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诚不以为然,“输就输吧,没办法的牌。”
“可是不想输啊,这是我第一次用你的号打牌,输了会很遗憾。”我两个手掌捧脸,头好晕。
殇诚讥讽道:“心理素质真差,你们队怎么放心让你参加比赛的。”
“估计我师傅走后门了。”我闷着头开始胡说八道。
“你师傅的形象在你心里是不是很完美?”
我大力点头,“牌打得好,人长得帅,说话风趣幽默,最主要菜烧的好吃。纵和菜烧的也不错,据说是职业大厨,可是和师傅比少了几分家常烟火味。”
“比我烧的还好?”
我奇怪的斜他一眼,这是要找钉子碰的意思?想了想,违心地说:“你们在伯仲之间。”
我自觉这话说的已经很对不起良心了,没想到殇诚还是不满意,脸一板,悻悻然道:“以后街上买着吃。”
我自悔失言,抱着殇诚手臂撒娇:“小墨,不带这样玩的,你还让人说实话不让了?”
殇诚身子随着扯动轻轻晃,拍开我的手,下巴对着电脑轻扬,“出牌,看样子老天都在帮你们,貌似赢了。”
我转头看向电脑,华轩这有才哥抓到小王KK拖拉,一手主牌分洗完。
接下来取胜变得毫无悬念,一局结束,我手心全是汗,比自己打比赛还要紧张。
“过瘾么?”殇诚问道。
我松一口气,身子向后靠到椅背上,“很过瘾。”说完顿了顿,说:“明天约他们再来好不好?”
“看不出你还有做赌徒的潜质。”殇诚调侃道。
我晃着发晕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我在家时候冷瞳他们也招呼打红包呢,不过没电脑,拒绝了。”
“那就打吧,我们轮流上,赚个盆满钵满的然后出去旅游。”殇诚一本正经说的跟真的一样。
我转过脸,挺实诚的追问:“你说的是真的么?”
“真的,你该洗澡了。”
“不要,你先洗,我需要休息一会。”我躺在椅子上撒赖。
殇诚根本不给机会,一把托起我,“快去,每次都要人催,一点不自觉。”
他把我推起来自己坐到椅子上,对着屏幕找桌子。
我在边上叫,“想打牌直说,还要找借口。”说着坐到他腿上,嬉笑着闹:“你承认想打牌了我就成全你。”
殇诚笑望我一眼,轻轻点头,“我想打牌。”
我没料到他直截了当承认,呆了呆,干巴巴地说:“我成全你先洗澡。”
殇诚直勾勾看着我,“你确定要这么坐着?”
我和他的距离亲近的甚至能看清他眼底跳动的火焰,亮亮的让人眩晕的光。
我二话不说起身走向浴室。
洗完澡出来,我开始犯嘀咕,晚上怎么睡是个问题。我这里除了小蕾偶然来凑,从没接待过客人。
殇诚他愿意睡沙发吧,我在客厅喝水的间隙目测了沙发的长度和宽度,睡他一个应该刚好。
回到卧室,殇诚还守在电脑旁聚精会神,我看着他,心里起了微妙的变化。“那个小墨,我把客厅沙发给你铺一下吧。”
殇诚头也不抬,“我不要睡沙发。”
我咬着唇,“那只好我去睡。”
“你这床够大,为什么要睡沙发呢?”
我坐到他边上,“你这话说的智商没在线吧。”
殇诚笑看我一眼,“我若真想做什么,睡在客厅就能躲避。”
我红了脸,这就是做男人的心理优势啊,看一眼得意洋洋的某人。我粗着嗓子说:“躲避什么?老子怕谁?赶紧去洗澡,困得要死。”
殇诚呵呵轻笑,“我洗澡十分钟搞定,躺到床上三十秒瞬间进入深度睡眠。”
我推着他,“去,电脑给我。”
殇诚起身,说:“幸亏家里有两台电脑,不然因为玩个游戏打一架就好玩了。”
我如愿抢到椅子,“有些平台设置IP,家里两台电脑有毛线用,还是只能一人打。”
殇诚边走边说:“那我去公司打,只要想玩总有办法解决。”
看看表,凌晨一点,不知道我们平台还有没有朋友在玩?放下鼠标,拿出手机点开珞珞建的微信群。
几千条消息刷刷的过,最下面是纵和他们的红包。
我开始敲字,“还有打红包的没?”
冷瞳回一个吃惊的表情。
纵和发一个?号。
毛毛发!
千帆发……
雪兰发。
我问:“都在啊,这是搞啥?
冷瞳说:“一切尽在不言中。”
珞珞说:“太深奥。”
我说:“我还以为此地无声胜有声,你们都是有粉丝的人,玩这深沉干嘛。都在干啥,打不打红包?”
冷瞳道:“在打,西沅要不要跟我押对花。”
“你押的谁?”
