晖云真诚地说道：“等回天域城之后，属下立刻去准备，到时候请了达官显贵来见证，补一场仪式可好？”
王妃入府的时候，的确差了这么一道，现在想想也挺可惜的。
楚瑾脸色一红：“我不是这个意思！”
说的好像，她要逼迫霍湛再娶她一次似得，她又不恨嫁。
霍湛道：“那就不补。”
楚瑾一愣，这么快就否定了。
心里有些酸酸的。
就算她不恨嫁，但成婚还有的仪式总归要有的呀。
可，霍湛一点儿都不在意。
“重新三媒六聘。”
霍湛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笃定。
楚瑾看向他：“什么，什么意思？”
“我要娶的人，叫楚瑾。”
晖云猛地一拍脑袋：“瞧属下这记性，怎么就忘记了，倘若王爷和王妃补一场仪式，还用的是纪氏的名义，现在王爷要重新娶王妃呢。”
楚瑾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楚瑾尴尬的很，摇摇头：“没什么意思。”
差点还误会了霍湛。
“是不是又差点误会我了？”霍湛似笑非笑地说道，“所以你以后有什么直接问我就好了。”
他不想让一点点的误会在他和楚瑾之间萌芽，最后造成不可挽回的错误。
楚瑾认真地想了想：“我的确是有话要问你。”
不知道为什么，当楚瑾说这话的时候，晖云却是紧张起来。
王妃不会是想问王爷的身份吧？
这，要是王爷承认了，又该怎么办？
楚瑾道：“为什么我觉得，你在鹤城的时候，武力低了那么多？”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晖云悄悄地松了口气，却是听到霍湛的声音淡淡的——
“救他。”
倒是一点儿也不掩饰。
晖云讪讪一笑：“属下无能，确实让王爷费心了。”
紧接着，他又对楚瑾道：“王妃有所不知道，当日属下被麻衣先生打成重伤，就差一点儿就魂归鬼门关了，要不是王爷拉了属下一把，现在王妃也见不着属下。但，却也耗损了王爷九成武力，所以，在鹤城的时候，王爷也是撑得很辛苦。”
九成？
楚瑾惊骇地看向霍湛的时候，霍湛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就好像他们的对话和他无关似得。
耗损了九成，那就是说，霍湛到宁府的时候，只有一成武力。
用一成武力力敌鹤城的北衙禁军，他是神吗？
楚瑾眼里冒出小星星来：“你用一层武力，干翻了陆林这么多人，要是他知道的，恐怕要活活地气死。”
她就说，为什么霍湛到了鹤城之后，不如以前厉害了。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霍湛转过身来，一瞬不瞬地看着楚瑾。
“是不是我问什么，你都要告诉我？”
楚瑾想到了晖云喂给霍湛的药。
她很好奇，也很想知道。
霍湛点点头。
晖云又悬起了小心脏。
王爷不会当真是要说吧。
楚瑾笑盈盈地凑到霍湛的面前，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寸的距离，她呼吸之间的热气都扑打在霍湛的脸上，越发的暧昧了。
霍湛看着她，四目相对，除了真诚和坦白，再无其他。
若她想知道，他会说的。
会将自己的一切都和盘托出，说自己的真是身份。
也许，她能够接受的。
“没了。”
楚瑾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脸上挂着心满意足的笑。
晖云就纳闷了，王妃真的不问？
“没了？”
“嗯。”
楚瑾知道，霍湛是个说到做到的英雄，她只要问出口，他必定是要回答的。
但她却不想问了。
“你不想知道？”
霍湛风轻云淡地开口问。
晖云那叫一个着急，我的爷呀，王妃都不想问了，您就不要再继续添乱了，不说，这个不能说的。
“想啊。”
“那不问？”
“你说了，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楚瑾认真地看向霍湛。
霍湛点了下头：“不是什么大事。”
晖云都快哭了，什么叫不是大事，那是天大的事。
楚瑾眼角的余光注意到了晖云的表情，心里有一丝无奈。
说不想知道，那是假的，她很想知道，到底霍湛是什么人。
也许，和她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如果是这样，说不定，他们还可以联手。
楚瑾初初这样想的时候，也是被自己给吓了一大跳，但这种想法却不是天马行空的。
她都可以穿越，为什么霍湛不可以呢？
“算了，我不问了。”
楚瑾笑了笑。
“等你想问了，再问吧。”
霍湛并不强求。
楚瑾没有说什么。
她希望这辈子都不要问。
霍湛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断然不可能是南霜国炎王这样简单 了。
五年前的那一场暗杀，说不定，那位十七王爷已经去了，而眼前的这个霍湛，和她这个锡郡国的养女都是一样的。
只是，时间问题。
晖云松了一口气。
要知道，他们是不能够在这个世界随随便便地暴露身份的。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的危险。
楚瑾站起身道：“我去看看李陵他们收拾的如何了。”
她知道，霍湛和晖云还有许多话要说，至少，这些话，她暂时不想听。
等楚瑾走后，晖云那颗悬着的心才算是彻彻底底地落下来：“王爷，方才吓死属下了。”
“她在保护本王。”
霍湛的声音淡淡的，但却带着枯木逢春的惊喜。
他从未觉得这世间竟然如此温暖，好似天上的云朵都变成了棉花糖。
晖云有些没听懂；“王爷是说，王妃在保护王爷？”
“她若想知道，本王必定会说。”
“王爷，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晖云深吸了一口气，是时候要深明大义一次了。
可他的深明大义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听到霍湛的声音凉凉的：“本王从未被人保护过。”
从未。
从小到大，不管是在习武还是在修灵的时候，他都不曾被人保护。
若是在修行的时候，遇上什么难处，都必须要自己解决，在弱肉强食的世界之中，无法解决的，就只能自认倒霉。
他身边的人，从来不会因为他的身份而对他手下留情，反而许多人都千方百计地想着要他性命。
这是第一次，他感觉到了温暖。
那丫头，顾忌着他的身份，顾忌着他的安全，明明心里好奇的要死，但却什么都不问。
让人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