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仿佛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了。
突然一抹青色的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
“安梦,你在干什么?你怎么了?”慕容秋发现她的表情非常不对劲,有一种让他十分害怕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你是谁?”孟夏现在感觉脑袋里仿佛是一团浆糊,糊的她什么都不认识了。
闻言,慕容秋表情有几分急促。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司徒悦瑾看着这突然出现的人,居然将他父皇的女人搂在怀里,顿时他的心情就变得不是那么美妙了。
“滚开!把你的肘子给拉开,你知道这是谁吗?你再碰她一下,信不信我剁了你?”司徒悦瑾龇牙咧嘴。
慕容秋丝毫不把眼前这个小儿放在眼里,依旧催眠着孟夏。
只见慕容秋的手搂着孟夏的腰,脚尖一颠,二人就飞向了一辆马车之中,这可把司徒悦瑾给急的。
要是被父皇知道,自己把他的女人给弄丢了,他可不得削了他。
司徒悦瑾赶紧朝二人离开的方向给追了上去。
他还没走两步,突然一抹身影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朝二人的方向给追了过去。
他扭头看着那人的容颜,悬着的心顿时就放下了。
这个人他认识。前不久还见过呢。可不就是雪城城主莫轻歌吗?这个人实力超群,武功极强,一定可以把那个女人给救回来的,他这下就可以回宫了。
司徒悦瑾本着不能够添乱的想法,就朝着回宫的方向走去了。
“司徒悦瑾!”
刚刚回到宫门口就听见他那父皇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他不由太阳穴跳了跳。有些心虚,扭头一转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臭小子你跑什么跑?你还不从实招来,你今天到底干了什么坏事?还有。你娘呢?你娘去哪儿了?”司徒御三下五除二就拽住了他的衣领,将他提起到半空中。
司徒悦瑾无法挣脱。而且这件事情的确是自己的错,于是他弯弯的眉毛垂了下来。佯装着一幅楚楚可怜的模样,对着司徒御,“父皇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我好歹也是个太子的,你这样对我,让我以后的妻子看见了我就脸面往哪儿搁。”
要是旁人看见如此。楚楚可怜的孩童,而且这个孩童还长得这般可爱。心早就软的一塌糊涂了。但是司徒御不是常人,而且他已经见惯了他这副模样。
“臭小子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的,赶紧告诉我,你把你娘弄哪儿去了?要不然我今天非打烂你的屁股不可。”
司徒悦瑾有些心虚,不敢直视司徒御的眼神。
这样的小动作被司徒御给捕捉到了,心中顿时有几抹不安,语气也变得十分冷冽。
“从实招来,你今天到底干了什么?”
从来没有见过他父亲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司徒悦瑾赶紧将今天所经历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司徒御。
“你说你娘今天看见了谁?”
“就是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人,那女人虽然也长得挺好看的,但是没有嗯娘好看。”
听见自家儿子这么说。司徒御颇有几分满意,但一想到当时那种情景,他顿时就已经猜到的那个女人真实身份,但一想到慕容秋莫轻歌的行为,顿时浑身的气氛就跌到了零度。
“倘若孟夏少了一根寒毛,朕定让他整个大燕付出惨痛的代价。”
话音刚落。司徒悦瑾就发现自己父皇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顿时他满脸崇拜的看着司徒御消失的方向。
从来都知道司徒御武功高强,但是司徒悦瑾很少看见他用出来,今日难得一见,果然父皇就是父皇,太厉害了,他以后也要变成像父皇这样英勇帅气武功高强的男人。
司徒御不知道他在不知不觉中就启蒙了自家儿子一心学武。
一出宫司徒御就随着司徒悦瑾告诉他的位置,飞速的冲了过去。幸好有了前车之鉴,司徒御做了两手准备。他在孟夏的身上放了一些很难去除味道的香包,顺着味道他便可以轻易的找到孟夏本人。
然而他还没有出城,就被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给拦住了去路。
“杨沁雪,你来作甚?”
“二哥,我好想你。”杨沁雪突然伸手将司徒御给抱住,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胸口,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不一会儿司徒御胸前便被打湿了一大块。
“切莫这般对我。”司徒御脸上是让人心痛的冷漠。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当年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为什么还这般执迷不悟呢?”
