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荆棘王座
未定2020-02-27 13:336,008

  寻时早在一周前,就告诉谭淞栢,他用他的世界级道具探测出了小灯笼所在的具体时空。

  而现在,寻时把进入那片时空的盒子持有者,带到了谭淞栢的面前。

  但是寻时这次却并没有一起进盒子的打算,因为他在这个盒子里的作用并不大,甚至还有可能会拖累他们。

  郑蓉的盒子,是一个故事线。

  这种盒子寻时以前也开过,据他描述,就是一个时间比较长的盒子。

  因为没有拿到关键道具,所以寻时也记不得具体情形了。

  寻时在私底下告诉谭淞栢:“在那片时空里,他可能不会记得你,也不会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谭淞栢说:“我知道。”

  这种事情,谭淞栢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早在第二个盒子里,小灯笼就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那个没良心的小东西。

  谭淞栢一想到他,就觉得心头又酸又甜,还有种难以言喻的欲望。

  ……

  正式进入盒子的那天,谭智茂让三个人都写下遗书。

  其中一个新来的郑蓉还不太高兴,另外一个老资历的公会成员很自然地写好了自己的遗书。

  进过盒子的人都知道,如果在盒子里死亡,那么就会在这个世界上被抹杀,其实留了遗书也没有用。

  但是谭智茂却依旧坚持这么做,其他两个人她不管,她哥的遗书她一定要攥到手心里。

  谭智茂对她哥说:“你的遗书我收好了,等你出来了之后记得来找我拿啊,放心,我不会偷看的。”

  谭淞栢说:“遗书本来就是写给你看的,你现在拆开看也来得及。”

  谭智茂一脸正色:“不行!遗书这种东西,一定要有仪式感,等你出来了,我和小灯笼一起拜读。”

  谭淞栢:“……好。”

  谭淞栢只带了两件道具进盒子,一件是第一次拿到的煤油灯,是a级道具,可以指明关键线索的方向。

  另外一件,就是让寻时都格外羡慕的sss级道具,那只小花球,具体能怎么用,谭淞栢目前还不太清楚。

  在他们三人踏入盒子后,谭智茂就显得格外冷静。

  寻时安慰她道:“不会有事的,就算这个盒子的时间长了点,在盒子外面也就几分钟的事,你别担心。”

  谭智茂翻了个白眼:“神经病,我哪有担心他,我完全不担心,我去榨个咖啡。”

  寻时看着她走到壁炉边上,不知道在捣鼓点什么,然后“砰叽”一下咖啡豆撒了一地……

  寻时笑了,这大概就是谭智茂的“完全不担心”。

  ……

  又是熟悉的一阵水潮涌动,暗河水的汹涌暗流带上了一波又一波的人。

  等谭淞栢醒过来,发现整个暗河河畔趴着密密麻麻几乎一足球场的人,这还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想起这是寻时所说的故事线盒子,与先前的那些盒子大概是有所区别的。

  开始有人陆陆续续地往岸上走,谭淞栢跟着人群的方向朝陆地走去。

  在挨挨挤挤的人潮里,谭淞栢和另外两个队友费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找到彼此。

  三人顺着人流走,沿着一条小道走上大道,再由大道走到了一座城门下。

  那座城就像古代欧洲的那种西方城池,有着两座对称的瞭望台,拱圆形的城门恢宏大气。

  城门之上,挂着雕刻着一种古老的文字的匾额:荆棘城。

  城下或蹲或躺着一群人,有人喊醒了他们,问他们这里是哪里。

  被吵醒的流浪汉很不情愿地告诉他们:“这里是赢高帝国的王城,进城要收三个银币。”

  有人又问:“那没有钱怎么办呢?”

  流浪汉说:“没有钱就只能在城外呆着,好好了,都告诉你们了,别打扰我睡觉了。”

  那在城外呆着又怎么能有钱呢?进城就是个绝对否定的死命题。

  听到他们的疑问,有个流浪汉说:“可以等着那些达官贵人进城的时候,向他们乞讨啊。”

  立马就有人不乐意了,乞讨?这是自甘堕落的人,才会干的事情。

  他们都是偶然到这个奇怪的地方的,大多数人都是有工作的,又怎么会甘心像流浪汉一样乞讨为生?

  另外一个流浪汉,冲他们笑了一声:“嘿!新来的,不想乞讨?”

