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奴婢粗手粗粗脚没有服侍好侧妃娘娘，是奴婢的错。”白叶捏着帕子，垂着头擦掉眼角的泪。
她没有发现，司空烽此时是闭着眼睛的，闭着眼睛听她的声音。
“侧妃为难你了？”司空烽又问。
“没有！”白叶连忙否认，害怕一个失言被冠上说主子坏话的罪名，“侧妃娘娘宅心仁厚，没有责罚奴婢，是奴婢自己过意不去。”
“下次若侧妃娘娘为难你，可以来找本宫。”司空烽扔下这句话，意味不明地朝白叶落去深深的一眼，而后大踏步地离去了。
白叶僵在原地，呆若木鸡，太子殿下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虽心思简单，但在花楼的几年，见惯了各式各样的男人，即使听不懂司空烽的话，但他的语气对于她来说却是熟悉极了，有些说要包养她的客人，就是拿这样的语气同她说话的。
白叶不可置信地后退几步，转身看向司空烽离去的方向，那里早已不见人影，可司空烽的话好像在她耳边挥之不去，白叶从没想过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时心里又惊惧。
按照秋玫珊的性子，要是她知道了太子殿下对她说了这番话，她肯定会被秋玫珊扒掉一层皮！
白叶紧张地左右张望了一番，发现四周没有人，应该是无人听到太子方才对她说的那些话的，白叶胡乱将脸上的泪擦干，然后快步离开了。
“怎么了？跟丫鬟生气了？”司空烽来到桂香园，特地没让人通报，悄悄进到屋子，果然看到秋玫珊背对着门靠在塌上的背影，显然心情不怎么好。
“太子殿下？”秋玫珊在转身以前将自己脸上的阴翳尽数收起，面向司空烽时面上只剩委屈。
“那丫头向您告状了？”秋玫珊站起身来到司空烽面前，问道。
“没有，我看到她在哭，好奇问了一句，她说是她错了，你也没罚她。”司空烽一边说着一边在秋玫珊的帮助下解下披风。
秋玫珊心里冷哼一声，白叶那丫头还算识趣。
“本来就是，我给我捶腿不知轻重，我都没计较她。”秋玫珊撅起嘴，鼻子轻轻一哼。
二人先后坐下，丫鬟立马为二人上好茶水，而后静静地退到一边。
“昨日在丞相府可玩得开心？”司空烽淡淡问道。
秋玫珊想起杨素告诉她在她昏迷时派人去跟司空烽说自己是想留在丞相府过夜，当初说的时候她心里每当回事，现在想起却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她娘亲和父亲为何要瞒着太子殿下她晕倒的事情呢？难道不是应该皇宫内的御医更让人安心吗？
为什么他们像是藏着什么一样呢？
“怎么了？”司空烽见秋玫珊不答话，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跟他说话竟然还敢走神，真是不像话，司空烽心里又不禁浮现了白叶那张温顺的脸，一下子高下立判。
“没什么？让陛下费心了，母亲太过思念我了，我也想再陪一陪母亲，所以没有回来。”秋玫珊赶紧道。
“您的事情处理好了吗？”秋玫珊又主动问道。
司空烽眉头的结一下子更深，秋玫珊这回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正为着那灵兽的事烦心呢，那灵兽和劫走灵兽的人，就像凭空而来又凭空消失一样，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那种无力挫败的感觉像是狠狠在他脸上扇了一巴掌，他甚至觉得这一切就像是一个预先设定好的圈套，有人把他当做小丑一样戏弄，就为了看他失望透顶，怒火攻心的样子。
“女人家，不要插手男人的事情。”司空烽的语气同一开始大相径庭，一下子就冰冷起来。
秋玫珊虽然委屈，却也没有了之前的惊讶，司空烽这样喜怒无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说服自己要慢慢习惯。
“玫珊失言。”秋玫珊在司空烽面前，完全没有了任何一丝嚣张的模样。
司空烽冷着脸色点了点头，继而问道：“最近修为如何？”
秋玫珊没想到司空烽会对自己修为感兴趣，不过他既然问了，秋玫珊也马上给出了回复：“殿上月突破到四品初级炼药师，殿下也在场的。”
“我知道。”司空烽喝了口茶，继续道：“这一段时间有任何进展吗？”
司空烽的态度让秋玫珊本已经升起来的心情一下子又落了下去，她本以为太子殿下会很满意她的修为，毕竟按照她的年纪，达到四品炼药师的修为也是大陆难有的。
秋玫珊不明白，自己的骄傲怎么会在面对司空烽的时候就荡然无存。
可是司空烽的表情仿佛在说她的进度还不够快，同样是修炼之人，司空烽不该不知道没突破一级的难度有多大，他现在这么急切，像是催促她做成什么事一样。
秋玫珊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察觉到秋玫珊的沉默，司空烽或许也认识到自己的操之过急，便放缓了语气笑道：“没什么，只是问一问，虽然成婚了，但是修为不可荒废。”
“这个我同我师父商量过了，我现在的修为也不需要在整日在临天学院待着，他老人家给我基本药典，让我自行修炼，不懂之处传信过去问他。”
“嗯。”司空烽点点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起身道：“我还有点事，等会儿回来陪你用午膳。”
秋玫珊站起身来送司空烽，行至门口，司空烽状似无意地偏头问道：“对了，你可曾听说过月魄石？”
之前慕沉让他帮忙找月魄石和凤女有关的书籍资料，现在想起来，司空烽认为二者之间一定有着某种关联，当时他并未在意，将月魄石的炼制方子给了慕沉，但如今，秋玫珊很可能就是凤女，他不得不再次将这件事情翻出来好好探究一下了。
“殿下您说什么石？”秋玫珊蹙着眉头，像是没听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