杨沁雪耸耸肩膀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泪水,整理了一下衣服。“二哥,我是真的真的不想离开你呀,当年的事情确实是我做的不对。可是我我还不是为了你呀,而当年你已经报复的够彻底了。我们杨家至今都还在十三线开外的地方从未踏入帝都。”
“只有今天我才回来看你一眼呢,二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恩情难道还比不过孟夏和你那根本算不上恩情的恩情吗?”
杨沁雪哭得梨花带雨。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对司徒御投以质疑的眼光,以为他是欺负了她。
司徒御脸色有些难看。他还急于去。找孟夏,没有时间在这里耽搁了。
“当年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你休要强词夺理。而且和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是杨景,并非我司徒御。我只是借用了他的身份几天罢了。”
杨沁雪拉着司徒御的胳膊,哭哭啼啼,“二哥,我为了你至今都未曾嫁人。你到底何时才能看透我的一片真心呀?”
司徒御冷冷的将她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掰开,“够了,别说了。”
随即他便飞速地掠过她,朝城外飞奔而去。
见司徒御走后,杨沁雪脸上的卑怯顿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她的眼里淬着恶毒的光,估摸着时间已经足够了,她满意地笑了笑。
“孟夏,想不到你居然还活着,不过那又如何?我是不会让你好过的,不会让你入驻后宫的。”
司徒御暗道时间不够,他拼了命地在空中寻找着那一丝丝微弱的香气。
当他终于来到了香气最浓郁的地方知识却只看见了慕容秋。
“慕容秋!你把孟夏弄到哪里去了?”司徒御像一头即将发狂的野豹,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
然而他话音刚落一个女人就从他背后出来了。同时一把冰冷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这位公子请你说话注意点儿。”孟夏满脸冷酷。
司徒御回头望着孟夏,见她满脸冰冷,眸中尽是冷漠。司徒御不由生气的同时又十分心疼,“夏夏,他们对你干了什么?现在还好吗?”
“慕容秋,你要是敢动她,我就拿整个大燕来给你陪葬。”
“啧啧啧,大越皇帝口气可真大呀!安梦是我献给陛下的礼物,我会对她怎么样呢?”
听到他这样说他就松了一口气。
然后转身拉住孟夏的手说道,“夏夏,我们回宫吧。”
不料孟夏突然跑到了慕容秋的背后,一年警惕的望着眼前的司徒御,“公子。这是何人?他为何要带我离开?安梦这五年以来一直跟在公子身边,一时一刻都不愿意离开公子。难道公子就是要将我送人吗?”
听着孟夏说着和自己不相识的话,司徒御心里就一阵痛苦。
“安梦,我那么欢喜你,我怎么可能?将你送人呢?”
“慕容秋…”司徒御咬牙切齿。
“陛下别用这不吃人的目光看着我。我还想问问陛下,陛下到底对安梦做了什么?若非是我及时赶到,安梦现在可能连性命都没有了。”
司徒御有些心虚,他的眼神飘忽不定。随即他又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我并没有对她做什么,我只是想唤醒她而已。”
“呵呵,陛下,你恐怕是想多了,我的安梦她可没有什么隐藏着的记忆。她从小便一直跟着我,只不过长相可能让你误会了。”慕容秋一脸真诚。
司徒御才不会相信眼前这个人的鬼话,他觉得这慕容秋就像是一只狐狸,而且还是一只老狐狸,狡猾得很呢。
“那好吧,这安梦我就先带回去了。”司徒御挣钱就想拉住孟夏的手,但却被孟夏给躲开了。
“没事,你先随他去吧。过几天我会来接你的。”
听见慕容秋这般说,司徒御心中又有几分的不爽快了。
想接她回去,这次可没那么容易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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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朝回到了解放前,司徒御望着正在帮他研磨的女子忍不住叹了口气,
“陛下,怎么了?”孟夏看着司徒御,她在慕容秋的催眠下再次将以往的记忆沉睡了,在她看来,自己还是那个安梦。
“你先歇着吧,”司徒御无话可说,但念着她还在自己身边便安心了。
此刻司徒悦瑾怯生生的走到了门口,湿漉漉的眼眸小心翼翼的望着司徒御,“父皇。”
“呵,臭小子,现在知道错了吗?”司徒御一脸冷冽,看上去严厉极了。
“嗯嗯呢。”司徒悦瑾一脸老实,然后跑过去拉住孟夏的衣袖,“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把你置于险地。”
“嗯?”孟夏有些疑惑,自己怎么不记得他何时将自己置于险地?“这是何时的事情?为何我没有半点印象?”
