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万俟紫颐被他们吵的有些厌烦了。
二人面面相觑,知道这大祭司的脾气,当下也不再多说什么就退下去了。
万俟紫颐生平最讨厌的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他到大祭司这个位置上,完全是凭借超于常人的实力,直接碾压了众人,便到了大祭司。
并未经历过这些勾心斗角。
虽然如此,他却最讨厌勾心斗角。
狭长的丹凤眼眯了眯,他转身就又到了后山。
后山一片安静,入目之处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那女人竟然消失不见了!
一股烦躁的怒火从他心头腾然冒了出来。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大开杀戒的时候,背后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如同高山流水般流畅婉转的笛声从天地之间飘散开来。
阳春白雪,高山流水,余音绕梁。宛如一群可爱活泼的小精灵在他的心田上翩翩起舞。
又仿佛一汪清泉从他头顶灌下,让他醍醐灌顶,顿时清亮,将他烦躁的心灵抚平的下去。
突然,笛子声音又急促了起来。仿佛眼前突然出现了千军万马,而自己单枪匹马,一腔豪情壮志油然而起。
让他忍不住想要拔出宝剑与敌军大战三百回合。
紧接着,笛声一个精妙的转弯,仿佛柳暗花明又一村,眼前出现了小桥流水人家。
让万俟紫颐整个人仿佛置身在悠闲恬静的山村里。
一曲终了,整个人仿佛重新又塑造了一遍筋骨,他抬眼看着那在云巅之上的女子。
突然有一种不妙的预感,反应过来之后,他眼中满是森然杀意。
这女人刚刚竟然用笛子声迷惑他。
紧接着一个脚尖点地,他便飞上了山间,与她肩并肩,手中续满内力。抬手就朝孟夏面上袭来。
“砰!”
孟夏身后的那块巨石竟然被他这一掌打得粉碎。
“难道不知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吗?”万俟紫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孟夏抬眼看着他,紧接着身子如敏捷灵活的雏燕一般飞了出去。
万俟紫颐也不甘示弱,提起一口气就跟上了她。
孟夏灵活的身影在后山之中的大灌木和巨型花朵之间穿梭,时不时还制造一些障碍。
这万俟紫颐虽然说着口口声声爱惜自己的这些花朵,但是当他生气的时候,却毫不留情的将这些花给拍碎了。
顿时之间,那大片的深红色的曼珠沙华被他全部给毁于一旦了。
场面一度变得十分的惨烈。
看着走投无路的孟夏,他冷笑一声。原本幽暗深邃的黑色眸子,现在竟然变成了猩红的暗红色。
“你们凡夫俗子不是有一句话吗,叫做关公面前耍大刀?或者叫班门弄斧?”他一步一步逼近孟夏。
孟夏眯着眼睛想了想,紧接着竟然翻身朝那片深不可测的湖中央一跃而下。
“你这个凡夫俗子,你在干什么,给我回来。”万俟紫颐满脸怒气紧跟着孟夏。
却不想到他竟然跟着自己也跳了下来。
孟夏冷笑一声,身子竟然从空中转了个弯,又跳上了岸边。
紧接着就朝着那还没有闭上的门的方向飞速驶过去了。
“该死的你竟然敢骗我!”万俟紫颐躲闪不及,一跃进入了池塘当中,浑身顿时湿透了。
自己竟然被孟夏给戏耍了,从来没有受过这般奇耻大辱的他暴跳如雷。
而孟夏早已经从门口处飞了出去。
她的身子如同灵活的猫儿一般顿时消失在了这里。
…
大越国,皇宫。
今年的收成不行,连月的水灾导致百姓颗粒无收。
司徒悦瑾今天已经批了一上午的奏折了,但是依旧还有一大堆的折子。
“陛下歇会儿吧,莫要劳累了自己的身子。”小德子忧虑地看着司徒悦瑾。
才十五岁的皇帝现在已经成熟稳重的像个大人了。
从小德子手中接过温热的燕窝银耳羹,司徒悦瑾长长地叹了口气,“不能休息呀,黎民百姓还等着朕呢。”
细白的手指,拿起旁边翡翠玉勺子轻轻喝了一口燕窝银耳羹,感觉自己浑身顿时又温热了些许。
“你先退下吧。”将空空的碗放下司徒悦瑾看着小德子说道。
小德子于心不忍的点了点头。
“那奴才就先退下了。陛下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揉了揉自己酸涩的眉间,司徒悦瑾在窗边眺望远方,看着远处朦胧的雾气,他心中又不禁想起了那依旧躺在床榻之上生死未卜的男人。
母后已经离开一个月了,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派出去的人也仿佛消失了一般,一丝一毫的消息都没有查出来。
心头烦躁不安,连奏折都看不下去了。
司徒悦瑾便迈开步子,朝着寝宫走了过去。
“他还是那样吗?”司徒悦瑾看着旁边的宫女。
“有没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醒过来,又或者说他现在这副模样还需要维持多久?”司徒悦瑾走上前,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司徒御,心头的不安越来越浓烈。
宫女摇了摇头,“国师大人临走前并未告诉奴婢这么多,奴婢不清楚。”
莫轻歌开了些药,自己也去外面采药了,这两天都不在皇宫里。
司徒悦瑾点了点头,依旧一如既往的失望,紧接着他的目光便被司徒御头边的一卷竹简给吸引了。
“这是国师大人的医书。”旁边的宫女如是说道。
司徒悦瑾伸出手将那卷书拿了过来,却发现在后面竟然写着可以让其他的人代为续命。
也就是说,将得病之人的毒素转移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上,那么这个人便可以活过来了。但是有一个前提就是为此人代为载毒的人,必须是至亲血脉。
司徒悦瑾拿着竹简的手微微一颤抖,他清冷的眸子中满是坚定。
紧接着目光在床榻上的人的脸上停留,“父皇,你放心,我一定会将你治好的。”
一旁的宫女觉得今天的陛下有些不对劲。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这里了。
床榻上的人依旧满脸苍白,紧闭着双唇,仿佛下一秒就要离开人世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