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冀成会当机立断,敲定了当天晚上带着自己的手下去城主府里面救人。但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不知道城主府的士兵布防还有换哨,以及自家殿下被囚禁在哪里。
因为冀成会他们最近会一直住在驿站,所以陌寒辰和靳锌他们也不敢回去军营,只能暂时住在城主府守着,万一出现什么突发情况呢?
这一守就是好几天,军营的消息都是靠着那些探子来回传递的,好在最近啊北漠国那边营地的主帅被擒了,要不然天天睡觉都不安稳,提心吊胆的,害怕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
“王爷,这样真的没事吗?”
在回房的路上,靳锌也问过陌寒辰这样的问题,他依稀记得陌寒辰当时的回答,好像是什么不打紧之类的话,他挠了挠头,着实不明白王爷的话,他总感觉王爷的笑里面还有另外一层含义。
一入夜,冀成会就带着手下全都跑到了城主府旁边一条黑暗的小巷子里面。他们全都蜷缩在巷子深处,听着里面的动静,一听见没什么大的动静,冀成会使了一个眼神,做了一个动作,手下立刻心领神会。
一个个翻身上墙,然后落在了城主府的后花园。
城主府的地图是靠着重金买来的,具体还是问了在城主府干过活的老奴仆,要不然冀成会还真的没有把握,现在看来至少有六七成把握了。那些士兵换哨,甚至连挞拔泓被囚禁的地点,他也估摸的差不多了。
城主府能藏身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不是遗落的小院子就是柴房。不得已,冀成会只能把人分成两拨,各自分头去寻找,不管找没找到人,一旦到达院子之后就要翻墙离开,等到回到驿站再集合。
冀成会和自己的随从去了柴房的方向,他们绕了好几条走廊,全都贴着墙走路,一点也不敢靠近有光源的地方。就这样,冀成会的心里面还是觉得不安,他的眼皮今天一直在跳,也不消停,行动前,他还一再叮嘱要小心再小心,免得被打草惊蛇了。
冀成会移动的速度很快,就一盏茶的时间,赶到了柴房的附近。柴房就是一件茅草房而已,门外落着锁,是繁复的锁,还有一条铁链。砍断铁链是来不及了,只能试试开锁。铁链砍断的声音太大,很容易引来人。
既然这样,冀成会只能差使自己的随从去开锁。他的随从,以前开锁的事情没少干,毕竟以前可是江洋大盗,现在洗心革面了。
冀成会负责站在不远处放风,听着四下的动静,他的随从负责走到那紧闭的柴门面前,缓缓蹲下,掏出自己的工具开始在鼓捣那个锁。
周围都是一些虫鸣声,很是安静,可是这安静让冀成会也心里面七上八下的。他到底还是没这样偷偷摸摸过,难免有些紧张。而且他认为,陌寒辰不可能这样放松警惕,除非他对自己的布防很自信。
‘啪嗒’一声,锁被打开了,随从一时激动,忍不住叫唤了一声:“将军,快来!”
“嘘!”
冀成会快被他这个猪脑子给气着了,现在是什么时候,也敢大声喧哗。随从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叫嚷,只能让开位置,让冀成会走到跟前来。那锁的确是开了,铁链也被拉开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冀成会按捺不住性子,赶紧把门推开,急匆匆往里面一看,挞拔泓的确躺在地上呢,蓬头垢面的,也看不出来是死是活。冀成会走近了一看,也看不出什么来,只能看见挞拔泓紧闭着双眼。
“殿下,殿下?”
试探性叫唤了几声,也没有回应,冀成会这才惊了,赶紧蹲下身伸出手去探挞拔泓的鼻息。还好还好,还有呼吸,虽然是微弱了一些,但是人还活着就行。
冀成会一个人也没法把挞拔泓背在身上,所以他干脆让随从帮忙,赶紧把挞拔泓背着,要不然逃跑就来不及了。
把挞拔泓背在身上之后,冀成会赶紧带着随从出去,可是一出这昏暗的柴房,外面那刺眼的火光把他们两个人的眼睛给刺激到了。冀成会受不住,只能用手背挡着眼睛,缓了好一会,才去除了眼睛的不适。
再次睁开眼,他的身边已经围满了人。到处都是人,举着火把,而且身上还带着刀。
有些还在对面的屋顶上,一群人虎视眈眈看着他们两个人。
这形式看起来很是不妙,可是再不妙,冀成会也只能闯出去了。他咬咬牙,和自己的随从对视了一眼,拿起自己右手上的刀,大喝一声,就要冲出这包围圈。
可是他的大喝声刚结束,那步子还没迈开,他的膝盖就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打中了,那种刺痛的感觉犹如枝丫蔓延到他的五脏六腑。这种感觉是他在战场上一直没有的,比刀刃给予的痛感还要疼。
他承受不住,只能往前摔了下去,顺带着背上的 挞拔泓也狠狠摔在了地上。挞拔泓是睡着的,即便摔了,他也依旧没有醒。
满头大汗,双目紧闭,被打中的左脚已经没有了任何的知觉,冀成会觉得左脚怕是要废了。
骤然,他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双鞋,那是云锦织就的,上面还有祥云的花纹。顺着这双些晚上看,他在火把中看清了陌寒辰的脸。
这回,陌寒辰的脸是带着笑的,是那种满意的笑。
“冀督军,别来无恙啊。”
“你!”
冀成会连说话都开始虚弱了,他手都有些抬不起来。
“别着急,这只是刚开始。”
陌寒辰看了一眼犹如实体店的挞拔泓,眼底的满意更甚。好在他提起让靳锌给挞拔泓的饭菜里面下了蒙汗药,挞拔泓不疑有其他,这就全都吃光了,果然,现在睡得跟猪一样,怎么也不醒。
刚好,也帮他们抓住冀成会提供了一个机会,要是挞拔泓清醒着,三个人还真不好对付。只有冀成会一个人的话,那就好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