“这不就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吗?姐姐这是怎么了?”
脑海中朦朦胧胧,却想不起来。
孟夏心中一阵后怕,暗道自己是不是被什么给篡改了记忆?
她向来聪慧,很多事情便是一点就通。
但她并没有明这问司徒御,在她没有弄清楚这一切之前,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正值九月,这大越居然飘了雪。
洋洋洒洒的雪花席卷了整个帝都,将这红砖绿瓦的皇宫装饰的如同仙境,这一日司徒御带孟夏回到了孟国府。
孟夏早就听闻孟毅将军勇猛无比,百战不殆,心中对他颇有几分欣赏。
原以为孟国府会是一片欣欣向荣之貌,然而当她随着司徒御来到此处时,却发现这府里格外荒凉,甚至那挂在主门之上的牌匾也旧的泛了黄,杂草还从门缝里长了出来。
莫名的,孟夏心底有几分酸涩。
“孟将军戎马一生,但妻女却前后染病离世,孟将军悲痛无比遣散了整个府里的人。而且这几年孟将军愈发喜怒无常,所以才会今天这幅萧条之景。”
随着司徒御,孟夏看到了那位传说中的大将军。
今日司徒御带孟夏前来,一是为了尝试唤醒孟夏的记忆,二是为了兑换孟毅的一个承诺。
那日,御娘将司徒悦瑾抱了回来,他一瞧见孩子手里拿着的那块令牌就知道是孟夏所生无疑了,毕竟那东西是他亲自赠与孟夏,最后作为了孟夏的陪葬品放在了她的墓里,紧接着他便去掘开了孟夏的墓,果然里面空无一人。
后来,他便告诉了孟毅关于孟夏之事,若非有这件事作为信念,恐怕孟毅早就成撑不到现在了。
“将军?你快看看谁来了。”
趴在石桌上喝醉了的孟毅,轻微动了动嘴,但并没有睁开双眼,依旧睡着。
孟夏见他头发全白,浑身穿的破破烂烂,哪里像个威震四海的大将军。
雪在他背上已经堆叠了很厚的一层,然而他却仿佛没有感觉似的,依旧倒在哪里,哪怕鼻尖已经被冻的通红,他也不曾苏醒。
司徒御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孟毅披上,“将军,外边寒,随朕去里边歇着吧。”
感受到温暖的孟毅终于苏醒了,他睁开满是血丝的双眼,刚正准备开口说话之时,却被司徒御身后的孟夏给吸引了目光。
他眼睛定定看着孟夏,像是整个人呆住了般。
“女儿!”一声惊呼,孟毅飞快冲到了孟夏面前,到了孟夏面前之时,他却停住了脚步,然后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司徒御,“陛下…这?”
司徒御点了点头,孟毅像是得到了肯定。
“女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孟毅涕泗横流。
这副辛酸的模样让孟夏有些动容,但孟夏依旧礼貌的往后缩了缩,“将军,你莫不是认错了人!?”
“女儿,你看看,”孟毅拨开凌乱的头发,然后一脸期待着,“爹虽然老了丑了,但是真的是爹啊!”
孟夏仔细打量着孟毅,但脑海中的确没有半分印象。
她果断的摇了摇头。
司徒御见状低声告诉孟毅,“孟夏出了点事,很多事都记不得了。”
此话一出,孟毅满脸怒气,“女儿,你放心爹一定会治好你的!”
孟夏虽然感到疑惑,但她不忍心让一个老人如此伤心,便顺从地点了点头。
不料孟毅顿时开心的和一个孩子一样。
“哈哈,你还是承认爹是爹了。”
“那个…嗯吧。”
孟夏接受到司徒御朝她看过来的眼色,里面荡着丝丝柔情,让孟夏感觉有点不自在。
接下来三人在孟府用了餐,孟毅将曾经孟夏住过的房间和用过的物品全部拿出来给她展示,但孟夏依旧想不起来。
司徒御感觉这件事棘手了。
上一次陈太医那药是断不敢再用了。
怎么办呢?
