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要再死鸭子嘴硬了！既然我们把这张照片给你看，就证明我们已经发现了问题所在。要是你自己坦白，也许还能早点出去。”
曲含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突然又往门的方向看过去，“想必你哥哥现在为了让你早点出去也是操碎了心吧。”
曲含原本只是随意的一句话，却在赵孜阳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涟漪。
从小他就不懂事，给赵孜荀惹了不少麻烦，还一直埋怨他不经常陪自己。后来在外面浪荡惯了，就想脱离赵孜荀的控制，自己生活。
结果曾经的朋友一听自己远离了哥哥，变成了一个人的时候，就像避洪水猛兽一样躲着他。那时候他身无分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没有任何一个人来帮助他，他才知道了哥哥对他的好。
后来赵孜荀为了给他找个工作，一向公私分明的他把赵孜阳放在了自己酒吧，相当于走了后门，让手下不知道怎么在后面编排。赵孜阳心里也很过意不去，如今出了事，一想到哥哥在外面想法设法捞他出去，赵孜阳心里就有些着急。
“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犯法。”赵孜阳虽然想早点出去，但是想着一旦承认了可能给赵孜荀造成更多的麻烦，依旧坚持之前的说法。
陆嫣然自然看出来了赵孜阳的动摇，她接着下猛料，“现在如果你实话实说，可能就是包庇犯人，要是你再继续撒谎，可不仅仅是这个罪名了。欺骗警官，扰乱调查，你和你哥哥承担得起吗？”
“我……”赵孜阳一脸为难。
“再说了，你以为我问为什么抓你？难道我们真的一点证据都没有？”陆嫣然每次说话都直击赵孜阳心中最薄弱的地方。
“你好好想想吧，我们再给你十分钟。”陆嫣然知道遇到赵孜阳这种人，就得一直逼着他，他才肯说实话。
看着赵孜阳越来越躁动不安，越来越犹疑，曲含忍不住用崇拜的目光望向陆嫣然。之前她和赵孜阳磨了那么多嘴皮子都没用，没想到陆嫣然两三句话就让赵孜阳即将说出真相了。
“我……”赵孜阳长长的叹了口气，低着头继续说道：“想必你们也知道，我曾经特别叛逆，经常混迹于各种声色场所。”
尽管对于这种剖白，陆嫣然等人都有些不耐，但是赵孜阳好不容易开口了，他们也就只能按捺下心中的急躁，慢慢等他说到重点。
“那个时候我不知天高地厚，不小心得罪过一个混黑社会的“大哥”，差点被他打死。我跑啊跑，跑到小区里，正好遇到一个女孩子推门出来。”
“我直接把她推进去关上门，并且和她说明了原因。女孩子很善良，她知道后不仅没有把我赶出去，反而让我藏在她家。”赵孜阳说着，脸上露出了柔和的光晕。
“那是个特别清秀漂亮的女孩子，我被她救了就心里喜欢上了她，但是我在她家看到很多书，知道他们家是书香门第。我自己学历又低，头脑又不聪明，就不敢说出来我对她的喜欢。”赵孜阳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苦涩。
“我知道我和她是没有以后的，就一直把她放在心里。虽然后来跟着我哥去了别的城市，但是她毕竟救了我一条命，我心里还是想着要报答她。”
“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报答她的机会了，没想到……”赵孜阳说到这里，因为陷入回忆而淡然的面孔突然间有些扭曲，他咬咬牙，还是接着往下说。
“没想到我在酒吧监控里看到了她。她长得越来越好看了，而且因为跳舞的原因——我是后来知道她是舞蹈系的，仪态也变得很优雅高贵。”
陈栋霖手下不停的纪录着赵孜阳的口供，听到“舞蹈系“三个字，陈栋霖顿了顿，抬起头看向陆嫣然。却和陆嫣然看过来的视线相对，两人对着点点头，眼中的东西不谋而合。
“我当时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但是又因为自己混的太差，不敢去见她，只能在监控室里透过屏幕看她。直到后来有一次，我看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和别人起了争执，就去给她解围，被她认出来了。”
赵孜阳突然间有些高兴，但是又莫名伤感。
“我当时还挺不好意思的，但是既然她已经认出来了，我也没有逃避。当面看见她，我心中的喜欢只多不少，但是她那时候已经有男朋友了。”
“嗯，所以说你曾经的救命恩人到底是谁？”见赵孜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和案子越来越来远，陆嫣然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她和她的名字特别像，很开朗，是个能给大家带来快乐的晴天。”赵孜阳没有直接说名字，因为在他心里，说名字太过于低俗，配不上这么好的人。
“许晴？”陆嫣然直接猜测道。
“对，就是晴晴。”赵孜阳丝毫不意外陆嫣然他们知道许晴的名字，毕竟已经调查了这么久了，就算存在侥幸心理，许晴被警方查到也是应该的。
“是她让你关的监控？你知道她这样做的目的吗？”陆嫣然咄咄逼人的接着问道，“而且她能够这么精确的知道每个监控的位子，想必也是你告诉她的吧？”
陆嫣然每问一个问题，赵孜阳的脸色就难看几分，等到陆嫣然问完，赵孜阳的脸已经可以用惨白来形容了。
“因为我去帮她解围的时候还穿着制服，她问我是不是警察，我实话和她说了。然后晴晴对我的工作表现出很大的好奇心。我一时被她的靠近冲昏了头脑，就带着她去了监控室。”
“她说要在监控室拍个自拍，证明她来过。我同事当时有些不愿意，我就靠着我哥的关系，让他先出去了。”赵孜阳说着，心里对赵孜荀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后来我就再也没在监控室里看见过晴晴了。再后来她突然到监控室门口那里等我，说让我一定要帮她。”
赵孜阳吞了口唾沫，“她说一直有人追求她，她没有同意，但是那个人穷追不舍，甚至还跟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