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小演员跑来跑去的,绳子扔下来的那一刻突然打中林萧萧的眼睛。
一阵刺痛中,林萧萧的左手脱力,她整个人从峭壁上被甩开。
“啊!萧萧姐!”
茉莉惊呼一声,但是意识到拍摄还没结束,连忙捂着自己的嘴。
“救我!”
温子纶先是被吓了一跳,但是林萧萧临时加了一句高亢而绝望的“救我”做为提醒,她还可以坚持。
所以他也没有喊“咔”,而是继续在对讲机里指挥悬崖处的摄像机推近镜头拍摄。
“呯!”
林萧萧甚至清晰的听到自己的身体被摔在崖壁上,手臂内侧和盆骨的位置被擦伤,全都火辣辣的疼。
但是她咬了咬牙,继续用手攀着崖壁,一双手的手指全都被磨破流血,她也没有知觉。
求生的本能让她抓住绳子,温子纶马上让吊威亚的工作人员拉绳子,镜头里就好像是林萧萧倔强的扯着绳子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到上面,在听到导演喊咔后,林萧萧才敢倒吸一口冷气,低下头去查看自己的伤处。
安迪和茉莉跑在随组医护队员们的前面,也冲上去查看她的伤势。
只见林萧萧雪白的手臂上到处都是血痕,那些一条条的血痕里还有血珠子冒出来。
身体上还有一些伤不方便在外面露出来,眼看着太阳就要下山了,林萧萧对医护人员开口道:“随便简单处理一下就行了,我还要赶下一场戏。”
安迪和茉莉知道她一旦拍起戏来就是个十足的戏疯子,只能盯着医护人员给她消毒上碘酒,修整十分钟后,拍摄又继续。
灯光师对着温子纶竖了竖大拇指:“老温,你这次找到个宝贝,很敬业啊!”
温子纶笑了笑:“一般一般。”
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从他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对林萧萧饰演的女主角陈野草,他是非常满意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付国庆和李华珍对林萧萧都改观了。
这个女孩子看起来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可实际上是个非常能吃苦的人,甚至比他们这些老一辈的人更能坚持。
他们这些演员,甚至工作人员,都没有在这么贫困的地方生活过,所以有时候在面对一些突发情况时会手忙脚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林萧萧站出来,说一些农村里的土方子,帮他们治疗被蚊虫叮咬,或者皮肤过敏的症状。
还真别说,《失独》剧组的演员们都生出了一些同甘共苦的味道来。
林萧萧意外加的那句台词,更加生动的将陈野草的性格刻画了出来,为她最后敢放火烧了大泽山打下铺垫。
来做群演的村民们看到剧组都觉得很稀奇,对剧组的机器也特别感兴趣,围着剧组转个不停。
有几个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盯着几台名贵的机器,互相之间打着眼色。
这些来拍戏的人都是有钱人,机器也是好机器,如果把这些东西拆了,拿到集市上卖废铁,肯定能卖很多钱。
一天的戏份结束,别说是林萧萧了,就是跟着一起跑上跑下的摄像师都累得抬不起手来了。
将机器全都锁在村长家的仓库后,又安排了两个工作人员轮流看守,温子纶才和几个老哥们勾肩搭背的回房喝酒、讨论剧情和拍摄手法。
“嘶!”
简陋的洗浴室里,林萧萧脱掉衣服和裤子才看到身上青青紫紫的,流血的地方还粘住了衣服,撕下来痛得很。
“啊!”
隔壁洗浴室传来一声尖叫,然后就是一阵死乒铃乓啷的声音。
林萧萧才披上一件宽大的外套,将自己包裹起来,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瘦小的男人从屋子后面窜出来。
“抓住他!”
向来防范意识很强的林萧萧让茉莉和安迪守在屋子前后,现在看到人鬼鬼祟祟的冲出来,第一时间就是让人抓住他。
安迪在听到叫声的时候就从后面跑了出来,茉莉不敢动手抓人,只尖叫着用脚绊了他一下。
那人摔在地上,回头狠狠地瞪了茉莉一眼,安迪趁机上前扭住那人的手臂:“萧萧,怎么了?”
这时在隔壁洗碗的欧阳菁已经穿好衣服跑了出来,红着眼睛指着那人:“他刚才在外面偷看我洗澡。”
穷山恶水出刁民,说的果然不错,这种人,从前林萧萧还是林福贵的女儿时见多了。
“我……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皮肤黝黑粗糙的男人一脸谄媚:“兄弟,兄弟你放了我吧!我没偷看你们守着的那个,我看的别人啊!”
欧阳菁更气了,本来她是让同剧组演她哥哥的两个男演员帮她看着的,但是想到对方也都是男人,又不太放心,所以才没防范。
她所知道的农民都是很淳朴的,没见过这种流氓。
欧阳菁整个人气到发抖,指着那个无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还是林萧萧上前,一句话都没说就一巴掌甩在无赖的脸上,那无赖根本没想到城里那些光鲜亮丽的女明星有这么凶狠,直接被她一巴掌打懵了。
反应过来后才涨红着脸叫嚣道:“臭三八,你敢打我?你给老子等着,老子一定不会让你走出大泽山的。”
欧阳菁被他的威胁吓到了,拉着林萧萧的手,脸色不好看道:“算了,萧萧,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这种地方的人,还是不要得罪得太狠了。”
毕竟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欧阳菁害怕他报复林萧萧。
林萧萧冷眼瞧着,并不为他的威胁所动,反而走近一步,又一巴掌甩在他另外一边脸上。
此时外面的人听到响动,都想进来查看情况,林萧萧大喝一声:“茉莉,关门。”
如果欧阳菁洗澡被偷看的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
“阿菁,去里面找根绳子。”
按照林萧萧的吩咐,安迪和茉莉将那无奈绑了起来,无赖冷笑一声:“我可是本村的人,大家都知道我喜欢偷看小媳妇洗澡,村长也没把我怎么样,我就不信你们敢杀了我。”
还是个惯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