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景乔,你一定要好好守着宸国,我还等着你来接我呢。
娄芙兰在心里默默想着。
娄芙兰忽觉晴天霹雳。
曹国如今得到的消息,应当是三日甚至三日以前的消息。
三日以前昆国就已经直逼洛城,那如今的宸国到底会是个什么情况?
曹阳见娄芙兰面色苍白,连忙安慰娄芙兰:“兰兰不要担心,我已派人去清点人马,一旦准备好就前往宸国。宸国传来的消息虽然是这样,但这几日发生了什么我们也不知道,也许有转机也说不定呢。”
娄芙兰强撑着自己站定,对着曹阳点点头,面上毫无血色。
黎启阳也对娄芙兰开口道:“兰兰莫要伤心地太早,若是宸国真的有什么不测,这么大的事情如今应当也会有风言风语传出来,但现下还未听闻有什么有关宸国的言语,想来宸国现在应是安然无恙的。”
娄芙兰紧皱着眉,对黎启阳道:“多谢皇上,兰兰想即刻启程前往宸国,还请皇上准许。”
黎启阳却是面露担忧:“如今曹国战乱初定,兰兰这样贸然回国,只怕不安全。”
娄芙兰向黎启阳行礼:“兰兰多谢皇上让我与爹娘团聚,虽不知皇上是如何知晓我爹娘之事,但兰兰感激不已,但兰兰作为宸国右相,为一己之私独自前来曹国本就是不对,如今宸国有难,兰兰自然是应该火速回国。”
曹阳见状也向黎启阳行礼:“皇兄,宸国也是因为曹国才会中了昆国的计谋,让昆国有机可乘,如今也是我们还此恩情之时,我愿意即可随兰兰一起去曹国,也可保兰兰的安危。”
曹阳思索片刻,点头应允:“也好,援助宸国的军队就让左将军带领,我会下令让他们以最大速度赶往宸国,你们要注意安全,切不可掉以轻心。”
娄芙兰又向黎启阳行了一礼:“兰兰知晓,多谢皇上。”
娄芙兰同曹阳出了大殿,连东西也来不及收拾,只胡乱收了收重要的东西,便同曹阳骑马往宸国而去。
本来以娄芙兰的身子骨,这么长的路骑马是完全不行的。
但娄芙兰心里着急,坚持要骑马走,曹阳拗不过她,也只能随着她去了。
曹阳带了几个侍卫,一路与娄芙兰快马加鞭地往宸国赶。
不过一个时辰后,一行人便出了官道,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晚了下来。
娄芙兰心里急,便想着在天黑之前能走多远走多远。
曹阳瞧着娄芙兰一个劲儿地往前面跑,不禁有些担心她的身体。
曹阳唤娄芙兰的话还未出口,便被硬生生地停在了喉咙里。
娄芙兰瞧出前面的路有什么不对劲,但来不及反应,驾着的马便已经倒下。
从马上掉了下来的娄芙兰,在地上滚了好几圈。
后面的曹阳赶紧从马上翻了下来,去扶娄芙兰。
娄芙兰被摔得泪眼朦胧,浑身都在痛。
曹阳将娄芙兰扶坐在地上,连忙给她查看伤势:“兰兰可有摔到哪里。”
娄芙兰一句“哪里都摔倒了”还没说出口,一个黑影便闪了过来。
娄芙兰吓得连忙往曹阳怀里躲,多次的被刺杀经历让她心有余悸,生怕又出什么幺蛾子。
谁知娄芙兰这一躲,那原本就要刺到曹阳心口的剑刃,生生地被娄芙兰的胳膊挡了下来。
利剑划破了娄芙兰的衣袖,在手臂上留下一道算不上深的口子,鲜血直流。
曹阳反应过来,利落地伸手抓住那黑衣人的手腕,就势将他擒住。
后面几个侍卫连忙上前,将黑衣人制住。
黑衣人的蒙面布被扯下,曹阳一愣:“贺清江?”
贺清江哈哈大笑:“曹阳,算你命大,不过,杀不了你,能杀这小白脸也不算亏。”
曹阳一惊,慌忙看向娄芙兰,便见娄芙兰面色苍白,嘴唇泛白,明显是中了毒。
曹阳青筋暴起:“你!”
贺清江笑得更加猖狂:“你不是会医术吗,我倒要看看,这毒你解不解得了。”
曹阳面色阴沉,语气不善:“解药拿出来!”
贺清江笑意不减:“用来对付曹国太子的毒,怎么能有解药呢,你以为,这毒药是普通的毒么?死心吧,你就看着他一点点地死去吧,哈哈哈。”
曹阳握紧了拳头,对着侍卫咬牙道:“将他押回曹国天牢。”
侍卫应下,便押着贺清江离去。
曹阳连忙给娄芙兰把脉。
“兰兰,兰兰,你可还听得见我说话。”娄芙兰脉象诡异,曹阳不安地唤着娄芙兰。
娄芙兰额间冒着细细密密的冷汗,皱着眉迷迷糊糊道:“冷……好冷……痛……”
曹阳从身上拿出仅剩的一颗九转金丹,给娄芙兰喂了下去。
见娄芙兰情况好了一些,曹阳将她抱起,飞身上马,往曹国皇宫折返。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贺清江竟然会半路杀出来。
娄芙兰又一次替他挡了剑,而这一次,剑上竟然还有毒。
曹阳还没法弄清楚娄芙兰中的是什么毒,心中慌得不行,却又不知该怎么办。
而宸国现在状况如何还不清楚,倘若宸国真出了什么事,娄芙兰也一定会悲痛不已吧。
曹阳以为这一场内乱好不容易结束了,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却没想到如今的一切更加让人猝不及防。
庄景乔指着面前的地形图,道:“昆国虽拿下了宸国南部多座城池,但对北方之地却毫无办法,我们如今唯有带着宸国其余士兵,退至洛城以北的翎城。
“昆国见我们退兵,定会乘胜追击,而翎城地形复杂,我们方能以地利之优势反击昆国。”
众人虽觉有理,但庄瑾还是皱眉:“如此我们岂不是相当于将洛城百姓都置之不顾,何况倘若昆国不往北方来追我们,而是占据洛城再无动作,我们又该如何。”
庄景乔亦是凝眉,他自然知晓这其中道理,但昆国向来尚武,昆国之人更是心高气傲,倘若他们后撤,昆国十有八九会追击他们,不过即便是这样,那十之一二的可能性,他也担待不起。
何况庄瑾说得对,洛城的百姓,不到万不得已,他又怎会弃他们于不顾。
将士中有人进言道:“臣认为左相言之有理,如今洛城甚至宸国都危在旦夕,这洛城的百姓我们如何能顾得上。且昆国虽说有可能占据洛城而不再进攻,但昆国素来便有以武力征服的风习,如此看来,昆国追击我们到翎城的可能性会更大。”
众将士都觉得有理,纷纷点头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