  有人问他:“还有其他办法得到钱吗?”

  那个流浪汉摸着自己胸口的虱子说:“噢,那你们可以等斐特烈王子出行的时候,跪在他面前舔他的鞋尖,如果王子高兴了,最多打你几鞭子,然后赏给你几个金币。”

  已经有人听不下去了:“天哪!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那个流浪汉却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这有什么,如果我被王子打几下就得到赏金,我做梦都能乐醒。”

  “这里的人,都没有廉耻之心了吗?这样侮辱人格,获得的金钱也能拿得上手吗?”何宁月愤愤不平地对谭淞栢抱怨。

  谭淞栢只是敛目冷淡一笑,何宁月几乎被他这一笑迷了眼。

  阳光下,这个男人哪怕和那群流浪汉一样满身泥垢,腰杆子却依旧挺得很直,独特的凛然气度依旧不减。

  何宁月的脸不由自主地开始红了,不愧是优谭集团的创始人,这样优秀的男人,让她格外心之神往。

  地面突然开始震动,一阵慌乱的马蹄声远远地传过来,一阵尘土飞扬间,银铠铁骑已经冲出了城门。

  因为人潮拥堵在城门口,马车过不去,于是为首的骑士一甩马鞭挥退了人:“让开!王子出行,平民避让!”

  敞开的马车上,露出一张如上好白玉般光洁无瑕的脸,引得车外的人群伸长了脖子争相来看。

  那张脸生得确乎是几近完美无缺,就像创世者卡俄斯最完美的造物。

  翠绿的眼眸如同最稀有的宝石一样在阳光下闪动着耀眼的光芒,从微微上扬的深金色眉毛到高耸的鼻梁,再到那张花瓣一样的红唇,无一不精致秀美。

  华贵马车上的少年,托着腮眉眼一挑,显示出十足十的傲慢姿态。

  然后所有人听见,那个少年如流水般清朗的声音:“一群该死的贱民,如果再不让开,我就让人把你们打得皮开肉绽。”

  骑士的马鞭在地上重重地甩过,带起一阵尘土暴起,人群纷纷后退。

  但是谭淞栢却愣了神,站在了原地。

  事实上,在一见到那张陌生面孔上的熟悉感觉,谭淞栢的心就被他整个填满了。

  他的孩子,又回来了。

  谭淞栢贪婪地注视着马车上显得很不耐烦的他,满心满眼都是他的模样。

  “让开!贱民!”

  骑士的马鞭狠狠地挥在了谭淞栢的身上,疼痛让他回过了神。

  马车上的少年看他被抽打得身形踉跄了一下,笑了起来。

  恣意的笑容让他的眉目显得格外绸丽。

  白玉般的手指随意掷出两个金币,砸在了谭淞栢的脸上,然后就转过了笑意未消的脸,不再看他:“走吧。”

  谭淞栢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金币,金属的表面甚至还带着些许温热。

  金币应该是被少年刚刚从身上口袋里拿出来的,尚且带着他的体温。

  谭淞栢握着这两枚被他触碰过的金币,心跳加快。

  马车朝着远处的郊野驶去,直到看不见了,流浪汉才对周围新来的人说:“看,被打一鞭子,就能得到赏金,我没说错吧!”

  “那个就是王子吗?他长得可真好看。”人群里有人忍不住赞叹道。

  流浪汉很自豪地说:“那是当然!他可是我们赢高帝国的翡翠,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王子容貌能胜过我们的斐特烈。”

  何宁月不屑一顾地说:“再好的容貌,也弥补不了他的坏心肠,像他那样傲慢无礼,欺压民众的人,也配当王子吗?”

  ……

  两个金币能换二十个银币,谭淞栢和何宁月以及郑蓉很快进了荆棘王城。

  荆棘王城规模宏达,来来往往的商队和人群显示出这个帝国的繁荣昌盛。

  三人找了一家旅店住下了,何宁月使用了sss级世界道具命运之书。

  何宁月说:“这个世界的剧情大概是讲一个关于王权更迭的故事,把这个剧情线走完了,我们就能离开了。”