晚上回到了寝宫,司徒御依旧在苦恼着此事。
“陛下为何一直皱着眉头?”孟夏道。
慕容秋告诉她,要尽量依着司徒御,抓住司徒御的心,最后才能为他们大燕出力。
“朕感到很无力。”
“哦?那不如让臣妾为陛下捏捏肩。”
孟夏记得自己是被献给了司徒御的,所以理所当然她应该是司徒御的女人,这自称“臣妾”想必也是没有毛病。
“臣妾?”司徒御咀嚼着这两个字,按照孟夏当年的泼辣劲儿,自然是不可能这样自称的,如今她这样说出来,倒是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像是一根羽毛挠过心底,让司徒御迫不及待想要在听听。
“臣妾在呢。”
“再说一遍。”
“臣妾在呢。”
像是魔咒一样,司徒御让孟夏叫了一遍又一遍,孟夏也不厌其烦的陪着他。
转眼二人就到了寝宫。
司徒御并没有正式给孟夏妃位,却让她日日睡到了他的寝宫,一时之间孟夏有些摸不着他的心思。
孟夏总觉得司徒御待自己过分好了,不像是对一个他国派来的旗子。
“朕最近几日确实是累了。”
司徒御趴在桌子上,孟夏就在他背后为他捏着肩膀,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司徒御舒服的眯起来了眼睛。
不知道有多少年没有这样放松了。
自从孟夏死后,他便一直活在自责当中,她临死前给他的那两封信的确让他内疚自责了这么多年,要是他可以早点赶到,她或许就不会那样痛苦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总会想起当时的场景,想她为什么要这样写,想他在她心里的地位…
后来得知她还活着的消息,他便一刻也不曾停留的找她…
“嘶…”司徒御感觉到孟夏的指甲划到了自己。
“陛下,对不起…”孟夏连忙道歉,她刚刚居然看到司徒御一脸悲切的模样,心中抽痛,一时愣了,才划了他。
“无碍。”司徒御站起来了。
看着眼前女人低眉顺眼的模样,他平白无故多了几分烦躁,他好想在她脸上看到曾经的狡黠。
“今晚你来侍寝吧。”司徒御勾起她的下巴。
“臣妾…”孟夏似是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那就由臣妾侍奉陛下歇息吧!”
紧接着,她希柔的小手将他的衣衫褪下了。
司徒御眯了眯眼眸,一抹怒气慢慢升腾。
她就真的这么听话?
那她是不是也是这样对慕容秋?
“陛下…”孟夏为他脱去鞋子,然后自顾自解开自己的衣裳,转眼她便只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内衬了。
孟夏皮肤白皙,浑身仿佛散发着荧荧光泽。
“你…”司徒御有些不敢看她。
“陛下这是退缩了?”孟夏眼里含笑。
司徒御邪气一笑,“朕倒要看看,退缩的到底是谁?”
随即就搂着孟夏的腰将她放到了榻上,俯身而下,二人目光对视,鼻尖相触,气氛旖旎。
看着她的樱桃小嘴,司徒御感觉浑身燥热。
眼看他就要贴下来。
孟夏眼底划过一丝晦暗。
她抬手将司徒御的脖子搂住,然后头靠着他,“陛下是臣妾见过最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男子了。”
司徒御低声一笑,“谬赞。”
“臣妾最是欢喜陛下了。”
被心爱的女人如此夸奖,说不高兴那都是骗人的。
要是司徒御有尾巴,可能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孟夏嘴角不经意上扬,带着阴冷。
莫名的一股香飘到了司徒御鼻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头一偏昏过去了。
孟夏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末了,还踢了踢司徒御。
见他确实是昏睡了过去,孟夏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药挺不错的,好好歇会吧,陛下。”
此药只能趁人注意力不集中的时候用,要不然她也不会如此牺牲自己了。
穿上外衣,孟夏便熄灭了烛火,紧接着朝外面走去,不多时,便没有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