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荻父亲的脸立刻沉下来,痛心疾首的质问着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怀疑我是故意撒谎骗你?”
我知道是自己的表达方式出现了问题,这不能怪叔叔对我发脾气。
我换了一种方式继续问,“叔叔不好意思,是我说错话了。我是想问问您,您知道是谁诅咒你们一家人吗?你们是从哪儿得知自己被诅咒的,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打破砂锅问到底,就算叔叔心里再怎么不想要和我深谈此事,我也必须要将事情的真相问出来。
“在小荻二十岁生日的时候,我们莫名其妙接收到了一张红色的信封,一开始我和她妈妈也没多想,认为可能是哪个朋友送来的红包吧,等到生日会结束好几天了,我们才想着把收到的那些礼物全部拆开看看是什么。谁知道把那个信封打开,上面写着……”
叔叔说到最关键的时候哽住了,眼泪顺着眼角落下来,满是细纹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自责和愧疚。
我递给叔叔一张纸巾,趁着他擦眼泪的时候试探性的问,“叔叔,信封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哎!信封里有一张卡片,内容是今晚十二点之前到西顿酒店1709号房间,如若不出现,将活不过二十一岁。”
叔叔说完,刚止住的眼泪又一次的犹如泉水般爆发,他捂面哭泣,反复重复着一句话,“如果我们当时就拆礼物的话,就不会造成这个结局了,这一切都是我和她妈的错,是我们害了小荻,都是我们的错,我们罪该万死啊!”
叔叔一边说话一边用手狠狠的砸着自己的胸口,那模样看得我一阵心疼,连忙按住他的手,连声劝说,“叔叔你别这样,我相信秋荻肯定不愿意看到你们两个老人这幅样子。”
“要不是我们耽误事,就不会是这种情况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很让人痛苦的事儿了,他们心里还有这么大的压力,怪不得会变成现在这副落魄的模样。
我认为卡片是一方面的原因,但其中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我感觉叔叔好像是想要故意隐瞒什么,为了早点将这事解决,我只能穷追不舍的跟着他问。
我装作无知懵懂的样子,疑惑不解的问,“叔叔,这件事情可能是巧合,也有可能是一个人的恶作剧罢了,你和阿姨没必要太过于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过你们两个人也不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卡片就选择息事宁人吧,你和阿姨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还相信这么迷信的东西呢?你们真的不打算去报警吗?”
“怎么可能只是因为这么一件小事?要真是这一件事就好了!”叔叔撸开袖子,将手臂上的伤口露出来,唉声叹气道,“刚开始发生这事的时候,我和我妻子一起去找你们校领导,势必要找到一个合理的说法,可是……”
看到胳膊上的伤口,我的脑海中情不自禁的闪过了很多残忍的画面,每一个画面都像是电影一样放映在我的脑海中,使我的心灵受到严重的挫伤。
我诧异的张着嘴,大胆的猜测,“学校的人对你们动手了?”
“那倒没有,你们学校的校领导十分配合的陪着一起解决,但是……”叔叔顿了顿,指着他身上的那些伤痕说,“那天早上在学校和校领导处理调查这事的时候,管家忽然打电话过来,说是家门口悬挂着一具头颅,把家里几个胆小的佣人吓晕了,我和她妈妈只能赶紧赶回来,就看到了那死尸的头颅。”
我听的一头雾水,这些话单听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可所有的事儿全部串联在一起,怎么都觉得很奇怪。这些事情一点关联都没有,是怎么串在一起的呢?
我皱着眉头问,“叔叔,死尸的头颅和你身上的伤痕有什么关系?您该不会要告诉我,身上的这些伤痕是那死尸做的吧。”
“着什么急,这不是还没说完吗?小孩就是小孩儿,不懂事。”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我怎么就不懂事了?我好像只是问了下重点而已吧。
这莫名其妙的训斥让我内心慌得一批,认命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佣人没人敢把那头颅拿下来,我也不能眼看着它一直挂在那里吧,来来回回那么多人,要是把路人吓着了,指不定人家得在背后怎么骂我呢。我用叉子将那头颅戳穿,从门上拽了下来,头颅瞬间爆出脑浆。我本以为那只是玩具,谁能料想到是真的死人头颅。那粘乎乎东西喷的到处都是。在场的好几个佣人当时就晕倒了,哈哈!不过也挺可惜的,如果没有被我捣碎的话,还能回锅煮着吃呢。”
我目瞪口呆的盯着他,如果不是亲耳听到这一番话,我绝不相信这是从一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人口中说出来的话。
他说这个话真的一点儿愧疚的心理都没有嘛?从他的语气中我竟然能听出来一点点的骄傲?这有什么好骄傲的?真是个疯子!
我身体没站稳,朝后崴了一下,站稳脚跟后大声斥责道,“你疯了吧!你就是个疯子!”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开口云淡风轻的说,“呵呵,疯子?小毛孩儿,你对我的评价太低级了。”
他的阴晴不定把我震住了,秋荻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父亲?他就像是魔鬼一样,连死尸都不放过!
嘶!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在我发呆的时候,他反手捏住我的脖子,手指微微用力,将我提了起来。
呼吸瞬间堵塞,哪怕是看不到,也能猜到自己的脸涨得通红,我拼命的蹬腿,利用身体的惯性在悬空的情况下找寻一个着力点。
阴冷的声音传到我耳朵里,“小毛孩,那废物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你非要插一脚,真以为你无敌吗?到头来不还是被我折磨的像落水狗一样?”
我恍然大悟,断断续续的说,“你……你不是秋荻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