  何宁月讲述了一下主要剧情。

  在这个时空里,故事的名字叫做“荆棘王座”,主要剧情是:哈康国王死后,他最宠爱的小儿子斐特烈与其继母王后淫乱宫闱,而被他的王兄亨利驱逐入月溶湾。

  而三年后,斐特烈带着鲛人大军杀向赢高国境,所至之处片草不生,却还是败于亨利的荆棘军团之下。

  故事的最后结局是,斐特烈死在了剑圣剑下,头颅被悬挂于荆棘城门上,亨利带着无上荣耀坐上了王座。

  何宁月没注意到,随着自己越往下讲,谭淞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听完这个故事,谭淞栢的脸色已经冷得能结冰碴子了:“把书给我,我想自己再看一遍这个故事。”

  何宁月愣了愣,还是把道具交给了他。

  看到“淫乱”,“通奸”的字眼,谭淞栢的面色冷淡,目光却很怨毒。

  看到最后的结局“斐特烈的头颅被悬于荆棘王城上”时,他的眼神更是狠戾得能杀人。

  但是转念一想,刚刚在楼下听闻到有人在谈论蒙里战役,这就说明,老国王还没死,一切都还没发生。

  注意到谭淞栢的面色稍霁,何宁月连忙笑着对他说:“你也讨厌这个故事里的斐特烈吧,以欺压平民为乐,甚至还和继母淫乱,今天还让人打了你,真是过分。”

  谭淞栢原本缓和的神情,在听到她的话之后,又冷了下来:“他再怎么不听话,也轮不到你说。”

  “……”何宁月愣住了,她这好心劝慰他,他怎么还不当好意呢?

  何宁月:“我没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反正他最后的结局都是要死的,希望你别太往心里去。”

  谭淞栢却并不理会,只是说:“你们回房间吧,我想休息了。”

  郑蓉一路上都没说过多少话,看何宁月热脸贴谭淞栢冷屁股,出了门一不小心没忍住,不由得乐出了声。

  何宁月扬起了眉毛:“你以为他不喜欢我,你就有机会了吗?不过是一个公司小职员,也配得上谭淞栢吗?”

  郑蓉只是摇了摇头,笑着说:“人家哪看得上我,我只是觉得,你对公会里的男人要是有半分对谭淞栢的热忱,他们也不至于说你是冷情女。”

  何宁月什么也没说,推门就回了自己的客房。

  ……

  第二天,谭淞栢就说他要去参加里牧战役,这直接让何宁月愣住了。

  她从没见过像谭淞栢这样的玩家,不仅不跟着剧情线走,反而还反其道而行。

  何宁月觉得他根本是疯了:“里牧战役是命运之书里面,赢高帝国战败的第一场战役,你确定要去打一场败仗吗?”

  谭淞栢只说:“我要去。”

  这场战役看似与远在帝国王城的斐特烈王子毫无关系,但是谭淞栢却看出,这是决定是他的王子的命运的一战。

  命运之书没有指明,但是以谭淞栢的分析,王座之争斐特烈看似输在最后一战,实则却早在第一战就输了。

  他的小王子的败势,在里牧战役就注定了的。

  里牧战役是荆棘花军团成立的重要起点,而后这支军队落入了亨利的手里,这是他和斐特烈拉开实力差距的伊始。

  谭淞栢要阻止这一切,就需要扭转一场战争的结局。

  何宁月劝不住他,只说自己已经根据命运之书找到了新的身份牌,很快就可以摆脱流民这个身份,所以不会和他一走。

  谭淞栢也没有丝毫挽留她的意思,给她们两个人留下了十个银币,转身就投往了从军的人潮。

  郑蓉笑了一声:“你留不住他的,他这样的男人,心野天下。”

  何宁月望着他埋没在人海里的背影,神情复杂。

  从某种方面上来说,何宁月向往像谭淞栢这样的强者,但是强者身边,并不需要她这样全凭道具气运的助力。

  ……

  里牧战役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仅仅一个秋冬的时间,等到明年春暖花开时,战役就会结束。

  谭淞栢进入军队之后,更名为谭恩。

  行军的日子并不享受,甚至可以用艰苦卓绝来形容,饶是谭淞栢这样常去健身房的男人,也有很多次都是咬牙坚持。

  一个褐发蓝眼的健壮大汉,冲着谭淞栢喊道:“谭恩!快过来!发军资了!”

  这天的物资格外丰厚,不论是食物衣物还是伤药绷带都比往常来得好得多。

  一个脸显得略长的红发汉问:“布埃尔,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吃的用的这么好?”

