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并肩而行,娄芙兰这才刚吃过饭,有些犯困,好在清晨的空气凛冽,她才没有在路上打瞌睡。
“不知道爹爹那边怎么样了,还有十一和小五十。”
“定国公那里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想必他现在也在惦记你,你一会儿回了院子,还是先让人通知国公一声为好。”
“嗯,你说的对。”
“至于十一他们,想来以十一的本事,问题也应该不大,毕竟你我及时返回,想来没什么大碍,你不必太担心。”
“但愿如此吧。”
两人便再没有说话,一路回了客院,在客院门口分道扬镳。
“小姐,你可回来了。”
娄芙兰这才发现,菊白与十四都守在她的房门口,瞧着神色,想来都是一夜未睡。
“你们辛苦了,可用了膳?”
十四刚想开口,菊白就先接了话。
“小姐放心,我们已经用过了。”
娄芙兰点点头,不过她心里明白,看二人的状态,以及站姿,想必是已经在她的房门口站了许久不曾挪动过。
“我已经平安回来,你们也可安心了,我要睡上一觉,休息一下,你们不必来伺候。洗个热水澡,你们也去休息吧。”
十一与小五十,扮的可是庄景乔与娄芙兰,这锅自然还要他们来背。
如若他们清早就匆匆启程,恐怕会引起旁人的怀疑,再说下山的要道已经被禁卫军把守着,他们如此下山,当真不妥。
更何况,两人都忙了一个晚上,又困又乏,也实在不适合在马车上再颠簸一上午。
菊白与十四都知道自家小姐的意思,领命退下了,也传了信儿让人通知定国公。
这边定国公得了信儿,心里自然安定不少,他也忙了一个晚上,比娄芙兰他们早出来不久。
出来后,便带着三十人直接下了山,方才用过膳。
只是,菊白遣去的人只带了娄芙兰平安的消息,却并未告知藏宝图是否已经得手。
这也是娄芙兰刻意为之,此处如今传信说话并不方便,不管用哪种方式传递消息都有落在他人手上的可能。
是以,让人只传四个字:小姐平安。
就算传信的人被抓,口信被截,也没什么要紧。
毕竟,如今锦都上下都知道,定国公府大小姐如今染病在家休养,这四个字,定国公一听便知何意,可其他人却是无从判断的。
再说,定国公如今身边的属下可不是娄家军的人,而是禁卫军,若口信儿被什么人听到,那不只娄芙兰拿到藏宝图的消息会泄露,恐怕娄芙兰从此也将暴露在各方视线之内。
如此这般,娄芙兰才只带了这四个字给定国公。
既然藏宝图已经到手,那待两人都回了国公府,再细说也不迟。
娄芙兰盘算着待醒了去见一见佛陀,打个招呼也就回城了,想来庄景乔也是这样想的。
她在城里还有不少事儿没做完,春桃的事情也该提上启程,药楼的事情还需要从长计议,医谷也要时刻提防。
再者,还有卫国公府的高手也没引出来,这事儿怕是还的继续劳烦宣云霖才行了,待这事儿一结束,她也该还了宣云霖自由,履行自己的承诺,帮宣云霖报仇。
这么多的事儿都等着她回城处理,娄芙兰自然是哪怕一日也不想浪费。
庄景乔确实是跟娄芙兰一般打算,不过他这么做还有另外一个目的,那就是撇清自己与藏宝图的干系。
他们既然已经拿到了真的地图,那么,接下来,祝国寺定然会将那份假的地图曝出来。
如果他依旧在祝国寺,却没有行动,岂不是更招人的眼?
况且,轶馆他也不能太久不回去,庄景乔实在不想让大哥的人抓到他的把柄。
两人睡前都顺了顺思绪,这才都各自睡下了。
待两人睡醒,已经是华灯初上,又晚上了。
起床后,照样洗漱一番,用了晚膳。
之后,庄景乔独自来了女院儿。
“菊白,你家小姐可醒了?”
“回殿下,小姐正在用膳。”
庄景乔点点头,自往屋里去了。
娄芙兰正吃的香甜,祝国寺的斋饭当真美味。
“这里又没有人跟你抢,吃的这般急做什么?”
庄景乔看见娄芙兰如此吃相不免有些无奈。
“真是的,用膳就是用膳,吃进肚子里就行了,房间里就我一个,哪里还用得着那许多规矩。”
庄景乔瞬间无语,他自小接受的就是正统的宫廷礼仪,无论有无外人,都要克己复礼才行,所以对于娄芙兰的歪理,他也只能充耳不闻罢了。
“那好,你先用膳,待用完了,咱们往佛陀大师那里走一趟,过了今夜,咱们也该回去了。”
“嗯,出来这几日,锦都里不知道有没有事情发生,还是回城方便些。”
庄景乔给自己倒了杯茶,安静的等着娄芙兰。
待娄芙兰吃饱喝足,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这才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真是好久没吃的这么开心了。
庄景乔亲自给娄芙兰净了手,两人这才一路往竹楼去了。
佛陀作为地主,如果想要知道他们的一举一动并不难,所以,两人还没到竹楼,佛陀就已然得了消息。
待两人到了竹楼,佛陀已经等在那儿了。
“两位施主精神不错。”
“托你这秃驴的福,还没死。”
娄芙兰看见佛陀就气不打一处来,一张不知有用与否的藏宝图,折腾了她一个晚上。
各种机关,还得破阵,早知道这般麻烦,当初就不该应了这秃驴。
“郡主的性子还是这般跳脱。”
佛陀不以为意,当然也没往自己身上揽过儿,他可是知道这位郡主殿下,乃是雁过拔毛的主,若真应承了自己的不是,那他可没把握应付接下来的事情。
他已年逾古稀,难不成真的要同一个孩子计较不成?那也太不像话了。
娄芙兰哼了两哼,自来熟的找了个蒲团坐下。
又扭头拉了庄景乔的手,将他也强行拉来坐在旁边。
庄景乔同佛陀大师点点头,以示歉意,便心安理得的坐了。
佛陀依旧是一副慈悲的模样,说话不疾不徐的。
“想来郡主与殿下已经将藏宝图拿到手了?”
“没有!”
庄景乔刚要回答,娄芙兰便已经面不改色的出了口。
庄景乔只得闭口不言,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娄芙兰,又看了看佛陀大师,总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并不简单。
以他对娄芙兰的了解,除了定国公,怕也只有定国公府里那位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方才能牵动这位帝凰之命的难缠郡主了。
果然,娄芙兰听了这话,神色缓和了许多,虽然出手接了过来,嘴上却是极欠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