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赐子千金,不如教子一艺;教子一艺,不如赐子好名。”名字虽然不能决定人的命运,但它绝对是一个人形象、素质、品味的体现。譬如小时候叫狗蛋的,启蒙后绝对换个有点人生信仰的新名字。
游戏里的ID号就如同人现实里的名字一样多少带点内涵,我没想到胖子如此淳朴,L游戏平台的ID就叫胖子。
我进入游戏略浏览,顿时升起强烈的自卑指数。这边人太会起名字,云啊花的风的古诗词的都十分有意境,还有叫窝里横之流标新立异的,胖子实在有点土的掉渣的磕碜感。
鼓足勇气找个桌子坐下,对面的人立刻走了,我不敢置信就这样被嫌弃了?要知道我在那边平台,虽不至于排队邀约但也十分抢手,只要坐下对面最快速度上人,还十分客气的说:“高手,我来跟你学习会。”
来这边就沦落到被人唾弃的地步,落差也太大了?花容在边上看着,也有几分傻眼,说:“咋回事?没人和你玩。”
我顶着一头雾水开始找原因,这号一百多分,不是负分啊,再一看胜率明白了,百分之四十一的胜率。这也太低了,我随便哪个号胜率都在五十六左右。
曾经我拿自己的高胜率在殇诚面前炫耀,他不客气的反击,让我学他逮谁跟谁玩,没几天胜率也就平常了。当时我对他这套说辞嗤之以鼻,如今我到完全陌生的地方,倒要看看逮谁跟谁玩胜率究竟能打到多少。
志气虽然高远,也得找到游戏搭档才行,我如今顶着男号,内里还是女子纤细敏感的心,经受不住一次次被嫌弃,也不敢再堂而皇之坐到人家对面。
自己坐着快一个小时也没人搭理,想了想,看到两人做好准备的桌子坐过去,这次更过分,居然被踢走。
我摸着一鼻子灰,仰头开始骂人:“他么的,老子招谁惹谁了?就是胜率低点,一直被人踢,这平台真他么的狗眼看人低。”
花容端着果盘过来,说:“退出去,不好玩咱不玩了,平白无故受这气干嘛。”
我这气来的快去的也快,嚎一嗓子心情舒畅一点,又上来找不自在。我从来都是迎难而上的性子,撞了南墙都不回头,这点小挫折算什么?
我挽着袖子,再次进入游戏,这次还好总算对面坐上人牌局开始。怀着感恩戴德的心顾不上挑剔认真打牌,我要戒掉唠叨戒掉怪罪尽量学着低调配合对家出牌。
愿望是美好的。牌局进行中上家掉线,我随手跟牌,下家犹豫很久出牌,说:“等。”
我很是疑惑,秉着不懂就问的直爽问:“等什么?”我们那边掉线回来的几乎没有,所以理所当然认为边家会落跑,真心不知道等等就能等的回来。
下家估计没见过比我还浅薄无知的,也或许以为我刻意搭讪,总之没搭理我。
对家提议说:“退了吧。”
下家表示同意,我心里也同意,再次开口问:“咋退?”
依旧没人理我,我傻子一样看着两家托管一家掉线唯有我茫茫然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跟着贴牌,进行完毕,所有人退出游戏,下家在大厅开骂。
“胖子,没见过分么?人家掉线你还出个什么劲?牌品如人品,可见你这人品不咋滴。”
“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问你们也不说,有啥办法?”我强自分辨一句。
下家又骂:“装什么纯?名字猥琐人也不会好到哪去,我设置你了,以后别坐我边家,恶心死。”
我气得不行,丢开鼠标几步躺到沙发上,嘴里叨叨,“这平台的人都他么有病,没几个正常的。”
花容被我吵醒,一脸关切问:“咋了?谁给你气受了?不是说不去了么?”
我拿个枕头盖住脸,闷声说:“睡一会起来继续,我还就不信了,我这样的大师驾驶不住L平台的破牌。”
花容嗔一句,“就没见过比你还自愿受虐的,听姐姐的,咱不去了,给胖子加个战队让他自己玩。”
我把腿翘的高高的,心里开始盘算,殇诚丢过不说,我在L平台最熟悉偶然还会聊几句的只有非渡了。嗯,睡醒了找他给胖子加战队,这是个事,答应别人的一定要做到。
躺了一会发现实在睡不着,最近的睡眠多了点。慢慢走出失恋阴影,心态也在好转,睡眠质量改善许多,再没有哭着醒来的时候。拿着手机,点开非渡QQ,小心翼翼问一句,“在么?”
