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冲过去,将姜长歌扶起来靠在她身上。
眼泪在眼眶打转,有些无措的看着子安:“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又开始流血…还有这根银针,为什么成了黑色…”
子安额头细密的汗珠告诉潋滟现在他也是十分慌乱,他摇头:“不该是这样的,施针的方法都是按照师父书上写的来的,怎么会?”
潋滟闭眼,下巴抵在姜长歌的头顶,可是在看见黑血的那一刻,又慌乱的随手拿起毛巾就给姜长歌擦拭起来,结果手颤颤巍巍的,弄得姜长歌胸前红了一片,自己身上也是一块一块的血迹。
看上去十分渗人。
一众人站在房门口看着,王叔几乎昏厥过去,他一辈子没有娶妻,没有生子,只是为了守着姜长歌母亲临时前的嘱咐,让他好好照顾姜长歌。
现在人成了这样,可他无能为力,这种绝望的感觉,简直让他心痛到不行。
小七也是直接愣住。
月儿看见此时没有人来得及管她,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捡回自己的剑,这是姜长歌送给她的,影卫的每个人,吃的住的用的都是姜长歌赐的。
她最后看了一眼渊王府,眼神复杂,有不舍,有伤心,还有眷恋。
最后归于愤怒。
是这个女人逼走她的。
咬牙,离开。
侍卫们齐刷刷的站在姜长歌门前,低着头,潋滟努力咽下喉头的哽咽,小七咬着牙,星儿站在一旁,低着头。
子安连忙接过姜长歌的手腕,两指搭上去:“王妃,针并没有下错,和前辈的针法虽说不是一模一样可是绝不会冲撞,是王爷自己在冲经脉!”
“胡说!”
小七没忍住。
潋滟没有抱着姜长歌的那只手有些颤抖:“那又为何会变成这样,这是怎么了…”
“你若是有办法,现在你尽管试,只要能够让王爷平静下来,怎样都可以。”
若真是姜长歌自己在冲筋脉,只有一件事会刺激到他,就是刚才在外面的争吵。
他知道她在受委屈。
“姜长歌,我没事了,你不要拿你的身体开玩笑啊,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喃喃。
子安愧疚的低头:“现在想要救王爷,除非有能够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即便是解药,也不管用了。”都是他学艺不精还跑来救人。
这下好了,弄成这样,他怎么这么没用!
“有!渊王府有药!”
王叔说着踉踉跄跄的往外走,渊王府确实是有好东西,可是那东西根本就不在府内,府中现存的药材好是好但撑不起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姜长歌的耳朵也流出黑血…
又恶化了。
子安的脸色煞白,呼吸都不太顺畅。
就在这九死一生的时候,一个脆嫩的女声传来。
“恩人,我带好东西来了!”说完,就一蹦一蹦的冲进房中,脸上灰头土脸的,却是一派轻松和雀跃。
众人这才看见她的身后竟然还跟着凌景云。
凌景云看见眼前的场面,脸色沉了沉,凝重的看着姜长歌。
月见丢出一个包裹,子安接在怀中,是一股轻灵的感觉,打开,血芝露出,赤红色的纹路彰显它的年龄,这是一株最少五百年的血芝。
已经完全成熟。
子安的眼睛刷的一下就亮了,立刻掰下一块放入姜长歌的口中。
血芝入口即化,从姜长歌的舌尖一直到喉头,最后送至全身。
足足喂了整整半个,月见乖巧的站在凌景云身旁,一脸沉溺的看着凌景云的脸。
这个人就算是担心人都好温柔!
子安放下另外半块血芝:“好了。”
小七着急的快跳起来:“既然这东西有用,为什么不直接全部喂给王爷!”
子安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血芝大补,清心净气,解毒固本,这株血芝年份过大。一次全部服下恐怕不妥,暂且先服用半株稳住王爷,等到师父或是绝尘前辈回来,再做他用。”
小七这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在场的人心也才都放回了肚子。
潋滟却依旧是呆呆的坐在床上,紧握着姜长歌的手,眼角满是劫后余生。
月见害羞的撞了凌景云一下:“公子,你说我这次做的怎样?是不是很及时?很得当?是不是一点也没有不妥了!”
凌景云回头,月见的头顶正好能够的着他的下巴,小辫划过,凌景云感觉下巴有些痒。
“公子,你这都不夸我吗?”月见得脸瞬间耷拉下来,像只受伤的小奶狗,魏阙的看着凌景云。
原以为应该会十分排斥,可凌景云却觉得月见确实是很…可爱。“”
“不错,很及时,若不是你的血芝,渊王爷定然危险了。”
说完,客气的拱手离开,就像一根没有感情的木头。
月见不管,喜滋滋的咧开嘴笑了,可爱的虎牙在阳光下洁白剔透,殊不知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影站在房顶,简直快气炸了。
“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偷他的东西去救那个没心肝的冰块脸!”
沧流捏紧自己的袖口,不行,另外一半绝对不能便宜了那个冰块!
这样想着,趁着现在渊王府守卫并未到位,直接摸进房中,看着那个包裹,恨不得捶胸顿足。
他废了多大劲才搞到的东西,怎么能够!
看了一眼姜长歌竟然还被潋滟抱在怀中,更是一坛子醋都悉数打翻,眼中几乎冒出火来,美人儿怎么这么瞎啊!
还有他们两个进展怎么如此之快,他就离开了这些日子美人儿就被姜长歌接近府中了!
太气人了!
子安就坐在一旁,打着瞌睡守着姜长歌,潋滟动也不敢动,就让姜长歌躺在她怀中,看见姜长歌平稳下来,也算是能松一口气闭上眼好好休息休息。
沧流咬牙切齿的看着姜长歌,一只手伸到包裹上面,愤恨的将包裹的一角捏在手中,正要提走。
潋滟心头陡然想起什么。
素手一挥,搭在包裹上,沧流额角流下一滴冷汗,差点没掉下来,眼看着已经到手的东西又被潋滟勾了回去。
委屈的看着潋滟。
他招谁惹谁了?
可是又硬气的叉腰,明明就是他的东西,为什么他要像是做贼一样,分明是姜长歌擅自用了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