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的一处医馆。
屋中香炉青烟袅袅,案上累着各式各样的药瓶药罐,还有一包敞开的布卷,陈了一大排大小粗细均不等的针石。
“苏姑娘,我爹他怎么样了?”铁心兰在帘外焦急地问道。
“放心,我之前那一针只是让他睡过去而已。”苏樱纤细的指间夹着几根针石,说话间动作也没停,一个落手,银针就稳稳地扎在了床上平躺着的白发男子的穴位上。
“真的没事吗?我看我爹他一直在吐血。”
苏樱闻言月眉微皱,她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人在她行医之时,质疑她。不过念在铁心兰也是关心心切,不与之计较了。
她面色不变,手上还在飞快动作。
“我现在是在帮他把体内的十八根毒针逼出,这毒针在他体内停留太长时间了,毒素早已蔓延周身,若不将其逼出,恐有性命之忧。”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苏樱终于停了下来,她理了理手上的东西,把被子拉过来,给铁战盖上。然后掀起帘子,“好了,你可以进来看看他了。”
铁心兰急忙走进来,坐到床边,握着铁战的手,轻轻唤道,“爹。”
她替铁战掖了掖被角,默默的留下了眼泪,“爹,我找了你整整十年,现在我们终于重逢了。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跟你讲呢,所以,您一定要好好的。”
苏樱从帘子里头出来,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肩膀。
荷露荷霜迎了上来。
“花无缺他怎么样了?”苏樱问道。
“公子虽说无碍,但我瞧着,伤的不轻。苏姑娘 你还是去给他看看吧。”
苏樱闻言,忙朝着花无缺的房间走去。
这个花无缺,这么这般喜欢逞强。
刚进屋,就瞧见,花无缺躺在卧榻上,闭着眼睛,好像睡着。
她缓步走到榻旁,伸手,替他号了号脉。脉象倒是平稳,只是还是有些虚弱。看来,得给他开个方子调息。
苏樱正琢磨着该配什么样的药方,突然感觉眼前的男人动了动,嘴里好像在说着什么。
她有些好奇,便俯下身子,凑了过去。
谁知花无缺却突然抬手,将她环住,圈在怀里。
苏樱一惊,先是连忙低头去查看他肩头才包扎好的伤口,见无大碍,这才抬起头来,刚好撞进那双清明却泛着柔光的眼眸里。
“替铁前辈治好了?”温润的声音带着些许沙哑。
苏樱点了点头,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太好,荷露荷霜她们还在外面了,要是突然进来…
想到此,苏樱便要起身,却被那人圈得更紧。
“别动,让我抱一会。”
苏樱闻言,看向花无缺。
他生得极好看,五官硬朗分明,鼻梁高挺,下颌清瘦,如刀凿斧刻一般的面庞。
苏樱最喜欢的还是他的那一双眉眼,山眉海目,眼眸里永远盛满清明,虽然淡漠疏离,却在对上她时,总能添上几许柔和。
让她不由得笑了笑,随即继续趴在他胸口。
花无缺抬手抚了抚苏樱如墨的头发,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