  褐发蓝眼的布埃尔,很高兴地说:“陛下派斐特烈殿下送军需来了。”

  红头发的蒙里,听到“斐特烈”的名字,狠狠地把手里的医药包一摔:“老子不拿这个混蛋的东西!”

  精瘦的小黑人乌木卡,很高兴地拿过他甩下的东西:“嘿嘿你不要,那就给我吧。”

  在吃过午餐后,乌木卡很高兴地推了推谭淞栢:“谭恩,听说殿下现在正在前面大将军的营地里慰问军士,我还没见过真正的王子呢,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谭淞栢说:“我见过了。”

  乌木卡很震惊:“哇哦,谭恩你不愧是从荆棘城过来的,你真是太厉害了!”

  蒙里冷笑了一声:“见过那个杂种有什么稀奇的,他在王城里作威作福,被他欺压的百姓不计其数。”

  谭淞栢皱了皱眉头:“他只是不太懂事而已。”

  蒙里冷哼一声,阔步走出了营帐,很快外面就响起了木桩重重的打击声。

  乌木卡托着黑漆漆的脸说:“哎呀,蒙里真的很讨厌斐特烈王子呢。”

  布埃尔揉了揉小黑人的脑袋,说:“蒙里的母亲受权贵欺压自尽,他讨厌贵族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乌木卡:“斐特烈也是一样坏的吗?”

  布埃尔没有回答他,只是笑了笑。

  大将军传唤所有的黄金勇士到前营接受封赏,第十九营帐只有谭淞栢和布埃尔蒙里是黄金勇士。

  小黑人乌木卡很失落,布埃尔安慰他:“你还小,以后也会有机会获得勇士勋章的。”

  乌木卡还是很难过:“可是以后授予勋章的就是不是斐特烈王子了。”

  获得勇士称号的将士们都站在了前营,十几个人站成了一排。

  斐特烈跟着将军从主营帐里走出来,所有的视线一下都集中到了将军身边。

  年仅十六岁的王子身着洁白骑装,金色的阳光照在他比黄金更耀眼的金发上,让他看起来格外圣洁。

  甚至连他脚上的靴子都纤尘不染,和他周遭肤色黝黑,像是从泥里爬出来的军士们形成鲜明对比。

  “我将用我的血汗,捍卫我赢高帝国的尊严!用我的勇猛,保卫赢高的子民!用我的生命,铸成帝国的辉煌——”

  将士们雄厚的宣誓声中,赢高帝国的翡翠露出了一个艳丽的笑容。

  在其他勇士看着帝国的旗帜宣誓时,谭淞栢的目光却只停留在旗帜下的那个少年身上。

  斐特烈带着白色的手套,替每一位勇士将黄金做的帝国勋章戴在他们的胸前。

  在被授予勋章之后,大多数勇士都低头轻吻了他洁白的手套。

  轮到蒙里时,他在戴上徽章之后却无动于衷,斐特烈愣了一下,冲他勾唇一笑,却没有多说什么。

  蒙里却觉得他受到了斐特烈的嘲讽,气得面色涨得通红。

  蒙里下一个,就轮到了谭淞栢。

  斐特烈在替谭淞栢戴上勋章的时候,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烈注视。

  两个人的距离贴得很近,斐特烈甚至能够感受到对方打在他的头顶的炙热呼吸,这让他感到不太自在地别过了脸。

  在斐特烈按照流程冲他递出手时,对方却握住了他的手腕,脱下了他的手套。

  而后对方在他白皙到几近透明的手背上、手指上、指尖上各落下一吻。

  斐特烈愣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轻薄了,对着谭淞栢的脸就甩了一巴掌。

  这道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谭淞栢冲着斐特烈勾唇一笑,伸出舌头舔着自己吻过他指尖的嘴唇,褪去了疏离的笑容显得有些邪肆。

  斐特烈蹙紧了眉头,花瓣般的薄唇吐出了两个词:“放肆!跪下!”

  眼前的男人跪在了他的脚下,阴柔俊美的脸上四个指印格外明显。

  斐特烈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胸口上,力道极大,毫不留情。

  这让谭淞栢回想起来,在平安村的屋顶上,他也是这样任性地一脚踢在他身上,力道都差不多狠。

继续阅读:第十七章 矛盾的斐特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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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C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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