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如此,”封炎墨踱了几步,气定神闲地说道,“太子与国师先前不是先联手对付咱们吗?此番咱们也来个一石二鸟,好好给他们一次教训。”封炎墨的眼底染上一丝狠烈。
凤千璃面上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喜意。能把封明毅和太子这两个讨厌的人一锅端,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两日后,太子再次登门国师府。
“国师,你可想好了?”太子微抬下巴,一副施恩的语气,“本太子并非没有容人之量,只要你肯交出灵矿,咱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是友非敌。”
国师正与手下的一个心腹谈论事情,太子突然闯入本就令他不悦,此刻竟然又没边没际地索要灵矿。国师对太子当下便没了好脸色。
“殿下,几日前,我话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灵矿不是我把持着,你若是真想得那灵矿,该去找摄政王才是。来我这国师府——”
国师嗤笑一声,“恐怕是来错了地儿。”
“你还真是块冥顽不化的石头!”太子怒气冲天,骂道,“休要给脸不要脸,本太子好声好气地给你机会,你这是什么态度?”
国师冷冷一笑,满是嘲弄:“殿下非要强人所难,逼我交出什么莫须有的灵矿。我上哪儿弄给殿下?殿下还怪我出言不逊,是不是有些过分?”
“孤过分?”太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火冒三丈。他强压了火气说道,“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就便怪孤不留情!”
语罢,太子便拂袖离去。
国师看着太子远去的背影,面色阴沉。一旁的谋臣面含忧色地问道:“主子,这太子爷恐怕要去宫里头告状了。这……这可怎么办才好?”
国师抬手止住他的话:“他要告状,便尽管让他告去。”国师目光冷冷,“反正灵矿也不在咱们手中,便是皇上派人来查。那也查不出什么门道,用不着慌张。”
“可是……”谋臣还是有些担心,这万一太子殿下说了些不该说的话,那可怎么办。
国师显然也想到了,他握起拳,恨恨道:“太子那蠢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先前是脑袋昏了,才会和他合作!”
谋臣不敢附和着骂太子蠢,只道:“主子,咱们日后还是尽量和别人联手罢。”他摇摇头,叹气道,“和太子合作,实在是办不成事,反惹一身腥。”
这边,国师在暗自唾骂。另一边,太子已经乘上了马车,直奔皇宫而去。
马车一路疾行,来到宫门前。车子还没停稳当,太子便掀起帘子,下了车。片刻工夫没耽误,太子便径直朝正殿而去。
“父皇!”太子不顾内侍阻拦,一路闯进了里间,边闯边喊:“父皇!儿臣有要事向您禀告!”
皇帝一听见太子的声音便气不打一处来。好啊,他刚想派人将太子召进宫盘问,这人还没来得及派,他这“好儿子”就自己急赶着来了。
皇帝冷冷地说道:“进来罢。”
太子甩开内侍的手,大踏步掀开珠帘,进了里间。他刚站定身,便迫不及待地说道:“父皇!儿臣要跟您说灵矿之事。有……”
“不必!”太子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径直打断,皇帝看向太子,说道,“灵矿之事,朕已知晓。”
太子惊愕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好半晌,他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磕磕巴巴地问道:“父皇,您……您从哪儿知道的……”
皇帝目光阴鸷,看得太子浑身直冒虚汗。
“摄政王告诉朕的。”皇帝说道,“荒芜森林那儿有一处不错的灵矿,摄政王昨日已经来向朕禀报。”
原来荒芜森林真有灵矿!太子被这消息惊到了。他转念一寻思,又怒不可遏。看来,那天凤千璃又是再骗他!这女人,简直可恶!太子心头冒起无名火。可皇帝质问的声音却忽的打断他的思绪。
“毅儿,”皇帝看向自己的儿子,幽幽问出口,“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
太子愣了片刻,若灵矿先前是在封炎墨手上,而非被国师掌控。那他还来告什么状?理由根本站不住脚。太子思及此处,缄默了。
皇帝将太子不语,不由得怒气愈盛。他拿过长案上的一张折子,甩在太子身上,怒骂道:“想要私吞灵矿,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
那冰凉凉的折子拍在太子的脸上,又直直落在地上。太子闻言一惊,下意识捡起折子摊开来看。
那折子第一行,赫然用楷体黑子写着:“臣谏言,太子与国师利益攻心,欲私吞灵矿……”
只看了这一句,太子便吓得手一抖,折子“啪嗒”一声又落了地。私吞灵矿乃大罪,事情被抖到御前,便是太子也不由得心慌。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当即双膝跪地,焦急地说道:“父皇,您听我解释。”
“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皇帝对太子已经生出浓浓的不信任,也不想再听他辩解。皇帝道:“你若不想私吞灵矿,为何派手下人去夺?为何不第一时间便将灵矿存在的事,告诉朕?”
面对皇帝的逼问,太子无话可说。他膝行至皇帝跟前,拽着皇帝龙袍下摆,仰头哀求道:“父皇,儿臣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没有将灵矿一事及时告知父皇。是儿臣的不是。”
皇帝面无表情地看着太子,再无一丝慈爱。太子吓得手臂打颤,他语速越来越急,额头的汗也越冒越多:“父皇息怒。儿臣此次入宫,便是因为幡然醒悟,想向父皇禀告灵矿一事!儿臣可都是实话。父皇可一定要信儿臣哪!”
皇帝一脚踢开太子:“混账东西!朕还没糊涂到,看不出你小子真假话的年纪!”他看向满头是汗,眼神慌乱的太子,说道:“你此刻入宫,恐怕是因为和国师起了嫌隙,想要来告他的状罢?”
太子被说中了心思,不由得更慌。他慌慌张张爬起身,用袖子撸去额上的汗胡乱一抹。“父……父皇,”他企图说服皇帝不往下追究。
可皇帝根本没有心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