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将地下收拾好,的嘴唇抿得有些发青,常德刚带人离开,她猛然趴到一旁已经没剩下几片绿叶的盆栽上,手指伸进口中,哇哇大吐。
冷琉月始终很是冷淡的看着这一切。
心下已经猜出七七八八。
可她连关心的表情都装不出来。
玉兰蹙眉,有些猜不透这个主子的心思。
吐了许久,直到凌霜觉得吐干净了,几乎是胃里的酸水都要吐出来了,这才起身,更加憔悴,脱去繁重的礼服,冷琉月这才发现,她竟然瘦成这样。
锁骨更深,脸颊有些凹陷,眼眶都有些凸出。
凌霜站直,微笑着看向冷琉月:“公主见笑了,本宫确实是受不了这药味。”
宫中只有一个宫女,摆设都破败不堪,还要死撑着一份体面,冷琉月看了一眼,凌霜的眼神有些慌乱:“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给公主看茶!”
茶?
没有吧。
即便如此,夏荷还是转身就要去准备的样子。
冷琉月淡然的看了一眼夏荷,这宫女不声不响,脸上还有一块疤,倒是个忠心的。
“不必了,本公主只是来看看。”
凌霜的脸更尴尬了,她昨日是多么的风光,现在就有多难堪。
冷琉月笑了笑,可一双眼眸当中却还是没有任何的波澜:“且娘娘身体不适,就先好好休息。”
凌霜的手指倏然握紧,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既然如此,招待不周了。”
什么叫农夫与蛇,看来,现在这条蛇的下场也不怎么好。
玉兰跟在后面:“公主,分明昨日你便看出端倪,为何今日还要过来?”
又来?
试探她是不是傻子?
冷琉月停下:“谁同你讲的,本公主可不知道肯除了什么端倪,那地方破成那样,你愿意留在那里,不如把你送出去?”
玉兰立刻弯腰:“是奴婢多嘴了。”
……
渊王府。
刚刚天明,姜长歌就要进行第二次施针。
绝尘并未敲门直接就进来了,陡然想起什么,就要退出去,目光瞥到在榻上休息的潋滟,他脚步很轻,可潋滟还是陡然睁眼,眼中戒备明显。
看见是绝尘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姜长歌依旧是没有醒。
绝尘揭下姜长歌眼睛上的白布,上面的草药已经干枯,行云流水的进行一系列的治疗,洁面,敷药,施针。
不一会儿,姜长歌的头顶上就密密麻麻的扎满了银针,他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冒出,汗珠的颜色极为不正常,有些粘稠。
潋滟蹙眉看着这一切,殊不知她自己脸上也是毫无血色。
等到汗珠被擦净,绝尘重新给姜长歌敷上新的草药和白色布条,有喂进去两颗药丸,这才抬头。
“王妃可都记住了?”
不等潋滟回答,绝尘一边将工具收进药箱:“日后就是王妃替王爷换药了。”
潋滟看着男子清冷的脸:“记住了。”
应该是去给姜长歌找药。
“若是王爷有事,可以去宫中找江峰。”说完,又像是想起来什么,“江峰若是不在,找他那个徒弟也可以。”
“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
绝尘抬头,终于是头一次和潋滟对视。
“我留在他胸口处的银针,谁都不能碰。”
潋滟认真的点点头。
思索片刻,江峰徒弟。
想必就是那日那个唯一有些骨气的小太医了。
“好。”
说完,直接背着药箱就出门。
姜长歌的人的本事,潋滟是不会怀疑的,他心中更是对姜长歌现在的情况有数,除非身死,定然会在姜长歌的情况恶化之前回来。
姜长歌从头到尾,即便是银针没入身体,也没有任何动静,若不是他胸前微弱的浮动,就和一个死去的人没有区别了。
与此同时。
渊王府外,一里地的地方,一个女子身着紧身衣裙,腰间缠着一根乌金为柄的鞭子,正正的看着渊王府。
不是说渊王府守卫森严?
怎么一个人都看不见。
蛮荒的皇宫,不论是她还是武鹏天的宫外都是侍卫把守,难道说都是在暗处?
想到这里,武灵儿立刻看了看周围,深吸一口气,戴上面纱。
遮住自己的样貌。
大不了到时候要是被抓了,就摘下面纱,她就不信会有人敢动她。
好巧不巧,现在暗卫们大多聚集在姜长歌的房门外,而武灵儿的运气也不知道该说好还是不好。
踏进院子,一个翻身,就绕到了一间房内,这房中的摆设十分雅致,整齐,而床上的被子却是凌乱不堪,上面绣着花,武灵儿蹙眉。
传闻姜长歌的府上是没有女人的啊?
这又是谁?
难道是凌雨柔?
那就是说他们没有睡在一起?
想到这里,武灵儿的脸上忍不住雀跃起来,什么受宠,不过就是做给人看得罢了,难怪啊!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武灵儿走到床边她都没有动静,似乎做了什么不好的梦,被子动了动,一条腿抬起来,翻个身,被子被掀开一半。
武灵儿鄙夷的看着那条腿。
“粗陋。”
就这样的还能留在渊王府,她凭什么不行?
“起来!”武灵儿一脚踢在被子上。
月见觉得屁股一痛,梦中好像是被人给踹了。
有些委屈的皱眉,随即又松开。
做梦也是假的,现在她可是在渊王府呢,谁会踢她?
跟小猪一样“哼哼”两声,又睡了过去。
蛮灵儿的眼睛瞪大了些,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她这一脚可不轻,竟然这都没醒!
“刷”的一下拔下腰间的鞭子:“这是你自己不醒的,那就怪不得本公主了!”
说完,狠狠地就朝着月见抽下去。
月见的眼睛陡然睁开,下意识伸手去握住那鞭子,只觉得虎口疼得有些麻木,随即只觉得一阵火辣辣的疼,这下算是彻底清醒了。
毫不犹豫还手,鞭子被她一拽,武灵儿很显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能够这样接下来,一个不小心就被扯到了床上,两人扭打成一团,月见是搏命的。
这女人一开始就下这么狠的手,肯定是想杀了她!
几招下来,武灵儿就被月见压在床上,鞭子随意的扔在地上。
武灵儿的面纱也被扯下来,厉声:“贱婢,你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