嗤之以鼻:“难道大长老是想再次与魔殿为敌么?”
墨昀额间青筋暴起,足以彰显着她的心情。墨昀抱着墨雪,缓缓落到船只上,顺势盘膝而坐,与人掌心相对,渡着真气。
“这是怎么了?”君子阔抬眸瞧了一眼空中,继而瞧着重伤的墨雪,眸中满是错愕。
“帮我。”墨昀察觉自己与她之间缔结的联系正在逐渐变弱,从而也证明墨雪的生命力在被一点一点抽走。
墨昀掌心源源不绝地给人渡着真气,不敢有一丝的松懈,眼眶微红,第一次如此惧怕谁的离开,声音略带哽咽地说道:“雪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
君子阔见此盘膝坐在墨雪身后,掌覆人背渡着真气。
空中那女子与那五名男子打斗纠缠一起,“铮铮……”琴音宛如刀刃一般袭向那五名白衣男子,然而内力薄弱之人因着琴音波及竟生生爆体而亡。
湖面上来不及离去的众人,只得暗自运起真气抵挡。而那琴音却一声高过一声,风刃铺天盖地的席卷向那五名白衣男子。
那五名白衣男子,分自五方将夺魂围绕在中间,齐齐展开攻势击向夺魂。墨昀抬眸瞧了一眼空中,眸中杀意尽显。
然而墨雪这却是脱不开身,墨昀因着不停渡着真气而面色逐渐转白。墨雪闭着眸子昏昏沉沉,人型身子闪现着蛇身。
“噗……”一口淤血自墨雪口中喷出,尽数溅到墨昀的衣衫上。墨昀与君子阔骤然收了手,墨昀扶着墨雪前倾倒入怀中的身子,紧抱着人:“雪儿……雪儿……”
“主……主人……雪儿……累了……想睡……这个给……”墨雪断断续续地发出微弱的声音,自怀中取出一个似竹桶的东西,手无力的垂落在人身上。
顿时只见墨雪的身子赫然变成一条小蛇,一动不动地趴在木板上,而蛇头却趴在墨昀的怀中。
“雪儿……不能睡……睡了就醒不过来了……”墨昀将雪儿捧在手里,面颊紧贴着冰滑的蛇头,呢喃细语。
然而墨雪陷入了沉睡,没有应答墨昀的话。墨昀不言不语,木纳地将竹桶放到袖中,又将小蛇小心翼翼地自袖中盘在手臂上。
墨昀缓缓地站起身,望着空中持续的交战,周身弥漫着浓浓的杀意,宛如修罗一般,杀意吞噬着她的理智。
墨昀足下运足了真气,一步一步踏空地走向那五名白衣男子,步伐不急不缓。
墨昀近前去,瞧着那女子不停躲闪的身子,竟下意识脱口唤着人:“夺魂。”那女子听得墨昀的声音侧目瞧人一眼,仅匆匆一眼,却被其中一白衣男子袭来的攻势划破臂膀。
她擅长远攻,然而近攻却占劣势。墨昀见此怒意暴涨,眸中猩红闪现,高声一喝:“白悦。”
“主人……”墨昀的脑海中响起白悦软糯的声音,只见墨昀手中的灵剑,剑身泛着刺目的银光。
墨昀因着给墨雪注入内力,而耗损内力,几近枯竭。然而此时墨昀却自剑身上足足注入了十分的内力,只见浓郁的紫色真气,近似墨色包裹着灵剑。
墨昀跃入,五人中央,双手紧握剑柄:“夺魂,离开这里。”夺魂见此时的墨昀好似瞧见了当年的她,刹那间失神。随即依照她所言,闪身落到墨昀方才所处的船只上。
“啊……去死……”墨昀怒吼出声,奋力一击,只见墨昀身子自空中旋转一圈,剑风带有浓浓的威压,击向那五名白衣男子。
那五名男子相继向后划去,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道声:“撤。”那五人顿时消失原地。
待那五人离去,墨昀好似紧绷的弦,猛然松弛。身子毫无一丝力气,直直向湖面垂落。然而夺魂与君子阔见此便要飞身接住墨昀,却被一人捷足先登。
只见一绛紫锦袍的男子自湖岸边,足下踩着荷叶接力,向墨昀掠去,稳稳地接住墨昀的身子。
墨昀抬眸瞧人,见是宋玉书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宋玉书眸中满是焦急地唤着墨昀:“阿昀……阿昀……”
无论宋玉书唤了几声,墨昀依旧毫无回应。宋玉书抱着墨昀落到岸边,便径直地找寻着医馆。
宋玉书疾步而奔,顾不得背脊的伤口再次裂开渗出血迹,而船只上的夺魂见此瞟了一眼船舱内的二人,便闪身离去。
眨眼之间就早已瞧不清人影,君子阔微眯着眸子瞧着夺魂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而端坐的李父也是心有所想。
然而驶船的船夫因着方才的交战波及爆体而亡,所以只得君子阔与李父用内力驱动着船只回往岸边。
依旧如来时一般,唯独少了墨昀,李父与君子阔共乘马车厢内,而元宝则与马夫同坐,李父送了君子阔回往驿站,而后自己方才返回府邸。
宋玉书抱着墨昀,一路到了医馆,依旧是之前为宋玉书包伤口的医馆,宋玉书额间满是大汗,刚到门口,就唤着人:“秦公子……秦公子……”
宋玉书径直向里屋走去,险些与出来的秦墨撞上,宋玉书见到秦墨面露欣喜忙道:“秦公子,你快看看阿昀这是怎么了?”
秦墨见墨昀面颊苍白,毫无血色,唇口干裂,不由得双眉紧蹙,询问着人:“这是做什么了?”
“我赶到的时候,只见阿昀正在与五人交战,而后那五人离去,阿昀就晕了过去。”宋玉书将他所瞧见的,脱口而出,说与秦墨听。
秦墨指尖搭在墨昀的皓腕上,然而面露凝重,双眉似要拧在一起才肯罢休一般。宋玉书见此更加焦急万分,在屋内不停地踱步,双手捶着拳头。
此时的宋玉书是无比的庆幸,他因着担忧墨昀见她迟迟未归,而到荷映湖来寻她。若不然真不知道墨昀落到旁人手中该如何是好,想到此处宋玉书不禁一阵后怕。
“内力耗损过度,损伤元气……”秦墨面色不佳,冷硬的声音传出,瞧着墨昀紧蹙眉心的面颊,竟下意识地伸手抚平她的眉心,低声轻叹:“她依旧如此不会爱惜自己的身子。”
“秦公子,你说什么?”宋玉书听着人发出了声音,但却未听清他所说为何,不由得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