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卓云清想仔细看看。
“黑灯瞎火的，有什么好看的！”男子不耐烦道，“在最下面签上名字不就行了！”
说着，塞给卓云清一支笔：“磨磨蹭蹭的！快签！要不这笔生意就算了！”
寻思着最近花费太多，一定要赶紧进点帐的卓云清赶紧签了，又催着张君成赶紧签，生怕到手的银子没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孔小柔房间，只见孔小柔正在灯下无聊地蘸着茶水在写着什么字。
卓云清偷偷打着手势，示意男子进去，自己和张君成就打算偷偷溜了。
“你们要去哪？”男子瓮声瓮气地问道，一把抓住了卓云清和张君成。
“我肚子疼！”卓云清捂住了肚子，一脸痛苦。
男子再不说话，拎着卓云清和张君成，恶狠狠地把他们扔进了房去。
孔小柔看了看地上的卓云清、张君成，好像没看到一样，继续蘸着茶水写字。
“小姐，你说怎么发落？”男子叉着腰，乐呵呵道。
“啊？小姐？”卓云清、张君成心知不好，面面相觑。
“卖身契上怎么写，就怎么办呗！”孔小柔看了一眼卓云清、张君成，对着男子道。
“看这两个小子细皮嫩肉，不如让我先开开荤！”男子对着卓云清和张君成妩媚地眨了眨眼。
“随便啊！反正我喜欢张君成，张君成却不喜欢我，还伤了我的心！唉！不过，看着我的面子上，你还是温柔些吧。至于另外一个，随你喜欢！”孔小柔点了点头。
“什么意思？”张君成嘴长得老大。
“你们不是已经签了卖身契了吗？还问我做什么呢！”孔小柔叹了口气。
“等等！我要看看卖身契上写了什么！”卓云清大叫。
“给他看看！”孔小柔示意男子。
男子将卖身契摊开，拿住，放在卓云清和张君成眼前：
甲方：烟雨楼。
乙方：张君成 卓云清。
今乙方自愿卖身于甲方，从此，所有权全部属于甲方。甲方所要求任何姿势，乙方没有任何建议、推脱、拒绝的权利。
下面是烟雨楼老鸨和卓云清、张君成自己的签字。
卓云清、张君成瘫坐在地上。
“孔小柔！你好狠！”卓云清狠狠地说。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字是你们签的！”孔小柔一脸无辜，“我可没逼着你们签！再说不是你们打算把我给卖了吗？不是应该我很难过的吗？”
“小姐，我现在可以对他俩那个啥了吗？”男子摩拳擦掌。
“好啊，”孔小柔站起身来，“这里就算是你们的新房好了。”
看着即将关起来的门，看着已经开始脱衣服的男子，卓云清绝望屈服了：“孔小柔！救救我！我错了！”
孔小柔转过身来：“你们现在肯听我话了吗？”
卓云清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张君成看着桌子，他现在认出了孔小柔蘸着茶水写的字，是自己的名字——张君成。
“那好！我要你说，以后，你不准再甩开我！不准离开我的视线！不准跟我除外的任何人眉来眼去！”孔小柔蹲了下来，对着张君成道。
卓云清点了点头，连忙道：“以后，我卓云清不会再甩开你！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不会跟你以外的任何人眉来眼去！”
“你闭嘴！我又没问你！”孔小柔狠狠瞪了卓云清一眼。
“快答应她呀！”卓云清焦急催着张君成。
“好！我张君成以后不再甩开孔小柔！不会离开孔小柔的视线！不会跟孔小柔除外的任何人眉来眼去！”张君成缓缓道。
“这张卖身契就放在我身上啦！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得着！”孔小柔将卖身契放在了身上。
“不要！”卓云清伸出手。
“不要啊！那你是打算跟着我呢，还是跟着他？”孔小柔指着旁边的汉子。
“喔 ，不对，不是‘跟着我，还是跟着他’，而是跟着我，还是跟着他们！你们知道的，喜欢这一口的，可不止他一个人！”孔小柔托着腮，安静地等着回答。
“我们选你！”卓云清两行清泪滑落。
“小姐，其实张君成还是对小姐有感情的。之前在我那里，我能看出来。”不知何时，如烟姑娘也来到了门口。
“在路上，张君成也不是很愿意这个买卖。”男子也在旁边说道。
“你们都是一伙的！”张君成用手捂住了眼睛，欲哭无泪，怪不得自己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不是说过吗？在这里，我一点都不担心你们做坏事！这个镇子，基本上都是我家产业！你们怎么跟我斗！”孔小柔把张君成的手指一根根掰开，看着张君成，“成成，我有耐心，让你心甘情愿跟着我。”
“对！君成，你早点从了孔小柔吧！”卓云清只觉得自己心力交瘁，自己每次跟孔小柔斗，都是血本无归！这次更干脆，把自己都给赔进去了！
