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甭管到底是出于何种目的,若是把他们的心思都凑到一块,倒是有一两个共同的敌人。
“皇后与太子在宫中的地位扎实,单靠我们其中一人,都未必是他的母子二人的对手。”
别看路婉平时疯疯癫癫的,可这双眼睛倒是把身边的人盯得死死的。
“煜王妃,你的意思是说,要让本太子妃和洪渊联手帮煜王登上皇位?”
“恭喜你,答对了。”
路婉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便用一脸得意洋洋的走到裴煜身旁,“瞧瞧我家王爷,那简直就是一表人才,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他若做不成皇帝,且不是可惜了?”
就没见过哪家王妃如此夸赞自家相公的,就算心里真是这么想,嘴上也得有那么几分矜持,可路婉却偏偏与那些姑娘们不同,也正是因为这份不同,才让裴煜对她如此喜欢。
“路婉,你最好给本王适可而止。”
“裴煜,你别狗咬吕洞宾,不吃好人心,我现在可是在帮你。”
“本王到底要不要做这个皇帝,也得看本人自己的心思。”
卧槽!
一听这话,路婉倒是气不打一处来,敢情自己这是在瞎忙活,整个一无头苍蝇扑腾来扑腾去,愣是没扑腾出个心甘情愿来。
“行,你厉害,你牛!”
路婉冲裴煜竖起大拇手指头来,牙根咬得嘎吱嘎吱作响,“裴煜,你想让太子整日追着你屁股后喊打喊杀,姑奶奶我还不想过逃亡的日子呢,你要是不想做这个皇帝,干脆就给姑奶奶我写份休书,姑奶奶我现在就得走人!”
这话倒是气话,可这话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
“煜王,王妃说的没错,太子是绝不会轻易饶了你。”
太子妃跟在太子身边多年,多少对他的脾气秉性是有些拿捏的。
这外面的人都说,太子府出了那么多血腥的事儿,都是太子妃一人骄横跋扈,可事实上,大抵都是给太子做了替罪羔羊,把所有的过错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可现如今,太子与太子妃算是一拍两散,也就无需再为他遮遮掩掩。
“太子一直都在想方设法算计你,甚至不惜靠拢厂卫。”
厂卫,顾名思义,大内禁卫的统称,但与御林军又有所不同。
他们每日进出宫不限时辰,更不限次数,每三天轮值一回,而他们能够随意在前朝后宫走动,不会受到任何人的阻拦。
有如此权力,并非如洪渊一般受皇帝信任,而是因为……他们一个个都是太监,只是,又与寻常太监不同。
寻常太监只是在主子身边伺候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可厂卫的太监却不同,他们舞刀弄枪可是把好手。
皇族培养出这么一批非同一般的太监,无非是想要让他们在主子们身边好生保护着。
而厂卫的总管位居一品,但终究只是一小小的太监罢了,前朝大臣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就别说皇子嫡孙了,更是把他们当作戏耍的玩物,时不时便要抵损一番。
太子为了能对付裴煜,竟与自己最看不上的厂卫联手,可想而知,他都把自己的脸面扯下来在脚底下踩了,还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
“煜王,你身边到底有几个人是信得过的,又有几个人是别有居心的,你可要好好的想过?”
“你的意思是说……”
“你现在的这位管家,曾经就是出身于厂卫,不知犯了多大的事儿,被打回到后宫伺候贵妃娘娘。”
这些原本是该烂在肚子里的秘密,可既然想要合作,太子妃就得拿出点诚意来,“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来历,就连贵妃娘娘可能都不知道,这些从厂卫出来的太监,最擅长的就是巧舌如簧,能把自己装成忠贞不二的大好人,也能把自己变成一放荡不羁得奸诈小人。”
“小华子……”
路婉若有所思的说着,神情变得越发复杂,“太监、会武功、又曾经是皇后身边的人,难不成……他也是厂卫的人?”
自打小华子突然变身绿巨人,路婉就觉得这家伙绝对不简单,心里不知藏了多少的秘密。
可他毕竟是救过自己的命,要是真图谋不轨,大可以一刀了结了她,也不至于留到现在,更不会那般一心一意的伺候着。
但是……
“太子妃娘娘,厂卫的人有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有,但只有一个。”
太子府与厂卫走的很近,太子妃多少听说过些谣传,其中一个,就是与逃跑叛徒有关的。
“本太子妃并不知那人姓甚名谁,但他却是唯一一个能够活着从厂卫逃出去的。”
“他是如何逃出去的?”
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握拳,掌心不断往外冒着冷汗,一颗心悬在了嗓子眼里,“会不会是躲在马车里,神不知鬼不觉的被运出宫的?”
“你怎么知道?”
轰隆!
路婉的脑袋就像是炸裂一般的,双腿打岔,不由的向后跌了半步,好在裴煜及时把人扶出来,“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儿。”
她用力摇了摇头,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让那混乱的思绪能够暂时平静,“只是觉得身子略有些不适,估计是被这冷风冻着了,不如咱们先行打道回府,若有新的消息,再……”
“你身边的那个小太监就是厂卫逃出来的那个,对吗?”
还不等路婉把话说完,裴煜便直接了当的说道,“王妃,本王有和你说过,你最好不要试图隐瞒本王任何事,难道你忘了?!”
“我……”
路婉的嘴一张一合,原来是想要死鸭子嘴硬一番,想着,自己就是不认,他也不能逼自己承认不是?
可思来想去,又觉得这么做实在不妥,既然要组团打怪,就绝对不能有一丝一毫的不坦诚。
“好吧!”
把早已想好的辩解之词硬生生的咽回肚子里,便又很是认真的说道,“你猜的的确没错,小华子确实有问题,但我还不敢肯定,他一定就是厂卫的人。”
“王妃,您不用怀疑,我的确是厂卫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