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顾锦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他说开车送我去酒店,我拒绝了。
回酒店的一路上我都是步行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离开了几个月的上海夜景。
走在半道上我接到舒言的电话,电话那边他的声音很沙哑,似乎剧烈的嘶吼过一般。
他让我现在回酒店,收拾一下东西跟他坐游轮去澳大利亚。
一听到澳大利亚四个字,我便想到官睿冰。问他是不是去那里找官睿冰,他没回答,只是叫我快到回去,然后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里没由的怒了一把。
这小子,搞得跟我欠他的一样。
虽然心里很不爽,但是我还是拦了辆的士回了酒店。
一回到酒店,舒言已经把所有事情都弄好了,还退了房。
我下车的时候他正带着墨镜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抽烟,见我到来,他直接站起身,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出了酒店,然后拦了辆的士叫司机开往码头。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这么急匆匆的。”我在司机发动车子后问一旁冷着脸的舒言,舒言别过头看着我,眉宇间闪过不快:“别问那么多了,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这什么态度?
“停车!”
实在是无法理解舒言的言行举止,我开口叫司机停车。
“别停,一直开。”舒言冷冷呵斥了声,原本减速的车子又飞快的开了起来。
“你有病啊?”我皱眉,推了舒言一把:“你要去你自己去吧,我是不会跟着你的。”
车子不停,我也没有办法下车,只能气呼呼的双手环着胸靠在车后背椅上,把头偏往车窗外。
舒言盯着我的侧脸看了好一会,最终叹了口气把头偏向另一边:“还记得我昨晚跟你说的话吗?他们到上海来了。”
他们?
我脑袋灵光一闪,想起了昨天那群黑衣人。
不会吧,他们这么不依不饶吗?
“可是……你跟官家的事情。”
官家那么有钱,如果舒言真的是官睿冰的哥哥,那么官家应该可以帮他把那点钱还上啊。别说十几万了,就是几百万,对于官家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到时候上了游轮我会跟你解释的。”
“……”
我以为舒言带我乘坐的游轮只是普通的客型游轮,谁知竟是很豪华的大型游轮。
像这样的游轮,只有那些很有钱的人才能乘坐。
舒言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带我上了游轮。
本来检票的人还在怀疑舒言的背景身份,但在看了那两张票后,便恭敬的邀请我们上船。
我疑惑的看了看检票人,开口问舒言:“这票是你买的?”
他摇头,快我一步走上面前的阶梯,在上去后把手伸向我,我拉着他的手也走了上去。
在我们上去之后,游轮开始发动。
“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跟舒言找了个位置坐下,有服务生端着两杯红酒走向我们,顺便开口询问我们需要吃点什么。
这服务态度,简直和高档餐厅有得一比了。
舒言闻言也不着急。他端起高脚杯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脸色严肃起来:“官睿冰出车祸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点头:“知道。”
“车祸是有意的,而那个有意而为之的人,就是昨天追我那群人的幕后老大。”
我神色一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他的势力有那么大吗?是谁告诉你的?”
“一个女人。”放下手中的杯子,舒言从兜里掏出手机发了条短信,继续道:“今天我本来是想去官家的,在半道上被人拦住了。拦我的是个女人,她说我有难,现在不能去官家。”
“女人?哪个女人会知道你要去官家?”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告诉我,官家现在经济方面受难,而且背后还被人操控着。而那个操控官家的人,跟想抓我的人是同一个。”
“……”这种话舒言竟然也信,不过那个女人为什么会知道舒言要去官家?“所以,她给了你两张票,让你离开上海?”
“没有,她只给了我一张,另一张是我为你买的黄牛票。”
“……”
“这种话你都信,你认识那个人吗?谁知道她是不是想阻扰你回官家分财产。”我气呼呼的拿起桌上的红酒喝了一大口,双目圆睁的瞪着他:“现在游轮开了,我们想回也回不去了。”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吗?她给我说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才信她的。”舒言站起身走到游轮边上的栏杆处,风吹起他的风衣,一张白皙的俊脸在这夜里显得有些冷漠。
我站起身走到他旁边,把手搭在栏杆上:“她说了什么?”
舒言没有回答,我私心意识到他是不会告诉我的,便转移话题:“那我们去了澳大利亚之后呢?住哪,你有钱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自有主意,跟着我我不会让你吃苦的。”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是私奔……
游轮缓缓离开了岸,在夜幕的笼罩下,前往一片幽深的海域。
不得不说,这豪华游轮的待遇真的比一般的要好很多。不仅有免费的食物品尝,游轮内还有各种好玩的游戏。像舞会啊,诗词演绎等等……当然最少不了的还是赌博这一项。
看着舒言又犯瘾的围在赌博旁边观看,我忍不住想动手打他。
要不是他惹了那群人,我现在怎么可能会在这里?还要去那个什么澳大利亚!
“你身上有钱吗?”舒言终于是忍不住了,他转身走到我坐的位置旁边,开口问我。
“没有。”
“我之前赢的几万块都给在你这了,钱呢?”舒言脸上浮现不快之色,我也生气,直接一拍桌子站起身:“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说完我不想再搭理他,直接转身往房间走去,他也没来拦我。
就这样,我一个人窝在房间里直到午夜十二点才睡着。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时,我尿急的起来上厕所。
在方便完准备继续睡时,我突然想起舒言的房间跟我是同一间,现在为什么他还没回来?难道说……又在赌博吗?
可是就算是赌博的话,他身上也没有钱啊。
越想越不妙,我穿好衣服打开门走出去,本是想寻找舒言的身影的,可是刚走出房间长廊的拐角,我就看到几个黑衣男人在低声的说话。
而且说话的内容,竟然是有关于舒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