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出了暗道准备上马车时，鸦头扑腾着小翅膀飞到了司空翊的腿上。
“它怎么跟来了？”羽一瞪大了眼睛看着司空翊腿上的黑团子。
司空翊心道，你就是问了它也不会回答你啊？
“算了，就带着吧，也不占地方。”司空翊上了马车，鸦头就跟着飞了进去，或许是因为第一次出门，它显得有些兴奋。
“安分点。”司空翊点点鸦头的小黑脑袋，莫名想起秋琳琅上次也是这样坐在马车里左顾右盼。
还是来到了上次的偏僻小院，经由房内的暗道直通向聚灵楼，来到天字房。
“将暗格里的面具取来给我。”司空翊对羽一吩咐道。
羽一将一张白玉面具取出来递给司空翊，自己也带上一张面具，然后扶着司空翊坐在椅子上，把轮椅藏入了暗道中。
不同于以往的人声鼎沸，聚灵楼如今静悄悄的，像是没有人一般，司空翊心微微一沉，让羽一把窗户打开。
楼下大厅，羽四正在和一名黑衣男子对峙，那男子手执长剑，一脸漠然，而羽四似乎受了伤，单膝跪地一手撑地，周围一片狼藉，还有一些受伤倒地的，也是聚灵楼的人。
“贸然进犯，公然伤人，阁下好威风。”司空翊冲窗外道。
慕沉循声望去，只见二楼一带着白玉面具的白袍男子，此刻正静静地望着他，虽然隔了一层楼，慕沉还是可以感受到那男子的目光冷如寒冰。
他就是聚灵楼的主人了吧？
“他们不说，你不露面，我只好这样。”慕沉看到又一个带着面具的男子下来将刚才跟他周旋的男子扶起，然后取出一瓶丹药喂了几颗给那男子。
五品高阶的聚灵丹，四品中阶的速愈丹，还有四品高阶的还元丹。若是放到外面，哪一个都是千金难求的宝贝，如今这男子竟然轻易就拿出来给一个下人吃了，看来这聚灵楼的实力果然不凡。
放在平时，他也不愿主动结无谓的仇，但如今，也没有退路了。
“阁下想知道什么，不妨上楼来问我。”司空翊不紧不慢地说，似乎只是邀请慕沉上来喝一杯茶那么简单。
慕沉迎着他的目光飞身上楼，来到司空翊面前。他感受不到司空翊的灵力波动，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这人没有修为，要么这人修为高于他不少，他探不出来，慕沉自然而然选择了相信后一种，但他并没有多少畏惧，他还有惊雷剑和火焰狮，胜负还不一定。
司空翊也在打量着他，司空翊虽然无法修炼，却能一眼看出别人的修为，像是与生俱来的天赋一般。不得不说，眼前的黑衣男子让他有些吃惊，这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岁出头，雷火双灵根，且灵力达到了灵杰五阶，隐隐有要突破的趋势。羽四虽然也是灵杰五阶，却才刚刚突破，修为的确不及他。
“我要那天买走紫焰石那个人的名字。”慕沉依旧站着，目光向下对着司空翊。
“与你何干？”司空翊虽然坐着，气势却不矮他分毫。
“受人所托。”
“狼狈为奸。”司空翊的语气里有一丝丝嘲讽。
“少废话，说是不说？”论打嘴炮，慕沉还真不是司空翊的对手。说完便直接伸手凌空一握，已经收起的长剑便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上，蓝紫色的灵气充郁了整个剑身。
六品中阶的灵器！司空翊知道来者不善，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厉害。灵器和灵兽都是辅助灵者的，高阶灵器、灵兽的助力，能让同阶灵者一下子对对方产生压倒性的差别。
“敢问阁下姓甚名谁，与地字房那人又是什么关系。”司空翊面不改色，沉声问道。
慕沉听后微微一滞，却并不答话。
“当日是地字房的人抬价在先，我不追究他便是客气了，阁下竟还要为那种人卖命？再说你想要知道天字房的人是谁，却不告诉我你是谁，托你办事的人又是谁，天下哪里有这么划算的买卖？”司空翊冷哼一声。
“我不为任何人卖命，我只为我自己。”
“而我不仅为了我自己。”司空翊隐于袖袍中的手慢慢收紧，随时准备用袖中的小刀划开手掌开启阵法。
“为了聚灵楼的信誉，为了被你所伤的无辜之人，你便永远也不可能得到你想要的那个名字。”
慕沉听完瞳孔一缩，运气提剑直击司空翊的心口。不说？那个名字在命面前就没那么重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