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自然醒,睁开眼,旁边已经没人。我伸展四肢打个滚,坐起身来,侧耳倾听外面安静的不像话。
最近小美越发不像样子,以前粘人时候还烦恼过,如今不粘了倍感失落。
看看表,九点四十,这睡功越发精进烦恼的直想挠头。
明天我一定恢复正常生物钟,早睡早起,争取早日找到工作。
嗯,这工作的事得和殇诚说说,人人都是干一行爱一行,我却烦了想换一行做。
依我的想法,袁心那就不错,我挺喜欢宠物用品店的氛围。
翻身下床,来到客厅,果然没人。
不死心跑去阳台,狗窝也是空的,这两只近来感情越来越浓,渐渐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捏紧拳头,小美这狗腿子,是该找个机会让它认清形势。
简单洗漱,我捧着一杯开水来到阳台,向街上望着。
冬天的严寒走远,天气晴朗阳光明媚,照在脸上说不出的惬意。
再过一段日子,杨柳千条翠鸟随风,又是一年春来度。
手机铃声响起,是姨妈,我笑着接听,“姨……。”
“姨什么?是我,死丫头。”李涛公鸭子嗓万里挑一,绝对鲜明的特色。
我急忙换个称呼寒暄:“哥,你忙完了?”
“我就没忙,今儿就想好好问问你,月月告诉你我们一家中午之前回让你等着。你怎么就跑了?是怕我们打你秋风?”
我摸摸鼻子承认,“对呀,怕得要死。”
李涛家儿子李嘉浩是个人精。前年春节,姨妈给压岁钱时候逗嘉浩说磕个头,一个一百块。
小家伙腿一弯,头也不抬连连磕头,他妈妈拉都拉不住啊。
姨妈脸都白了,赶紧塞给他一个大红包,嘉浩当面拆开一看,不愿意了,“老姑,我数到13个,你得给我13张。”
没有得逞后也不气馁,跑去问姨夫,“老姑给五百,老姑父给多少合适?”
看着天真无邪的孩子,姨夫只好也拿五百,小家伙又跑去找李江讨要。
嗯,据他妈妈后来讲,压岁钱用来给他买飞机模型,所以他格外卖力。
“不管,你跑不了,在哪?我们一会找你。”
“来呗,我在Z城,若今天你们过来,我带你们去B城玩。那可是个美食之都,来不来?”B城紧邻Z城,中国古代闻名的六朝古都,好吃好玩的地方不少。
以前工作时候常去出差,夏天的夜晚微风习习,对着潘阳湖吃一杯红豆冰沙是工作之余莫大的享受。
这时节若去,就是热乎乎的锅仔和烧烤了。
“去,把你地址发来。”
“骗人是狗吧。”我表示怀疑。
“不去是狗行了吧,地址发来。我们现在就在车上,地址发来输入导航,快的话来得及一起午饭。”
“哦。”我半信半疑还是把地址发过去。
“OK,等着我们,待会见。”说完挂机。
我沉吟片刻,给殇诚拨电话,响了三声挂断。
接着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我迎上去,首当其中进来的小美,对我热情的扑了几下,转身跑向阳台。
殇诚把手上的袋子放到茶几,转身去厨房洗手,我跟在他身后,“跟着我干嘛?你的早餐在茶几上。”
我回身拿一个小笼包塞到嘴里,捧着豆浆又来到厨房,“哥哥们要来找我玩,我们去B城吧。”
“饭咽下去再好好说话。”殇诚轻飘飘看我一眼,把手擦干净,转身来到客厅。
我一路跟着,包子咽下去才说:“去不去?”
“不去。”殇诚拒绝的一点不磕绊。
我兴致正高,没想到他会拒绝参与,有些扫兴说:“去嘛,去嘛,难得他们找我玩。”
殇诚坐到沙发上,开始慢条斯理看报纸,“跟你们这帮小孩有什么玩的,还不如在家睡觉。”
我哼一声,说:“天天都是睡觉,懒成这样咋不去当猪。”
殇诚瞥我一眼,“我没有那个福气,不像某人。”
我展开十指,恶狠狠扑上去,威胁道:“去不去?”
“二百五,别闹。”殇诚抵挡着起身,顾不得看报纸,向阳台方向潜逃。
小美听到我们打闹的声音,亢奋的迎上前,对殇诚一阵吼叫。
殇诚眉毛一挑,“谁带你遛弯了?谁给你买好吃的?指望谁带你找将军?”
