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
姜黎忍不住感叹道：“我的精神之躯，已经比来之前强大了数倍，精神量比来此之前多了十倍不止！这是怎么回事？”
石牛元灵平静回道：“砚中世界是处精神之城。但凡来此者，皆无肉身。按理说，你是不可能在此收获如此之丰，谁能想到你的体内还藏着那鬼东西！”
“鬼东西？”姜黎一阵无语：“您是说侵略之火太炎天吗？”
“侵略之火……”
石牛元灵略作思索，“这是他告诉你的名字吗？算了，名字并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它极具侵略性，是把双刃剑，可伤人可伤己。若是不能驾驭它，便会被他吞噬。”
“那我该怎么办？”姜黎皱眉问道。
侵略之火太炎天，一直赖在他的识海中，他也没有办法。杀又不能杀，放也不能放，一直困着，就像是留了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星火燎原……侵略如火……”
石牛元灵喃喃自语了一阵，道：“幸好控制住了它，否则的话，一旦让它在砚中八城成长起来，反过来吞噬掉砚中八城，就会对我造成很大麻烦。我现在镇守雷河，不能擅离职守，真要被它找到了这里，少不得一番雷河肆虐，生灵涂炭。
不管怎么说，都是借你之手，扼杀了这个麻烦。我见你在恨水城时心神不宁，有走火入魔的征兆，想来是没有什么镇魂心法。我有一式＇石牛镇河印＇，且送于你，一来聊作谢礼，二来你可以籍此控制＇侵略之火＇。”
石牛镇河。
石牛就是石牛元灵他自己，镇河，镇的是他身后的滚滚雷河。
连雷河都在他的镇压之下无法肆虐，更何况是姜黎现阶段开辟秘境的小小心魔呢！
姜黎不禁欣喜不已。
“石牛镇河印”到手之后，姜黎迫不及待运转一个周天，在识海中央生成石牛的像，顿时便有一种“心神安宁”的感觉。这个时候，哪怕徐妙生的趋吉避凶术再通天，也无法撼动他的心神。
就在姜黎准备催动“石牛镇河印”镇压太炎天之时，石牛元灵开口道：“时间不多了。你想一样要带走的东西，一件墨玉令符只能带走一样东西，这是规矩，不能破。护城神通也好，你手上的＇星辰墨粒＇也罢，或者其他你得到的东西，选一个吧。”
“护城神通都在我的脑子里了，怎么还能带不走？”姜黎好奇道。
“神通，是神通秘境才能修炼出来的东西。只是砚中世界特殊，才能一见其容。你现在只是开辟秘境，甚至没有跨入超凡秘境，你觉得你能驾驭得住吗？”
石牛淡淡反问了一句，又道：“你得到的，是残缺的法门，是阉割后的神通，因为砚中世界是精神世界，所以可以使用。但出去之后，是物质世界，就无法使用了。选择了带走神通，就是选择了补全神通法门的机会。”
“原来如此。”
姜黎微微皱眉，要是真如石牛元灵所言，那么他手中掌握的神通，确实用处不大了。
这时，石牛又道：“时间不多了。选一个吧，星辰墨粒也不错，用一颗星辰的核心铸造，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你说的对。”
姜黎抬头看向石牛元灵，举起手中的墨玉令牌，道：“我选择带走符鸿鱼。你说过是我的东西都能带走，他自称是我的仆人，那我带走他，应该没问题吧。”
“没问题是没问题，可是……”
石牛元灵不解，劝道：“你知道砚中世界来来往往那么多人，为什么没人带走这里面的生灵吗？就连沐明伦，他连自己的儿子沐方舟也没有带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这……”姜黎爽朗一笑：“这我还真没多想，只是觉得符鸿鱼那个可怜家伙太可怜了，就想帮他一把。砚中世界，唉，地球，我所处的地球，处在各种混沌门户的包裹之中，何尝不是另一个砚中世界世界呢？所以，即便是一些城主杀我，我也不恨他们。
但我也不会自不量力，圣母心泛滥，妄图挑战你的权威，想着把所有生灵都带走。修行就是修自身，先修自己，才能影响到其他的人。对我来说，现在能影响到的，就只有符鸿鱼一人了。”
石牛元灵一番感叹：“想不到你竟有这般胸襟。只是，砚中世界的生灵都是精神体。血肉，以及其他，几乎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们不是不可以带出去，而是带出去找不到合适的容身之器，就没有任何作用。现在的神通以及其他，全部都要舍弃。那样的他们，带出去只是个累赘罢了。”
“哈哈哈。”姜黎坦荡一笑，道：“无妨。还请石牛大人把符鸿鱼叫上来，问问他的意思。”
“也罢。”
石牛元灵“哞”了一声，符鸿鱼一脸茫然地出现在姜黎面前。
“大人，我这是在哪里？”符鸿鱼问道。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你只需要回答愿或不愿。”时间紧迫，姜黎直奔主题，问道：“修为全失，舍弃一切，成为一个普通人，但是可以离开砚中世界。这个机会，就摆在你面前。你愿不愿离开？”
符鸿鱼愣了一下，旋即喜极而泣，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谢大人成全！”
“好了，起来吧。”姜黎笑着看向石牛元灵，道：“这下你也看到了，那就带他走了。”
石牛元灵深深感叹：“看来，是我小瞧了你。姜黎，你有一双慧眼啊！砚中八城最珍贵的东西，从来都不是里面的物品宝贝，而是里面的生灵。但多少年来，多少游历者，都觉得不划算，没有带出过砚中生灵，反倒是你，第一个带出了砚中生灵！
砚中八城，实则是……算了，这些事已经不重要了。姜黎，你带走了符鸿鱼，就要严加管教。否则，来日他遭下的罪孽，可是会悉数算在你的头上的！”
姜黎隐隐听出了警告的意味，这符鸿鱼，好像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时间，姜黎都想要动摇了。
“我的决定不会改。”姜黎淡淡回道：“要是真有什么罪孽，就让所有的业力，都加之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