问完一脸忐忑的把手机拿在手上等回信,如果非渡知道我和殇诚结束还愿不愿意理我是个问题,好在今天脸皮在游戏里被打磨的厚一点,对非渡回不回话没抱太大期望。
我开始胡思乱想,若非渡不理我,我该把胖子加到哪个战队?按我如今的人气,怕是没人想要吧。求人不如求己,只要自己水平高,自然有人找上门要我加战队。
这样一想又觉得坦然,不着急,是金子在哪都能发光,要对自己有信心。
下午再次进入牌室,竟遇上件奇事,有人邀请我打牌。我心急手抖进去,牌局开始,才看清对面是位女士。
她点着我的ID问:“你是胖子师傅么?”
我想起那个中年妇女,想了想说:“不是,我上他号来这边玩一会。”
牌局开始,她自己错漏百出,还总是自以为是指点我。因为不熟,我给她留着面子没说话,好在牌势好,总算赢了一场。
我看着胜率起来一点,很开心,找个桌子厚着脸皮往上凑。这次运气不错,对家牌出的像模像样,大比分赢一局。
可能她也觉得和我配合的不错,申请加好友。
我心情大好,晚饭也吃得多,和花容换上鞋子出去消食。
走出小区没多远,发现身后跟了一条瘦成皮包骨的小黄狗。狗看着很温驯,花容赶它回去,它左闪右避只是不肯。
我仔细观察它一会,说:“这狗应该比卷卷听话也懂事,让它跟着没事的。”
花容说:“小黄是小区门口修理铺子几个年轻人捡的狗,算是有主人的,万一丢了回来怎么和人交代?”
我笑着说:“那我们别去公园了,就在附近溜达会就回去,看好它不会丢的。”看一眼花容,问:“小黄?这名字你起得?”
花容招呼小黄跟上,才开口说:“是啊,卷卷名字是因为它毛发卷的厉害,小黄和小白是因为毛发颜色取得名字。”
我弯起嘴角,说:“名字起得太随心所欲,不过大俗即大雅,这样的名字也挺好。”
小黄还是没能陪我们走到最后,路过菜市场时候花容低头挑菜,我站在一旁跟着挑选,再抬头就看见小黄狼狈奔逃,后面跟着好几条狗。
花容大惊想去拦阻,我急忙扯住她的手,“别去,小黄腿长它们追不上。再说了,即便追上,也是狗咬狗一嘴毛,误伤到人就麻烦了。”我是吃过亏的,别说小黄跟我不熟,就是熟悉的出于后怕也不敢插手。
花容站着看一群狗呼啸而过,转而远去,一脸担忧。
我安慰道:“小黄一看就是打不过就跑有眼色有见识的狗,你放心它吃不了亏。”
“话是这么说,可到底有些不安心,我们回去吧。”
我点头,拿起挑好的菜,转个方向回去。
待看到小黄在修理铺门前晃悠的身影,花容才笑出来,扬声喊:“小黄。”
小黄听到喊声,箭一般穿过来,到华容跟前抬起前肢开始拜拜,那样子似乎在讨要食物。
花容摸摸小黄的头,说:“走,去前面商店给你买火腿。”
小黄好像听懂了,蹦跳的更欢快,修理铺出来个小伙子,大声喊:“小黄,给我回来。”
小黄听的主人喊它,只是意思意思回头看两眼,接着跟随花容的脚步欢快的跑进商店。吃货面前主人的命令就是浮云,比起我家小美它还差了点。
回到家我就开始训花容,“你现在越来越放肆了,刚开始你也只是给卷卷买火腿,如今你看招惹多少狗狗?这样下去以后别出门了,一圈狗围着你要火腿。要合理喂养,有主人的狗再跟着你也别喂,省的人家怪你。”
花容笑容发虚,讪讪地说:“知道了,就有时候忍不住嘛。”
刘璇在边上说:“我说她总不听,这习惯不好,有时候好心办坏事……”
花容轻甩额前的刘海,翻她一个白眼,反唇相讥道:“我这习惯不好,是谁大过年的抱回一条快要死的狗回来伺候的。”
刘璇愣神,沉吟一会说:“那狗太可怜,趴在马路中间后腿都被车子压碎了也没人理。我看到就把它送到宠物医院治疗,最后还是死了。可妈妈那不一样,如果救得过来那是一条命,你这是坏习惯。”
花容看到刘璇脸上流露出伤心难过的神情,急忙承认错误,说:“是是,妈妈这习惯不好,以后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