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娘娘此言差矣。”景郃公主冷声道,“这位姑娘姓楚,乃南霜国锡郡国纪晓奎城主的养女,又怎么会是您的远房表妹?本公主差人打听过,就连纪城主都不知道,她的生母是谁,那敢问娘娘,这远房表妹有是怎么来的?”
嚯——
岭尘皮笑肉不笑地睨了一眼景郃公主,年纪小小,还真的担得起这蛇蝎心肠之名。
简单地两句话,居然将他推到了欺君大罪之上。
“华妃!到底是怎么回事!”
东陵皇帝皱起眉来,这辈子,他厌恶被人欺骗他。
楚瑾站起身来:“此事,和华妃娘娘无关。”
“那就是和你有关了?”东陵皇帝厉声道:“来人呀!将此女子,押下去,重审。”
重审 ?
重重审讯!
李陵赶紧挡在楚瑾的跟前:“父皇,此事皆因儿臣所起,还望父皇恕罪!”
“你们这什么关系,赶紧说个清楚。”东陵皇帝只觉得太阳穴都突突地疼痛。
还以为是要看一出大戏的,结果没想到却是扯到了他们李家来。
又是华妃欺君罔上,现在又来一个李涤尘因他而起。
“皇上,此事和涤尘无关。”庆妃站起身来,在宫娥的搀扶下,缓缓地来到了东陵皇帝的跟前,“回皇上,这位楚姑娘,其实是来医治臣妾腿伤的。”
“医治?御医不够用了?用得着一个小丫头片子来医治?”
“皇上,这位楚姑娘乃辟雍学院摇光院的学生,也是南霜国宋阳宋御医的嫡传弟子,医术了得,不信,皇上可以让御医来检查下臣妾的腿,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其实并不需要御医来检查,就是刚刚所看到的,东陵皇帝都觉得十分诧异。
庆妃可以行走了。
“既然是这样,”东陵皇帝权衡了下,“那就……”
“说的好听,”景郃公主指着楚瑾,“皇上,您可千万不要被这个妖女给骗了!”
东陵皇帝皱起眉:“景郃公主,朕贵为天下之尊,又岂会被人骗了,你可得注意下言辞。”
景郃公主赶紧道:“是本公主失礼了,但身为北荛国的受害者,本公主是有责任向各位说清楚的,而且,本公主即将要嫁入东陵国皇室,又怎么能够忍心,让未来的父皇、未来的母妃、未来 夫君都被这个妖女给欺骗了呢?”
李陵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楚瑾正在慢条斯理吃水果的样子,就是着急的很。
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吃呢!
看着楚瑾在吃,看着霍湛在喝,岭尘那颗悬着的心也都放下来了。
这两个人,还真的是绝配。
都被人逼到了这个份上,还能够甘之如饴。
呵呵!
“庆妃娘娘,这个妖女同您说,她来自辟雍学院摇光院,您可核实过她的身份?”
“这……”
“您当然没有核实到,因为她早就被摇光院给开除!”
景郃公主十分自信地说道。
这件事她让人反复核实过,原本是要用来和宁骁谈判的筹码,可宁骁一点儿都不在意。
她也没有想过会在这里能用的上。
“一个被摇光院开除了的人,庆妃娘娘,您信得过吗?”
景郃公主这么一问,就算是以前就知道楚瑾被摇光院开除了的庆妃也不敢当着东陵国皇帝的面儿承认了。
良久,她抬起头来,缓缓地摇摇头:“此事,臣妾不知。”
反正这腿也好的七七八八了,内鬼也抓到了,余下的,就让御医来替她医治好了。
“母妃!”
李陵走上前去,正要开口,庆妃已经拉住了他:“涤尘,你为人心肠好,但如今景郃公主既然已经查明了真相,你就不该再维护你的这位楚师妹了。”
现在谁和楚瑾走的近,就会被咬住。
她不能冒这个险。
“景郃公主,说这话,可是要证据的!”
也不知道是谁在宴席上说了这么一句话,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
景郃公主也懒得去追究,径自道:“所有辟雍学院的学生都会有令牌,楚瑾,你的呢?”
李陵皱起眉,令牌这件事……
“没有。”
楚瑾慢条斯理地将最后一颗葡萄吃下去,笑眯眯地站起身来:“我的确是被人开除了,又怎么样?我能治病救人就成了。”
“呵呵,你不过就是打着辟雍学院的名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庸医,宁骁宁大人就是被你蒙骗了的!你和南霜国的人,制造了混乱,在鹤城杀了我们北荛国那么多将士,这笔账,你该怎么还?!”
景郃公主猩红了眼睛,今日,她就是要来找楚瑾填命的。
宁骁既然这般喜欢楚瑾,那她就废了楚瑾再说了。
“皇上!”景郃公主朝东陵国皇帝抱拳,“这个南霜国的妖女,在鹤城杀人无数,恳请皇上看在本公主即将成为您的儿媳妇的份上,将此妖女交给本公主,由本公主处置。”
东陵国皇帝看了一眼没有吭声的岭尘,寻思着,华妃不吭声,那就表示和她无关,既然如此,和东陵也无关,什么都无关,那丢给北荛国的景郃公主,也算是卖个人情,倒是不错的法子。
“若是如此,景郃公主那边将人带走吧。”
景郃公主谢了恩,立刻就差了人来要将楚瑾给拿下。
有侍卫来抓楚瑾,楚瑾一把拉过对方的手,稍微用力一扯,就听得哎呀一声,那人胳膊扭曲地倒在地上。
竟是折了胳膊。
“大胆!皇上都说让本公主押你下去了,你还敢在这儿胡作非为!你这是要违抗圣旨么!”
景郃公主厉声道:“来人呀!上弓箭!”
“呵呵,景郃长公主怕是将这儿当成北荛国了吧?”
素来不做声的霍湛,终于开了口。
只是这么一句话,却是让景郃公主下不来台。
景郃公主又急又气,又害怕:“你,你胡说什么?!”
霍湛悠哉哉地端起酒杯,瞧了瞧杯子上面的花纹:“本王说什么,在场的都听懂了,长公主冰雪聪明,又怎么会听不懂?”
“本公主,本公主……”
“炎王,”宁骁站出身来,“炎王殿下对公主一介女流这样咄咄相逼,怕不合适吧?”
“那她咄咄相逼本王的王妃,又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