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拿着盒子走到门前,将盒子重重的放在方太医手中:“王爷说了,渊王府不是什么东西都会收的。”
方太医脑子一嗡:“这哪能说成是什么东西,这是老夫搜罗的奇珍啊,怎么能够被说成什么东西,老夫实在是不知道渊王爷要什么啊!”
小七有些嫌弃的后退一步:“难道王爷的眼光还会错?你这样说,搞得倒像是王爷为难你一般,王妃现在还躺在床上呢,进气少出气多,这难道有假?定然是你们做了错事才会如此,你要是觉着王爷不对,你倒是连渊王府的门都别来!”
方太医满脸为难,脸上的皱纹凑在一起。
他知道王爷要什么。
但是那东西,根本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他万万是不敢动的啊。
小七看见方太医的神情,猜出七七八八。
看来原来是真的有好东西,只是不愿意拿出来而已。
于是更加鄙夷的看着方太医。
方太医是知道姜长歌的性子的,连求,他都不想求了。
罢了。
抱着盒子挥挥手,转身上马车。
一夜。
姜长歌的出现无疑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都在猜测姜长歌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甚至更有甚者,譬如右相一派,已经在商议如何趁这个时候将渊王府打压下去,趁病要命。
戴国和蛮荒更是收到消息后,开始观望。
原本火凤凰死了,凌家流放,边疆便是换人镇守,然被凌家和姜长歌震慑的人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尤其是年轻一些的将领,压根只是觉得,他们只是打不赢凌家和姜长歌而已。
因此已经是虎视眈眈,现下这消息传到他们耳中,就好像是在告诉他们,机会来了。
国宴尚且乱成如此模样,更何况平时。
姜国现下就是一块肥肉,三个国家并立,行成一种巧妙的平衡,只要是哪个国家出岔子,打破这个局面,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不必去想,便能知晓。
人都是有野心的,更何况君王哉。
然就在众人都在怀疑姜国是不是没有可以强势坐镇的人时,姜都却是在一夜之间暗卫满天飞。
且都是从渊王府门口飞去。
只要是姜长歌醒着,完好无损,他们所设想的一切都将被推翻,即便是姜长歌病的要死。
亦是如此。
这个道理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然姜长风也是知道的。
只是他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承认。
这个姜国的脉络失去凌家之后,彻底成了姜长歌的天下。
不过好在其他两国的动静并未传到他的耳中,他现在还是“理所应当”的埋怨姜长歌,憎恨姜长歌,他好不容易除掉凌家,姜长歌又来和他抢风头。
太医在宫门前徘徊一夜,踌躇不安。
若是不去求王上,此事定然不会了结,最少他身上的麻烦不会了结。
让他得罪渊王府,还不如让他去死,更何况确实是他的失职。
他值守的病人,竟然就那样放心的交给戴国公主不说,还让人直接进太医院放火,即便是说到王上面前,亦是他的失职。
若是他去求王上,王上多疑,好猜忌,此举王上很有可能会认为是他选择站在渊王府那边。
太医院向来清净,因为他们只需要救人,平日里受些气便受了,但是若是站队,那就证明了立场,实在是……
方太医身旁的小童都要被他转晕了。
终于,在宫门大开的一刻,他下定决定。
这药,定然要去求,不过,只能编造出一些假话了。
侍卫看见方太医,也是好奇:“先生昨夜不是值守,怎的出去了?”
方太医吞吞吐吐的打了个马虎眼,走了过去。
侍卫眼中却是越发好奇,这先生平日里都是温和亲人,今日这模样……看来大家说的应该是真的,昨夜起火的事情,看来是真的和这先生有关系,不然,怎么这样反常。
缩了缩脖子。
方太医一路走得极快,他自从过三十,就再也没有如此疾行过了,心中是抱怨的。
江流不在,子安不在,姜鹤不在,太医院的担子都压在他身上,简直就是太过分,还是在这种时候,偏偏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着急忙慌的走到姜长风的寝宫前,太医院都是有内务府送来的记载的,王上今日并未去嫔妃宫中。
常德也是早早的起了,正在门口打盹,辈方太医一把从地上揪起来。
“公公,还劳烦行个方便,微臣有急事求见王上!”
常德睁眼,就看见一脸焦急的方太医。
深吸一口气。
“太医院着火的事情?”常德毕竟是老油子了,一眼便看出方太医的来意。
“正是,昨夜大火,渊王妃……”方太医捏着常德衣角的手紧了一些,话还没说完,常德伸手将方太医推开一些。
“渊王妃在火里,九死一生,渊王爷救走渊王妃,是否?”
方太医愣愣的点点头,竟然都知道?
不可能啊,若是王上都知道,怎么会半点动静都没有。
“这些事啊,杂家劝你还是莫要在这个档口和王上说了,王上气的一夜无眠,现下刚刚睡下,没想起来昨夜是你值夜已经该是千恩万谢了,方太医,快回去吧,王上不会怪罪你的。”
方太医的脸却是陡然成了猪肝色。
他这是倒了哪辈子的霉!
“非也啊……”方太医现下已经是悲伤到整张脸变形,“微臣,是来求王上赐药啊。”
常德听得这话,脸色也变了。
“方太医,你是真傻了?这个时间王上没直接怪罪你就不错了,你还想要王上赐药?你不要命了!”常德语气急促,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即便是你傻了也不该如此啊,你是宫里的老人了,这宫里什么事你不清楚,王上什么脾气你不知道?荒唐至极!”
“这件事杂家不会帮你通报,杂家跟你也算是老朋友了,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送死!”常德指着方太医的手用力的抖了抖。
方太医又何尝不知道?
听得这话,面上更苦了。
心一横。
“还望公公通传一声,若非是走投无路,微臣也绝不会跑来做这样的事,今日之事无论是福是祸,都于公公无关!”办不好,他就是太医院的罪人,更是会将自己得路都给断了。
常德一甩袖子:“行!你非要送死,谁也拦不住你!还福呢,杂家看看你出来的时候还有没有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