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功修炼到大成，可以成为神通。
姜黎只听说过这一点，但从来没听说过有谁能在超凡秘境修炼成神通的，更别提是开辟秘境了！
大小如意术，能大能小。
修炼到高深境界，能够像星辰一样大，能够像尘埃一样小！
这两种神奇的能力，即便是放在超凡秘境，那也是无敌的存在！更别说是现在的开辟秘境了！
激动的心情只持续了短暂的一刹那，姜黎很快就冷静了下来。
人只有冷静的时候才能思考，只有思考，才会减少犯错的可能性。
身体一抖，姜黎恢复如常。
大小如意术的第一重境界“虫蚁如意”，只能够将自己和外物变小，最多小到蚂蚁的程度。
等到第二重“夸父如意”时，就能身体倍增二到十倍，力量也同时增加二到十倍。只不过这重境界变化，难以掌握，而且还需要数十种闻所未闻的材料加以辅助，即便姜黎知道了经文的全部内容，现在也没有突破的办法。
“你有突破到第二重境界＇夸父如意＇的材料吗？”姜黎问道。
“没，没有。”符鸿鱼仰望着姜黎，回道：“这些材料需要外出采集，不少东西都分布在隐匿之地，我根本没有机会获得。”
“没有机会？为什么？”姜黎不解：“这砚中世界难道像浩瀚宇宙一样大，每个城池之间，需要你们花费万年亿年的时间横渡不成？”
“当然不是了。”
符鸿鱼叹了口气，回道：“八大城池，除了城主之外，皆不能离开封地。而城主也是，每年只有三天的时间，可以离开……”
姜黎不禁微微侧头。
若是如符鸿鱼所说，他们这不是跟坐牢一样吗？
“只有你们异乡人才能自由来往于各个城池。”符鸿鱼深深叹息道：“所以小人之前才想抓住大人您＇太炎天＇啊。只要能找到了你们身上的秘密，我们就也能恢复自由，而不是像现在这个样子，像是坐牢一样。
每次异乡人来，都能轻易充当商人的角色，从我们身上狠狠掠夺一波。也就是这两百年，我们才联合一起，决定抓捕异乡人，找出他们身上的秘密，这才有了遇到您时的那一幕……”
“遇到我时的那一幕……”
姜黎暗自低语，他记得轻轻楚楚，符鸿鱼当时把手搭在他的肩上时，那股沉重如山岳的力道，那股让他感到忌惮的力量……在后面的交手中，并未出现。
想到这里，姜黎不禁又打量了符鸿鱼一眼。
符鸿鱼的外表上和人类相差无几，除了开口时会露出的一口锯齿般的尖牙，其他方面看起来和人类并无差别。
但是，姜黎并没有在符鸿鱼的身上看到修炼的特征。
筑桥、开辟、超凡……这些修炼上的事情，自从灵气复苏、外敌入侵后，已经成为了人类的常识。
但是，每个境界的特征，姜黎都在符鸿鱼身上感受不到。
“供你修炼的力量之源是什么？”
姜黎上下打量着，就像是看着一个活体标本。
符鸿鱼身体一抖，赶紧抱紧双臂，道：“你该不会要解剖我吧！”
“嗯？解剖？”
姜黎注意到这个说辞，解剖是地球本土文化的词汇，伴随着现代科技进步而生，在这封闭的砚中世界，根本不可能产生这个词汇。
而且，看符鸿鱼的样子，颇为忌惮。
符鸿鱼悻悻地看着姜黎，说道：“以前有个异乡人，无恶不作，游走在各个城池之中，四处杀人，开膛破肚，犯下累累血案，就因为他好奇我们的修炼方式！现在听到您问起同样的问题，我难免又想起了那段风声鹤唳的日子……其实，该说的我们都说了，可他不信啊。”
“好了，我对你们的陈年往事不感兴趣，更不会心生同情。”姜黎打断符鸿鱼的回忆，说道：“赶紧把你们的修炼方式说出来，我虽然不会动手解剖你们，但你最好不要认为我可欺！”
“小人不敢！”
“小人惶恐！”
符鸿鱼连忙低下头颅，道：“我们修炼的力量，就是这所城池，这片土地。站在这里，我们就能感受到力量的涌来，无时无刻，无处不在！”
“什么？”
姜黎仔细感应了一下，可感受到的只有吹来的风和稀稀疏疏的灵气。
除此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
“是灵气吗？”姜黎追问道。
“不是，不是。”符鸿鱼连忙摆手，黯然道：“我们无法利用灵气，是下等生灵……”
听到“下等生灵”四个字，姜黎愕然一愣。
怪不得他之前乱骂一通，说出“下等生灵”之类的话时，会把藏在暗处符鸿鱼逼出来。原来，他们真的在因为“下等生灵”的身份自卑！
“生灵或许有上下等，但我在眼中没有上下。我为之前的＇下等生灵＇这类说辞道歉。”姜黎话锋一转，又道：“看来你们也是能够感知到灵气的。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存在于城池和土地之中，而我却无法察觉，这会是什么呢？”
“请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说慌！真的就存在于城池和土地之中！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问其他城主！”符鸿鱼连忙解释道，十分害怕姜黎会在疑心之下要了他的命。
“好了，好了，这都是小事，你先恢复原状。现在这个大小，和你说话时，看着眼疼。”
姜黎浑身山下，覆盖在火焰中。
一直被高温灼烤，符鸿鱼早就苦不堪言，现在姜黎的话让他如获大赦，赶紧诵念法诀：“虫蚁如意·解除！”
但是。
无往而不利的解除术此时失败了。
符鸿鱼没有多想，又试了一次。
“虫蚁如意·解除！”
但这一次，还是没能解除变小的状态。
“至高的太炎天大人，您的＇虫蚁如意＇是用灵气设下的，变小速度快，强度坚韧，小人无法解除啊。”符鸿鱼苦着脸说道。
姜黎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总感觉，天上的白云又暗了一些。
姜黎正出神之际，符鸿鱼的声音又响起。
“至高至伟至大至尊至圣至仁慈至光明至无极的太炎天大人啊，收了您的神通吧，小人要被您的火焰烤干了！”符鸿鱼带着哭腔说道。
“我知道了。”
姜黎看着符鸿鱼，一指点出：“虫蚁如意·解除！”
旋即，符鸿鱼恢复到原来大小。
“至高至伟……”
“好了好了。”
姜黎指了指头顶的天空，短短片刻间，已经乌云密布，眼看着就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