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样子?冷血?残暴?还是像个怪物?”
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按着我坐在他腿上,我一寸也挪动不了自己的身体,他问:“什么不是那个意思,你明明就是。如果吻你的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还会这样吗?”
我低下头小声的嘟囔了句:“可没有人喜欢被强吻啊。”
他怔了一下,我感觉他的手臂稍有松懈,立即挣脱他的臂弯,急忙脱离他身边,他在想伸手抓我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刻意与他保持出一段安全距离,他静静的看着我,我显得有些滑稽。过了一会,我打破僵局的说:“你、你复健的时间到了,你要认真做才行。”
“那有什么用?”盛东宇瞅着我:“我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我永远都是个废人了。”
“不会的。”我脑子忽然抽了一下,下意识的呛了一句,“你一定会站起来的,医生都说过你是有几率站起来,你只是暂时失去知觉了,不要灰心。”
很显然,他没听见去:“你们所有人都只会用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搪塞我,然而事实呢?我没有知觉,我的双腿始终一点知觉都没有。你们说的根本就不会发生,一切都是徒劳,我已经残废了,我永远也站不起来了。”
“不对。”我怕他像上次那样乱扔东西,急忙扑过去跪坐在他面前,紧紧握住他的手,我说:“神跟上帝都说过,世间一切苦恶都是一时的,是用来磨炼心智的,你只是暂时遇到一些挫折,会过去的,都会过去的。”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室内忽然间变得好安静,好半晌,他忽然间撤回手,侧过头不再看我。“不要以为你对我说这些我就会原谅你,滚,”
我愣了愣,是他要我给他做陪护的,现在复健都还没开始,怎么又开始轰人?是不是我又说错什么了?“你把请来的陪护全都赶走了,难道还想把我赶走吗?”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多话?”他不耐烦的抬起头瞪着我,“这么闲是不是?很喜欢留在我眼前碍眼是不是?好,我问你,今天你去过什么地方,见过什么人?”
我浑身一震,什么情况?莫非今天的事他全都知道了?不会吧?“没啊,就是去遛狗而已。”我急忙站起来后退了两步,心想这样就算他想打我也总要勾一下,我还有躲闪的可能性。
“遛狗?”他重复着这两个字,眉宇间忽然多出了一道褶皱,嘴角横起一抹没有温度的弧度:“遛狗能遛三个小时?能坐上别人的车?你因为你今天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以为我不知道?”
完了,他真的全都知道了。可他是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叫人监视我?我愣在原地,心想这下完了,可难道要这样坐以待毙了吗?他会怎么做?骂我?还是打我?还是更加过分?我不敢想。
“说啊,怎么不说话?”见我不说话,他口吻更凶。
我也想说两句反驳一下,只可惜一时词穷竟无言以对。灵机一动,忽然想到,就算他真的派人跟踪我,那也肯定只是在远远的地方看着,那些人又没有真的进去盛寒家里听到我跟他的谈话,所以就算他们看到我进了盛寒家也没用,没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我就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盛东宇实在太可怕了,他竟然派人监视我,盛寒果然说的对,他实在太自私,太没有安全感了。
“对,我是上了别人的车。”我故意抬起头,挺起胸惹的他恨不得掐死我,紧跟着立即补充道:“可是你知道那车是谁的吗?”
既然我想要他对你的戒备,那就要完全说实话,一句也不能虚,因为我的目的是要相信我,说谎只会暴露我的智商,因为我压根就不会说谎,对不起了,我暂时只能先出卖你了,盛寒,谁叫全天下都知道他们是敌人呢。
盛东宇盯着我,眼神一瞬不瞬的问:“谁。”
我后背冷汗都出了一大堆。“盛、盛寒。”
他双眼微阖,点着头说:“很好,你倒是诚实。接下来呢?你们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我特别想问问他,究竟他的脏心眼里还装着多少龌龊事?究竟在他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可惜我不敢,在生东宇面前,我充其量只敢说两句气话。
我逼自己深吸了一口气,冷静下来之后说:“我没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他只是想利用我得知道你的事情,就像间谍。”
“你答应了?”盛东宇表情毫无波澜的问,他好像一下子就相信我没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还好,不然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表面上摇了摇头,但心里盘算着这事我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至少先把我妈救出来,只是绝对不能让你知道而已。
“撒谎。”盛东宇唾弃又鄙视,语气冰冷的说:“你没道理不答应。”
我后背狂冒冷汗,简直就像被雨淋了一样,没一会儿好像全湿了。这是我第一次对盛东宇说谎,可千万不能被他拆穿,不然就完蛋了。“我、我为什么要答应?”我立即解释:“我妈还在你手上,难道我不想要我妈的了吗?”
“你。妈妈?呵。”他轻笑:“正式因为我抓了你。妈妈,逼你嫁给我,嫁给一个残废,所以你才恨我不是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也许你现在正盘算着怎么摆脱我,把你。妈救出来呢吧?”
忍住,就算他说的都对也不能承认,更不能表现出心虚,不然就全都完了。“你想太多了。”我淡漠的回答,“我妈妈在你手上,我根本就没有翻身的可能,更何况还有我弟弟,我难道真的不要命了妈?凭你的身份,只要你一句话,我这种家庭背景的人就算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你有钱有关系,想跟你斗根本是不可能的。”
“知道就好!”他嘴角竟然挂上一丝笑容,既不是冷笑,也不是嘲笑,而是得意,真够无耻的,“祁姿研,别跟我耍任何花招,你的一举一动我都清楚,别妄想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