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去学里了,好像有急事,我也不清楚。”姜氏说道。
昨天晚上,邻居家的小胖过来,说明天务必去学里,先生有要紧的事。
周瑶瑶两个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肯定是因为他们逃课的缘故,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吃了中饭,两个人便去了,自己犯了错,没什么说的,要打要骂没什么怨言。
周瑶瑶和周天天到了学里,只见所有的人都来了,有坐着的,有站着的,挤满了大半个屋子。
乱哄哄的,跟一屋子苍蝇在飞似的。
他们来晚了,自然没地方坐,只能站着了。
周天天歪着脑袋说道:“不就是逃个课吗?至于弄这么大的阵仗?”
他刚说完,先生就来了,学堂里安静了许多。
先生把戒尺一敲,便没人说话了,只听他破锣一般的嗓子喊道:“今个儿叫大家来,是想告诉你们,老夫我忽然生了重病,恐怕不能教你们了,你们回去吧。”
先生说完以后,便回去了,丢下满屋子愣住的学生。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相信。
周天天也傻了,“这先生到底怎么回事啊?平白无故就不教了,他会不会是听到了什么。”
“有可能,反正世道快乱了,他早晚也教不了,还不如早点收手呢!”周瑶瑶猜测道。
屋子里的学生才懵了一会儿,便开心起来,这不就是他们最期望的事情吗?现在竟然实现了。
学生们赶紧收拾好书,然后便回去了。
周瑶瑶两个基本没带什么东西,所以也不必收拾什么。
等所有人走完了,她对弟弟说道:“你先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周瑶瑶穿过小门,来到后面,她想找先生问个清楚。周天天好奇心重,也跟了过来。
院子里,一个人没有,周瑶瑶喊道:“先生,您在吗?”
没人应答,周瑶瑶便走了过去,然后便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听声音,好像是先生和他媳妇。
周瑶瑶听了一会儿,便明白了,果然在说和匈奴有关的事情。
“他们怎么知道了?”周天天的声音忽然在旁边响起,吓了瑶瑶一跳。
她笑道:“不是让你在外面待着?怎么进来了?”
周天天只是不理,“哎,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顾得了我?”
只听里面越吵越凶,最后,先生被骂了出来,他猛然瞧见两个学生,脸上讪讪的不好看。
“你们两个躲在这干什么?”先生虽然压住了怒火,脸依旧板着,根本不舒展。
周天天憨憨的笑了几声,“先生,我们有事向您请教。”
先生以为他问书上的问题,因赶苍蝇似的赶他,“去去去,赶快回家去吧,我没空跟你闲扯。”
里头的师娘也出来了,有外人在,她不好河东狮吼一般,不过也没什么好话,和她老头一样,急着把人赶走。
周瑶瑶淡淡一笑,“先生,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怎么回事,”说完,她顿了顿,接着吐出两个字,“匈奴。”
从先生的铁青的脸色来看,关闭学堂肯定是这个原因。
不过周瑶瑶没想到,这事还没发生呢,就传来了,也不知从哪里传出来的。
从学堂回来,到了家,周瑶瑶发现姐姐回来了,便跟她说起这事。
周格格一点都不奇怪,她告诉妹妹,是她说出去的。
“我把这事告诉了老板娘,不过她的嘴巴也太快了,这才一天的时间,就传到咱们这里了。”
周格格苦笑了一声,“不过这样也好,闹开了,县令大人必定要做点什么的。”
“原来是姐姐说的?怪不得。”周瑶瑶这才明白。
消息很快传到徐良冬那里,他近来一直称病不出,根本不见人。
忽然听见外面有风声,也是着急得不行,坐卧不安,不知如何是好。
管家实在看不下去,替他出主意,“大人,为今之计,只有上书皇上,请他定夺,咱们干着急,也没办法啊!”
事已至此,并无更好的办法,徐良冬只得咬牙答应,“好,我这就写折子去。”
徐良冬写的是一封加急文书,可上达皇上,无人能阻拦
写好以后,便快马加鞭往长安城送去,只愿快些到达。
皇上此刻正坐在皇宫里安享富贵,对于即将发生的事,他丝毫不知。
现在他关心的是,如何把摄政王的名头给拿下去。
皇甫止登上皇位以后,一心想独揽大权,可是有两位辅政大臣在,他便觉得缚手缚脚,做什么都要受人掣肘。
好容易把他们两个哄骗出去,无论如何不想让他们回来。
朝廷中,有许多心怀叵测之人,唯恐天下不乱,他们知道皇甫止的心思,给他出了许多主意。
其中有一个人,非常歹毒,竟然说,不如直接把申屠鹤杀了,这样他们便回不来了。
皇甫止很想这么做,可是他并未出手,他要的只是独揽大权,只要申屠鹤不做摄政王,臣服与他,也就够了。
倘若申屠鹤死了,影响太大。
匈奴势力蠢蠢欲动,有一个申屠鹤在,他们还有些忌惮,可是若连申大将军也死了,大楚恐怕很快被匈奴吞灭。
皇甫止不至于那么傻,所以他派人暗中盯着两位辅政大臣,有什么事及时向他汇报。
这天,皇甫止正跟大臣议事,外面终于来了消息,说申屠鹤和清羽晨已经骑着快马要赶回来了,他们似乎很着急,仿佛出了什么事一般。
皇甫止听完,徐徐问道:“出事?出什么事了?”
“奴才也不知道。”探子头也不敢抬。
皇甫止没说什么,让他下去了,申屠鹤不日就要回来,他若不回来,那才好呢!
那天给皇甫止出主意的大臣今天又有了新点子,“皇上如果不想让摄政王回来,要早点动手,想个由头困住摄政王,不然,等他们进了京城,在想拦就晚了。”
“难道朕不知道吗?可是怎么拦?难道把他抓起来?”皇甫止生气道。
他顿时觉得底下的大臣一个能用的都没有,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只会出馊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