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
“是我们害了姜黎兄弟吗?”
“张大哥,有没有办法救姜黎?”
这些断绝了前路的矿奴修行者,虽然会对自己残忍,愿意以性命为代价完成复仇的事,但他们的心中并未完全坠入黑暗。
姜黎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一个还没有被摘取腑脏的矿奴修行者,不自觉之中,他们把心中那份遗憾,对美好的向往,全部寄托在了姜黎的身上。而复仇的黑暗面,则由他们和张孝慈共同担负……
张孝慈的独眼中时而清明时而浑浊,他神色郑重道:“刚才我引嗔意之源入体,几近失控,还差点害了大家。就在我几乎彻底崩溃的前夕,占据整个识海的嗔意像潮水一般退去,全部涌入了姜黎兄弟的识海之中。不过,我倒不认为是姜黎深处下风,恰恰相反,是姜黎兄弟用了不知名的手段,让嗔意之源感受到了威胁!大家注意,姜黎兄弟现在正处于关键时刻,任何人不能打扰他!”
罗云烟听了,心中生出一阵愤怒。
什么叫做任何人不能打扰?
那不就是在说我和司马征蓬吗?
这个混蛋玩意儿,不识好人心的家伙,都现在这个时候了,还没放松对我和司马老贼的警惕,防着我俩!真的是气人啊……
就在罗云烟准备爆发大小姐脾气的时候,一个阴揣揣的声音响起。
“是吗?”
随后,岩壁被轰开了另一个巨大缺口,阿禄的身影缓缓出现。
“不能打扰?那我倒是要试试!”
“是你!阿禄老狗!”
“老东西!今天我要活剥了你!”
“我要把你的骨头一点一点敲碎,吸干你的骨髓,方解我心头之恨啊!”
阿禄的出现,在矿奴修行者之中又激起深深的仇恨。
这些矿奴修行者们,在阿禄的手下饱受折磨,尝遍了酷刑之苦,恨不得把阿禄生吞活剥。
“啊哈哈哈哈哈!愤怒吧!你们越愤怒,老子越高兴!”
阿禄的脸上泛起不健康的潮红,看到这些被他折磨得几乎没有人形的矿奴修行者,他的精神非常兴奋。
“等会儿镇压了你们之后,我要把你们和狗关在一起,让你们和狗同吃同住!”阿禄肆意地笑着,眼中满是兴奋。
他的话,让本就愤怒的矿奴修行者们更加愤怒,根本没法控制的,就失去了理智。而后,被天地镇压,肉崩、骨裂、血流!惨不忍睹!
“住口!老东西!”
司马征蓬再也看不下去了,张开映照星辰的领域,笼罩住阿禄。
“哦?你是谁?也是地球上的杂种吗?”
阿禄冷冷一撇,道:“我怎么没见过你?五脏俱全,身体康健,是混进来的吗?那就更有必要镇压你了,把你和你身后那个还没超凡的小畜生一起,挖心掏肺,再卖给混沌门户里那些受伤致残的地球人,岂不美哉?”
“你,你好恶心!”
罗云烟身后浮现出一个熠熠生辉的月华光轮,手指作剑,遥遥指着阿禄,喝道:“羞与你同为外域修士,今天,我就替外域修士清理了你这个肮脏的东西!”
“让我来!”
张孝慈声音低沉,克制着怒气:“这个老东西,我杀他千遍万变都不足以解心头之恨。”
“哦?”
阿禄扫了一眼,冷冷道:“我道是谁,这不是张孝慈吗?怎么,想要回你的眼睛了?很遗憾啊,你的眼睛,已经被我吃了。那口感,简直舒服。只可惜,你还没有成熟。否则的话,那才是大补啊。”
“老东西,去死!”
“成熟”两个字彻底引爆了张孝慈的杀意,他双手挥舞,映照出的黑暗领域像是地皮一样被掀开。
轰轰轰!
黑暗席卷,乱石飞舞,包裹向阿禄。
“你这是……映照?那你应该感谢我啊,若不是我对你的'关怀',以你的天赋,又岂会有映照星辰之日?”
阿禄轻松笑着,一跺脚,在黑暗中荡起一阵涟漪,来势汹汹的黑暗席卷,被阿禄轻松逃出。
“是不是很气呀?”
阿禄阴揣揣地笑着:“你的映照,是有那么点强。但是这里是狱力学院,只要心怀情绪,就会受到制约。你心中的愤怒深重,现在站着就已经很勉强了吧?咦,奇怪,你们为什么要来抢夺三爷的嗔意之源呢?这不是自找罪受吗?难道说……
阿禄咧嘴一笑,露出洁白光亮的牙齿:“你们该不会以为,三少爷不受制约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吧?啊哈哈哈哈哈!你们要笑死我啊!谁告诉你们嗔意之源可以无视制约的?这嗔意之源是毒啊,是毒啊!一、群、蠢、货!”
阿禄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出来了。
司马征蓬和张孝慈齐齐脸色难看,其他的矿奴修行者更是面色不善地看向了司马征蓬,因为,就是司马征蓬告诉他们嗔意之源可以无视天地制约的!
乌龙!
大乌龙!
居然犯下了这样南辕北辙不可饶恕的错误,司马征蓬心中懊悔不已。
“司马征蓬,这是怎么回事?”
张孝慈停下进攻,凝重地问道。
司马征蓬苦涩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啊,我得到的消息,就是那样啊!”
“原来如此。”听到了他俩谈话的阿禄背负双手,信步走来,道:“外面那些消息,都是我家三爷刻意放出去的,为的就是吸引你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修行者来饲毒。嗔意之源就是毒蛇,在和人战斗时,会率先注入毒素,一旦它的毒素用完,那么也就不足为虑了。自以为是的蠢货们,你们,是用来骗'毒'的诱饵啊!”
机关算尽,却始终还是落在了方天原的圈套中。
司马征蓬的心中生出深深的挫败感和负罪感,这次失败,坑害的不仅仅是他自己,还有罗云烟、姜黎和张孝慈!
一念及此,司马征蓬深深自责,竟有些陷入魔障的征兆。
嗔怒之意上涌,天地的反馈立刻当头而至。
司马征蓬脚下一软,一个站立不稳,被便阿禄把握时机,手持着一根血槽利刃,刺了过来!
“小心!”
张孝慈大喊道,黑暗为手,已经挡在司马征蓬面前。
但阿禄的双眼中确实超乎寻常的冷静,他为人残忍,又精于算计,若非如此,又岂会得到方天原的重用。
从始至终,从他出现起,战局就在他的掌控之中。
“说过多少次你们才会明白。”
阿禄声音冷漠,反手祭出一根赤红丝线,冲向张孝慈空洞的眼眶。
“你们受了天地的制约,就不是高高在上的超凡,而是地上的一条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