一连窜的质问砸过来,小美迟疑一下,闭上嘴看向我。
我眉开眼笑,赞叹道:“小美是只高智商间谍狗。”顿了顿,指挥道,“乖乖,我知道咱俩最好,咬他。”
小美接到命令,看看我,又去看殇诚,殇诚板着脸。
小美一缩脖子,耷拉着尾巴,跑回狗窝。
我叹口气,“小美怕你呢。”
“很多人怕我,可能面相长得凶吧。华轩说我笑起来像润物无声的春风,让人心情舒畅,板上脸像冬天凛冽如刀锋的寒风,让人遍体生寒。”
我走到他跟前,冷不防伸手捏一把他的脸,“嗯,手感不错。”
李涛打电话的时候正好中午十二点,“你卡着饭点来的吧。”
“是,紧赶慢赶还好赶上,速度下楼。对了,带上你家跟班。”
我看一眼殇诚,慢悠悠说:“跟班太大牌,我带不动。”
殇诚一瞪眼,我急忙改口,“他约朋友吃饭,已经出门了。”
“哦,那算了,你赶紧下来。”
我拎着包满屋子找钥匙,转了几圈,找不到。
殇诚看我团团转,疑惑的问:“你在找什么?”
“钥匙啊。”我漫不经心回道。
“我在家你找什么钥匙?”
我直勾勾看着他,是啊,他会在家等我,找什么钥匙。
以前一个人住,每次出门第一件事就是找钥匙,久了就形成条件反射。
下楼走到巷口,看到路边一字排开站着的三个人。月月是美丽的,两个哥哥差强人意,一副中年老男人形象。
他们在婚后不同程度发福,是不是嫂子们太能干,烧的饭好吃导致的。
月月笑嘻嘻看着我,“我告诉他两个殇诚是帅哥,他们不服气呢。”
“哪有帅?我是看不出。”我自谦的说。
“不帅,那你喜欢他什么?”
我认真想了一下,中肯的说:“嘴皮子溜,尤其骂人时候。”
李涛怪叫一声,“陈晨,你这口味也太重了,被骂哭了泪眼模糊中爱上他?”
“不错。”虽不全中亦不远。
李涛惊呆了,月月歪着头似信非信,李江打开车门,“甭废话,都赶紧上车找地方吃饭。饿死了,早上都没吃,攒这一顿我容易吗?”
坐上车,我伸出两根手指在李江面前比划,“两个提议,一是在Z城吃,吃饱去B城玩一下午晚上夜市上吃。二去B城吃,玩一下午不耽误你们回家。”
李涛沉吟片刻,和李江商议,“咱选二,我老婆孩子还在家,今晚不回去不行。”
李江鄙夷的说:“你那点出息,越混越回去,既然怕老婆还出门干嘛?”
“说的跟你不怕一样,怕老婆咋了,有肉吃。”李涛转过头,“陈晨,月月,咱选二,去B城吃。”
“我无所谓,选那个都成。”当然选一正好,留殇诚自己在家闷坏他。
月月笑着说:“我更无所谓,跟你们出来玩的。”
李涛果断总结,“三比一,走,B城吃饭。”
两个城市距离近,经济往来频繁,有一条快速公交路线,只需半个小时即可到达。
找个环境优雅的酒楼,点几个特色菜,聊着童年趣事,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只是可怜月月这个乖乖女,除了插口问真的吗,就没变化出其它有用的台词。
吃饱喝足,我们几个跑去逛B城有名的庙会。我和月月边啃糖葫芦,边等他们兄弟吃炒凉粉。
年轻人的胃好像有弹性,吃饱正餐看到小吃还能有胃口着实不容易。
月月突然开口问:“晨姐姐,我妈说殇诚是做管理的,做得哪一块?”
“没问过,不太清楚。”殇诚极少和我说工作的事情,我也不问。
“你们怎么认识的呀?”
我看着一脸好奇的月月,懒得编瞎话,直接说:“网络游戏。”
“不是吧。”月月很吃惊的瞪大眼。
“是真的,不然他在S市,我在Z城,怎么可能认识?我现实里许多朋友也来自网络,不过一个省的居多,打完比赛直接去饭馆聚餐。”
“哦,挺好的,我是说你们这个平台不错。”顿了顿,她接着说:“看着他严肃刻板的样子,不像爱玩的。”
我笑望她一眼,“他呀,网上人缘很好的,许多牌友喜欢找他玩。”
李江吃完扔下筷子站到我们身边,“在聊什么?”
月月笑眯眯,俏皮的回答:“不告诉你。”
李涛跟着走来,“接下来去哪玩?”
我指指前方高台,“那边抛绣球表演,一起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