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有什么用?”秋玫珊伸手捞过手边的茶杯,姣好的面容几近扭曲,带着怒气砰地一声将茶杯砸碎在白叶身边,滚烫的茶水溅在白叶裸露在外的肌肤上,白叶狠狠地瑟缩了一下,却不敢躲避。
白叶的修为在秋玫珊之上,要想躲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是她向来不是会奋起反抗之人,哪怕她已经有了不俗的实力。在家道中落被人废去修为卖入花楼前,白叶只是一个有些许天赋的天真烂漫的年轻女子,家里人疼爱,修炼上的顺利,她几乎没有吃过苦,甚至没跟谁红过脸动过气。
只是这种温驯的小姐性子在没有了庇护的情况下,遇到霸道残虐的人,无疑于是让自己处于任人宰割的地位。
秋玫珊砸了一个杯子还不解气,又顺手将一整个茶壶都向白叶砸去,这次直接砸到了百叶的身上,白叶的衣服湿了一片,冷风经过窗缝一吹,本就染了风寒的白叶忍不住咳嗽起来。
“要死也等说清楚了再死,做出这幅样子给谁看?”秋玫珊瞪着白叶,胸口因气愤剧烈起伏着。
“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霖王妃戒心十分严,我一出手就被发现了。”
“那药你没撒出去?”秋玫珊问。
“撒出去了,对着霖王妃撒出了一点她就迅速躲开了。”
“不可能,那药只要沾到一点,不论谁都要失去意识!”秋玫珊拔高音量,丝毫不信白叶的话。
“不敢欺瞒娘娘,那霖王妃的确有一些晕眩,但是强撑着将我打晕离开了,霖王妃的修为……在我之上。”
白叶没有继续说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避开那段让她浑身颤抖的记忆,让故事结束在了秋琳琅将她打晕的地方。
秋玫珊狠狠地吐出一口气,一言不发地坐了许久,打量着白叶的神情,现在也只有信这个白叶了,秋琳琅就是个妖女,她是如何逃脱那迷药的控制的?还能在短时间内将修为提升到这种程度。
秋玫珊狠狠交错着牙齿,胸腔积攒的怨气无处发泄,眼睛扫过依然跪在地上的白叶,冷哼了一声,朝着外面喊道:“来人。”
霜儿应声进来,看见跪在地上瑟缩发抖可怜兮兮的白叶,不动声色的皱了皱眉,最后却还是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对着秋玫珊福身道:“娘娘。”
秋玫珊朝地上的白叶抬了抬下颌,漫不经心道:“笨手笨脚的,摔杯子又摔茶壶,婢女是她这样做的?把她带下去,打三十板子,再教她学学规矩。”
“这……”霜儿有些怜惜地看了地上虚弱的白叶一眼,心中一时有些发软。白叶还在病中,这样三十板子下去,只怕是要狠狠受一回罪。
“怎么?本宫使唤不动你是吗?”秋玫珊挑起眉头,将矛头转向霜儿。
“奴婢不敢。”霜儿低下头,朝着一声不吭的白叶叹了口气,这白叶也是奇怪,从始至终一句求饶的话都不讲,像是丝毫不在意生死一样。
霜儿没费什么力气,就将白叶带了出去,她不敢看完白叶受刑的全过程,看着落在白叶身上的那些板子,板子落处泅开的血迹,霜儿想到了自己当初被秋玫珊打得半死不活的那次,心中对秋玫珊的恐惧越来越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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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王妃,羽三回来了。”霁月轩,羽一踏进房门,朝着两个主子道。
“人呢?”司空翊转头问,秋琳琅中了迷药,司空翊却把她当死里逃生大病初愈的人一样对待,今天她求了他许久他才同意让她下床,秋琳琅都快郁闷死了。
“一身风尘怕扰了王爷王妃,还正在洗漱,让我先来与王爷和王妃说一声。”
“带回来什么消息?”秋琳琅迫不及待地问。
“细节属下不太清楚,但是据羽三说是查到了临天学院的一些古怪之事。便立马赶回来了。”
羽一正说着,羽三就从门口走了进来。
“拜见王爷,拜见王妃。”羽三拱拳道。
“起来,查到了些什么?”司空翊出声问。
“王爷,王妃,那临天学院的确有问题。”羽三顿了顿,似乎是在理思路,“准确说是那断崖有问题,在临天城慕城主在断崖边设下结界之前,临天学院就有许多学生莫名失踪,且都是女学生。”
气氛一下子有些沉默。众多女学生失踪,这怎么听怎么像是某种邪术的献祭活动。
“失踪地点都在那处断崖?”秋琳琅问。
“临天学院,包括临天城都将消息封得很严,我是多方打探的小道消息,据说那些女学生的失踪与那断崖脱不了干系。”羽三回道。
司空翊和秋琳琅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目光里看到了疑惑,这样一来,那临天学院的崖底隐藏的秘密恐怕不小。
“还有吗?”司空翊问羽三。
“临天城慕城主每年都要去崖边待一天,据说是悼念亡妻,但有人说听到慕城主在崖边怒吼,像是与谁意见不合一样。”
“嗯。”司空翊点点头,见羽三一脸的疲倦,摆手让他下去休息。
“在想什么?”司空翊见秋琳琅托着下巴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出声问。
“我在想,我们有机会去临天学院的那处断崖边看看吗?”
“断崖在城主夫人死后就成为了临天学院的禁地,被城主联合其他长老设下了结界,一般人怕是很难接近。”司空翊道。
“这样啊……”秋琳琅有些失望,不由撇撇嘴,晃着脑袋想着能有什么办法偷偷混进去。
“可你相公不是一般人。”司空翊探身凑近秋琳琅,伸出手指挑起秋琳琅尖细的下巴,语气有些轻佻。
秋琳琅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一脸骚包的人是那朵名为司空翊的高岭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