张君成铁青着脸：“孔小柔！你耍我，你很开心吗？”
汉子在旁边道：“张公子，你这样说话太难听了吧！我们家小姐，什么时候说过软话！再说，被我们家小姐耍，不是常有的事情吗？习惯了就好了。”说着，便想将张君成拉起来，“姑爷，赶紧起来吧！”
张君成甩开汉子的手，仍然冷冷道：“你们被她耍惯了，不代表我就要心甘情愿被她耍！”
孔小柔知道张君成又要认死理了，心中不禁一虚：“成成，你，你真的生气了？”
汉子和如烟姑娘惊讶地看着孔小柔，自己小姐孔小柔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
张君成哼地一声，甩手而去。
孔小柔撅着嘴巴，看着张君成离去，嘴巴说道：“铁牛，看着你家姑爷！必要的时候，采取点手段。至于采取什么手段，随便你了！反正我宁愿让他在男人手上，也不愿意他在别的女人手上！”
张君成身形一僵。
卓云清连忙拉住张君成，轻声道：“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
张君成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真是恨死了！
这下真完了！
自己彻底沦陷到孔小柔手心里了！
“行了。你们回去吧！”孔小柔伸了个懒腰，“我也要睡了！”
众人连忙退下。
孔小柔眼角一扫，双唇微微上扬：“成成，你，留下来。”
卓云清快步走过张君成身边，悄声说道：“你好好侍寝！趁机会把卖身契偷过来！”
张君成恨恨地看着卓云清，要不是卓云清这个蠢蛋，又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以前觉得他挺聪明的啊，怎么现在跟个傻蛋似的！
看着张君成仇恨的目光，卓云清赶紧几步逃出去。
走出门外，汉子悄声问如烟姑娘：“有没有觉得小姐好像对姑爷特别耐心？”
如烟姑娘点了点头，笑道：“可能是姑爷特别率真单纯不做作，和外面太多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所以特别吸引了小姐吧！”
汉子摇了摇头：“以我多年对小姐的了解，并不是。”
“喔。那你说为什么？”如烟姑娘有些好奇。
“因为脸啊！你见过比那小子的那张脸还好看的吗？”汉子理直气壮。
“真是肤浅！”如烟姑娘翻了个白眼走了。
“就你不肤浅！不看脸！那你偷拿我西域胭脂做什么！”汉子一跺脚，撅起了自己的大嘴巴。
卓云清身子一抖，一身鸡皮疙瘩，赶紧一溜烟跑回了自己房间，盖上了三床厚被子……
“成成，你若是有什么气说出来，好不好？”房中，孔小柔将张君成按在了凳子上。
“你不是向来料事如神吗？难不成连我心中想什么，都猜不出来吗？”张君成一梗脖子，难不成自己就只能在孔小柔身后过一辈子吗？张君成不甘心！
“成成，这件事情，从根上说，不是因为卓云清和你盘算着把我卖掉，才会有这个卖身契的吗？如果你们压根没打我的主意，事情也不会是这样。”孔小柔谆谆善诱，让张君成了解这其实是张君成和卓云清犯的错。
张君成不答话。
“成成。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做？不是我心中没有安全感吗？我不是怕你会有一天会偷偷离开我吗？每天，我都在想，张君成会不会已经走了！会不会，我一转身，你就不见了！”孔小柔蹲了下来，仰面看着张君成，楚楚可怜。
张君成心中不禁有些软，叹了口气，道：“小柔，我也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是我和卓云清有错在先。只是，只是，这种设了套，让人钻的法子，使我真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更何况这些法子都是下三滥的法子。我读书虽然不精，但却知道做事应该光明正大，做人就应该仰不愧于天，俯不怍于人！”
“那我答应你，以后不再这样，那你也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孔小柔委屈道，泪眼盈盈。
张君成不答话。
孔小柔知道张君成的怒气已经散的差不多，眨了眨眼，忽然猥琐一笑：“你要不答应我，我今天就粘着你，晚上就跟你睡！”
张君成脸一僵。
“那我就当你不答应我了！那我就开始铺被子啦！”孔小柔站起来，真的开始去铺被子。
“好了好了！我不生气了，好了吗？”张君成撑不下去了。
“那你笑一个给我看！”孔小柔一扭头。
张君成笑不出来。
“我就说你气还没消嘛！”孔小柔拍了拍被子，坐在了床上，撩了一下头发，“来吧，成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