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染在路上和柳棉说了自己的许多见解,同时也鼓励了柳棉许多,却没有再劝说柳棉去学习媒体传播,又留了联系方式,约定了邀请柳棉上门做客的时间,这才驱车离开。
李翠莲趴在桌子上已经睡了一觉,听着外面的动静才醒来,只瞧见叶染的背影,她打着哈欠,迷瞪着眼,“棉棉,怎么这么晚回来,刚刚是谁啊?”
“是叶老师。”
李翠丽点点头,没有追问,她困的不行,跟着柳棉进门,锁好了门,靠在床头就睡着了。
店里的事情越来越多,姥姥毕竟年岁大了,精力有限。
柳棉这两天明显注意到李翠莲脸上的疲惫,她心疼着,索性第二天起了个大早,熬了一锅的银耳莲子羹,趁热给李翠莲盛了一碗。
李翠莲见此心情十分好,又忙着揉面,只能笑着推拒,“棉棉先吃,姥姥蒸好了馒头再吃。”
柳棉摇摇头,撸了袖子,将碗硬塞进姥姥的怀里,然后甩开膀子帮李翠莲蒸了两大锅的馒头,柳棉的手艺可想而知,没有李翠莲优秀,馒头不够蓬松,免不得被食客调侃两句。
柳棉心虚不已,只得接受批评,正是羞赧的时刻,赵景怀又冒出头来,伸着手。
她立即塞了馒头过去,见赵景怀仍旧看她,心虚的解释道,“我今日替工,没有蒸包子,只此一天,你就凑活了事吧。”
赵景怀微微摇头,目光从她的书桌上掠过,神色微有着急。
“我昨日可忘了东西?”
柳棉低头,藏起禁不住勾起的嘴角,晃晃头,无语。
赵景怀却已经推门进来,吓了柳棉一大跳,头顶上被遮挡住一片光芒,那人已经逼近,黑眸直勾勾的望着她,“我想起,从这里出去只拿了包子,若不是忘在此处,书还能长了腿不成?”
柳棉眨了眨眼,从书桌里摸出那本伤寒论来,在赵景怀眼前一晃,“这书是我捡来的,上面没有姓名,你若是叫它答应,我就还给你。”
赵景怀轻抿薄唇,伸手,“给我。”
柳棉拧眉,心想这人可真无趣,霎时间没了打趣的心思。
一个不注意那细长的手臂伸过来轻而易举的将书夺了回去,又听他讲,“扉页上就有我的名字,你这谎撒的才无趣。”
他摸着崭新的白线和书皮愣了一下,柳棉的手工很好,纹路大小和原书的气质如出一辙。
赵景怀心生欢喜,嘴唇勾着,从包里摸出一本厚厚的书放在桌上,“这本提纲是父亲世交好友所赠,市面少有,我已经看完了,希望能对你有用。”
柳棉疑惑地翻看两眼,习题大纲从初中到高中甚至涉及高级函数,让柳棉一脸的惊喜。
“昨日事发突然,今日可不能再错过了,午餐我在紫藤长廊等你,莫要忘了。”
赵景怀的拳头轻轻地在柳棉脑袋上敲了两下,看着他稳重的背影,那刺眼的阳光,柳棉已经分不清究竟是从天上发出来的,还是赵景怀本身带光。
柳棉依旧是被李翠莲催着跑去上学,基本上天天迟到,不知道吴老师是也接受了这个现实,还是因为柳棉在市里作文大赛的出色表现,对她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柳棉喊了报道,若无其事的落座。
林依依自然满心不满,忍不住在课堂上表现出来,吴老师黑着脸,“你们哪个能比的过柳棉的成绩,你就可以不用上课。”
林依依的成绩再好,也比柳棉差了一大截,刚开始只有几分的时候,她还愤愤不平,几次三番的拉扯之后,她似乎也接受了这个现实,只是仍旧处处看不惯柳棉,习惯性的刁难。
将近考试,各科老师上课的内容大多都是重复的复习,以及讲解各类习题。
这类内容柳棉早已熟烂于心,索性拿了张白纸,用铅笔在上面涂涂抹抹,引起了肖磊的注意。
“师父,这又不是美术课,你干嘛呢。”
肖磊的声音不小,立即引起了后座上的林依依的注意,她立即举着手大喊,“老师,柳棉上课不认真听讲,画画。”
吴老师拿着粉笔奋笔疾书,转过身,将手里剩下的粉笔头儿砸向柳棉,“你上来解一下这道题。”
二元一次方程是最基本的习题,即便吴老师为了为难柳棉刻意设计的很复杂,柳棉上去不过两分钟完全解了出来,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柳棉的脑子里可能住了火箭,即便对柳棉看不上的同学,这个时候也是十分佩服的。
毕竟这道题,大部分人还是手无对策,没头没脑。
林依依见柳棉下来,仍旧拿着铅笔画画,心里不平,“老师,柳棉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里。”
吴老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依依,用黑板擦用力点了两下黑板上的习题,“我给你出道水平一样的题,十分钟之内,解出正确的答案。”
林依依一怔,脸色渐渐发红,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我不会。”
吴老师鼻腔里发出一声轻哼,“林依依,你最近的成绩下降很快,放学后让你家长来见我。”
林依依大惊失色,还想再说什么,可惜吴老师已经不肯搭理她了,随后恶狠狠的瞪着柳棉,笔头戳烂了本子。
中午如期而至,柳棉拿着午餐,来紫藤长廊找赵景怀的时候,见一个梳着麻花辫的女生围着赵景怀说话,两个人说说笑笑,有些刺眼。
柳棉转身离开之际,赵景怀却看见了她,“柳棉过来。”
那女生一笑起来一对小虎牙十分可爱,对着柳棉伸出手,“我知道你,柳棉,市里的作文冠军,师范大学的叶老师亲自给你颁发的奖状。”
柳棉看了女孩纤长的手,手腕上还有一对银色发亮的手镯,她没有动。
赵景怀不动声色的走到前面来,“青竹,你先回去吧。”
青竹踮起脚尖,对着柳棉笑笑,“既然如此,很高兴认识你,我们下次再见啊。”然后,她捏着辫子匆匆地跑出了长廊。
长亭之中,只剩下柳棉和赵景怀两个人了。
“你怎么回事?”赵景怀讲了两道题,柳棉仍旧漫不经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