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在扑腾扑腾乱撞。
若说秦臻是令人仰视的高贵,秦年是不可一世的傲慢张扬,那眼前的男人则是深藏入骨的低调。
“是曲青离无礼。”曲青离后退半步拘谨行礼。晦暗的墨眸深深看了一眼莫韶华,却又以极快的速度匆匆撤下。
害羞的小奶狗一枚。深得她的口味。
“王妃您没事吧。”身后的小宁见到自家王妃被撞,连忙上前搀扶。
王妃?曲青离怔了一下。墨眸中涟漪激起,一向严谨遵守宫中规矩的他,这次道别都没有就失魂落魄的逃走了。
“诶,别走啊,回来再聊两句嘛!”
等莫韶华从曲青离帅气皮囊害羞回神时,他已经走远了。
看着那抹玄袍背影逐渐脱离视线,莫韶华禁不住哀叹一声。穿越到此处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合眼的,连一句对话都没来得及说。甚是可惜。
背后,突然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头顶。幽幽的话传来,让莫韶华浑身恶寒:“王妃看什么呢?目不转睛的,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没看什么。”莫韶华回头,弯着眼睛对秦年笑,掩饰心虚。
秦年眼尖的看到了皇后送她的金凤钗,将它摘下在手里摆弄了几下,面容淡然的收进自己袖袍中:“此钗乱戴可是要杀头的,就由本王暂时保管吧。”
“王爷,其实臣妾可以亲自保管。”莫韶华眼疾手快的拉住他的袖子,强颜欢笑道。
笑话,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想拿走就拿走?她莫韶华向来抠搜,只准进不准出,想从她身上拔毛,他算老几?
“你想被砍头?”秦年眯着凤眼问她。
莫韶华摇摇头:“妾身可以留着不戴。”
“留着也要被砍头。”
“……”
“你走不走?不走砍你头!”
我靠!吓唬她能不能别老砍头乱棍打死的,她一介柔弱女子穿越在勾心斗角的宫斗中,很害怕的好嘛!
回去的路上,秦年大概是寐了她的金簪良心不安,宽袖一挥,傲慢开口:“王妃嫁入王府,本王自然不能亏待。今日领取的俸禄你就随意买一些自己喜欢的。”
秦年以为,这个只到自己胸膛高的小丫头,最多也就买一些首饰零嘴罢了。
可万万没想到,这具身体藏着的是个多少钱都填不满的万丈深坑。尤其是幽怨愤怒的深坑更加填不满。
很快,莫韶华从集市上血拼后重新回到马车上。心情都舒畅多了:“买好了,多谢王爷。咱们回府吧!”
“嗯。”秦年换了个舒适的姿势,再次闭目养神。
莫韶华吃着刚做好的糕点,清香的味道立马让她想起了今天见了两次的男人。一想起他那张忧郁俊脸,就忍不住脸红。
她瞥了一眼秦年,轻咳一声想引起他的注意。
秦年眉头拧了拧,没有睁眼:“你最好有事要说。不然故意打扰本王睡觉的人,都要拖出去乱棍打死。”
瞧瞧又来威胁她了。
长的美有啥用,性格这么恶劣。估计只有何枉生能忍受的了他了。
“王爷,今日在乾清宫门前跪着的人是谁啊?”她已经迫不及待的想打听那是谁家公子,若是良人未娶,她这个老阿姨厚着脸皮想带公子私奔。
毕竟不能整天看秦年吃肉,自己素了吧唧的没滋味。
她决定了,穿越于此不容易,不如谈一场旷世奇谭的恋爱再走也不迟。
“东洲质子曲青离。”
“质子?”难怪秦年看他如空气般,身份低微,肯定在晋国受了不少委屈。要想接近美男,还得下一番苦功夫。她好奇的又问:“我听皇上说东洲在闹瘟疫,发生多久了,具体是什么症状呢?”
秦年慢慢撑开眼睛,凤眼深沉的看着她:“你这深闺丫头,怎么这么好事?我不是警告过你,进宫后切勿乱看乱听吗?本王的话你都喂狗吃了?”
啧啧啧,严重双标。自己在皇上面前傲慢的不可一世,却压着她连问都不能问。
哼!他不说算了,她总有机会打听到。
两天后,终于查清楚了。
她咬着笔杆,嘴里念叨着上面的症状:“染上此瘟疫,七天浑身麻疹高烧不退,最多两月暴毙而亡。”
怎么越看越觉得是天花的症状?
若真是天花,即是一件好事又不是一件好事。好事是她会治,不好的事是这个架空朝代缺了好多必需药材。
看来她得耗费些脑子了。
到王府天色已经渐黑,莫韶华挑灯抄写了治疗天花所需的药材让小厮去找。
这边小厮前脚刚走,两天前买的东西后脚就给抬来了。
莫韶华披了一件薄貂披风,迫不及待出门,差点儿栽进秦年怀中。
“王妃这么急是要去做什么?”秦年凤眼微眯,瞥见她身上整个晋国都难寻到第二条洁白无暇的薄貂披风,咬牙切齿道:“相必爱妃在闺中的生活也如此奢靡吧!”
“哪里哪里!”莫韶华嘴角上扬,微微欠身行礼,乖巧道:“今日还要多谢王爷慷慨解囊,妾身才能置办这件小物件。”
小物件?
一张奢华到不能再奢华的纯金床榻真的是她口中说的小物件?
不说这月的俸禄,它最起码得让秦年清汤寡水半年。
不过莫韶华丝毫不担心秦年会在伙食上受委屈,毕竟他的老相好可是晋国首富。他长的那么美,何枉生又如此疼惜他,定不会亏待了他。
这也算是委屈自己给断袖之癖充当门面所收的小小利息吧!
金塌故意放在大床的旁边,只要秦年一睁眼就能看到它金灿灿的发光。
夜晚,秦年气的亲自守着她抄女戒。抄得她手抽筋。
不过就算他惩罚自己也挡不住她开心。
莫韶华躺在纯金小榻上舒服的直叹气,就连手都感觉不到酸了。
这才是穿越的正确解读方式。嫁了断袖的美人,既能当姐妹,还能当钱袋。更不会阻止她找小鲜肉谈恋爱。啧啧啧,怎么想都觉得生活妙不可言!
莫韶华心满意足的睡着了,丝毫不担心秦年会生气到再次手劈床榻。
因为这么贵,他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