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
徐妙生郑重回答：“而且是城主！”
“几个人？”曲钟离追问道。
“这我就无法得知了。”徐妙生想了想，道：“太炎天是逆贼，我们助天讨逆，应该会是论功行赏。”
“我明白了。”
之后，曲钟离双手按向心脏部位，面部一阵吃痛，像是打开了某处虚空，从心脏处拉出了一朵白色莲花。
白色莲花巴掌大小，绽放着乳色光华，又有氤氲烟雾缭绕，看起来神妙无比。
“这是……”徐妙生脸上浮现凝重之色。
“正是我的神通。”
曲钟离深吸一口气，脸色渐渐恢复如常，道：“带上它，去和余下的四位城主汇合。莲花就是我的决意！”
“放心，我们必胜的！”徐妙生收下莲花，道：“太炎天再强，也不可能强过我和顾伏乘的联手！只要给我和顾伏乘磨合的时间，我们两个就能真的无敌。”
“这一点我从未怀疑，所以我才把身家性命压在你们身上。咱们砚中八城虽然来往少，但彼此的关系并不交恶，甚至，由于异乡人的出现，我们反而更加团结。当然，除了符鸿鱼这个软骨头……”
曲钟离黯然摇头，似乎不愿提起，又道：“接下来，我会赌上性命拖延时间。你一定要抓紧时间，陈清利弊，联合起来！”
“这是自然。”
徐妙生看向门外，天气渐渐有放晴之势，雨势已经明显收敛了一些。
“雨势是天意的显现。天将放晴，这说明黑水河的水位已经基本足够余下四城连通。陷、覆、祸、乱四城，他们之间相距较近，并无险要关隘阻挡，说不定四位城主此时已经聚集一起，在谈论这场反常之雨。”
“但愿如此吧。”曲钟离脸上的慎重之色丝毫不减。
徐妙生起身：“那你小心。天将放晴，说明石牛元灵的干预之力已经逐渐式弱。用不了多久，就会彻底放晴。届时，会完全无法影响到太炎天，而我们也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击杀太炎天。
枯水城的神像，是我督建的，诵念过祷念、祈天经文，能够转嫁一部分众生愿力进入太炎天体内。他会因此暴露在天的注视之下，被天雷缠身。但现在天雷已经无用，众生愿力反而成了滋补他的饵料，等到枯水城被榨干，他就会动身离开。接下来，就只能靠你来赢取时间了……”
两人又长长密谈一番，直到黑水河的水位足够，徐妙生才动身离开。
此时此刻，不仅仅是砚中世界乱成了一锅粥，砚中世界外，明伦庄园的众人，也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我哥哥到底是怎么了？”姜萱带着哭腔，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在场的人有纪宝贝、纪宝珠姐弟，姜黎的母亲黎晓芸，沐名非，苏然等，各个都愁眉不展。
纪宝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萱的问题，为难道：“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遇见过。之前，我们两家来来回回进入了数十人，都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现在石牛砚封闭，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我哥哥就没救了吗……”
说着说着，姜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孩子，不要哭。”黎晓芸强忍着悲伤，擦去姜萱眼角的泪水，道：“你纪哥哥他们，也是为了你哥好。你可不能是非不分，以苛责待人，这不是咱们姜家的家风。”
“妈……”
姜萱抿着嘴唇，眼泪一直打转。
“求仁者得仁，求义者得义。你哥哥因修行而死，也可以说是无悔了。”黎晓芸把姜萱揽到自己怀中，面容一下子苍老了几岁。
“阿姨，您不要太悲观了。”
苏然见状，开口安慰道：“沐先生已经去寻找故友，很快就会回来。届时，一定能救得了姜黎！”
“对啊，阿姨。”纪宝贝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修行者不能用常理衡量，就算姜黎现在没了心跳，也不定是死了啊……修行到非常强大的境界，一滴血就能重生复活！更何况姜黎整个身体都在，又岂能有不复活之理呢。”
只是，这句话的信服力并不高，应者寥寥。
“孩子，你不用安慰我了。”
黎晓芸声音坚强，道：“生与死，我还是能分辨的。或许，真的有有你口中所说的强大境界，但黎儿不是。小纪，阿姨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谢谢你对姜黎的照应，他不懂事，一定给你添过麻烦。苏然姑娘，还有纪宝珠姑娘，我替黎儿，谢谢你们一直以来的照顾了！”
言罢，黎晓芸深深鞠躬。
“阿姨。”
“黎阿姨……”
苏然控制不住，眼泪哗哗流了下来。
纪宝珠也心有不忍，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可恶啊！”
纪宝贝握着拳头，心里难受极了：“为什么我不是那个境界大修行者！我真是个废物啊！”
闻言，黎晓芸正想劝慰纪宝贝，便听到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当然是个废物！不仅没有识人之明，反而弄坏了家族的神物。纪宝贝，你该当何罪？”
纪宝贝抬起头，看到来人后，脸上浮现怒容：“纪宝剑，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插嘴！给我离开这里，滚。”
纪宝剑脸型削瘦，一双三角丹凤眼，面相精明阴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指着床上没有呼吸、心跳等生命特征的姜黎，说道：“把他交出来，这是家族的意思。李家那边发话了，交出姜黎的尸体，可以和我们达成合作关系。你损坏家族神物，就是毁坏了家族的立业之基，已经闯下泼天大祸了，谁也帮不了你。”
“李家？”纪宝贝皱眉：“我们和沐家是世交，怎么可能和李家达成合作关系？纪宝剑，你可要为你说的话负责！”
“哼！”纪宝剑冷声道：“四大家族互通有无有何不可？我们是和沐家交好，但就不能和李家合作了吗？再者说了，和沐家交好，是你作为家族第一顺位继承人情况下，定下的主张。现在么，你损坏家族神物，已经被剥夺了继承人身份！你的主张，还能作数吗？
我代表家族而来，收回神物。顺路奉劝你，交出姜黎的尸体。家族不会为了一个死人对抗李家的，难道你觉得，你能在李家的手掌下，护得姜家上下的周全？你可要想清楚了，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