“纵和,也就一个鸡腿钱。”
“好,我和你对押。”敲着字退出L平台,跑去我们游戏中心。
因为过年放假时间宽裕,游戏的人还真不少,略一浏览,他们在99桌。
锁了房间,弄得挺正式,“密码?”
珞珞回道:“10010。”
输入密码进入牌室,比分很胶着,纵和他们落后。
我旁观一会,在群里发感慨,“这牌太甜。”本来想打太偏的,没留神打错。
毛毛接道:“是有点酸吧,西沅你可算出现了,再不来小手就把长城哭塌了。”
“你说的是你家后院那堵墙?可不能塌,多影响你锻炼身体。”
冷瞳问:“爬墙会断腿,还是安分点吧。”
毛毛自我解嘲:“自从被老婆打断腿,我再也不爬墙了。”
我问:“后院那朵牵牛花也不惦记了?”
“嗯,早都被冷瞳摘走了。”
小手插话,“西沅,牵牛花是谁?”
我回道:“貌似冷瞳新欢。”
小手是一根筋的,继续问:“旧爱是谁?”
“花花草草好多,最有名的的好像叫爱爱。”
冷瞳突然一句,“小手,明晚过十二点再打。”
小手发一个阴险笑的表情。
我心生警惕,私聊冷瞳,“什么意思?”
冷瞳回道:“也没什么意思,今天把你手机号给小手了。”
我扔给他一把菜刀,“等着啊,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有你好看的。”
群里登封来一句,“冷瞳,操心多,人家想几点就几点。”
冷瞳回道:“咋,喜欢,好,愿意,你告我呗。”
登封道:“你脸皮越来越厚了。”
冷瞳回:“你告我去。”
登封道:“不告,怕你脸红。”
这一条打完,看到的估计都乐不可支。冷瞳因为太瘦,有个外号叫猴子,猴子最出名的当然是红彤彤的屁股。
冷瞳半晌无言,好半天来一句,“登封,你可真能。”
殇诚进来的时候我脸上还带着笑意,他奇怪的看我一眼,说:“好像越发精神了。”
我笑笑,关闭电脑,“赢了个鸡腿。”
两人并排躺着,听着他轻浅的呼吸,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你能睡着么?”
“下午补一觉,这会不困。”
“和我聊聊你们比赛中发生过的有趣事情吧。”我随意找个话题。
“比赛也没多有趣,很多事情过去也记不得,印象略微深刻的是有一年大师杯。那次比赛我们对手很强,打到最后一副牌我算着分跑140,注定输得。”
我看着他的侧脸,凝神听着。
“当时那牌一张一张出都是赢得,有个牌手没经验,也或许因为比赛紧张算牌张,甩两队被罚分,导致跨庄输掉整个比赛。”
殇诚说到这里,嘴角泛起微笑,“比赛是在大型网吧举行,对手没等走出门就开始破口大骂。他对家也知道自己错,一路低头乖乖听吵。”
“纵和说过一句名言,只有把搭档当做情人一样呵护,才能打好配合,你觉着这话有道理么?”
“总不能吵,越吵越别扭,更是打不好。比赛中最大的忌讳就是争执,人一旦有情绪就容易打赌气牌,三打一就算你个人技巧再出众也是输得。”殇诚闭上眼,嘴角的笑意更深。
“姚记扑克每年都有手抓牌大赛,手抓牌和电脑牌不同,固定搭档之间或多或少都有手上动作。我和飞云是老搭档,自然配合的出神入化。”
“打完比赛中午休息时候,敌家两个特意找到我们说许多自愧不如,甘拜下风的客气话。”
我笑出声来,“一对老实孩子。我纸牌打得少,手上完全没有动作。记得打精英选拔赛时候,敌家小动作太多,珞珞就教我一招。”
我想起那次比赛又是想笑又是气恼,敌家比手指什么的我看不懂不知道也就算了,他们居然明目张胆敲桌子发信号。
有一副牌我底牌抓起,按照规定不允许反主的,谁料有人敲一下桌子,他搭档赶紧亮出一对级牌反主。当时规则什么的也不清楚,心里知道不对,不知如何反驳。
我现实里又是极软弱好说话的,虽然不高兴,但大庭广众之下不想争执,就忍了。
结果抓起底牌,八张全是边家反的花色,主牌实力反倒更强,把他们打的惨不忍睹。有些小聪明小手段弄巧成拙,下场也是不妙的。
“她教我如果边家亮主好,我就一把抓起八张底牌。反之,就装作查张数,一张一张数一遍。她看我表示决定反不反主牌,我愣是没学会,每次都是一把抓起。”
说完自己先乐了,“可笑珞珞从头到尾盯着我,比赛打完她感慨道,就没见过比我还要挫的人。”
殇诚补刀:“十赌九诈,她教的是基础中的基础,你这反应呆的简直非人类。”
我睁大眼,嗔道:“你说我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