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想到的事多了去了。”楚瑾嘻嘻一笑,目光却是绕过景郃公主,落到了那后面送嫁使臣大人的身上。
啧啧,可真是冤家路窄呀。
景郃公主走上前来,一身宫装,看起来身子纤细高挑,简直就是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睛。
不是说膀大腰圆么?
不是说身形彪悍么?
可眼前的这个漂亮的姑娘,又是从哪儿来的。
“北荛国长公主,景郃,参见东陵国皇上,皇上万岁。”
“北荛国北衙禁军都尉,宁骁,参见东陵国皇上,皇上万岁。”
两人均向东陵国皇帝行礼,东陵国皇帝十分满意,又看了一眼內侍。
內侍尖细的嗓音又一次响起来了:“赐座——”
立刻就有宫娥来领着两人落座。
宁骁一落座,那目光就落在了楚瑾的身上。
而后,紧接着目光又转到了霍湛的身上。
却是皱眉。
为什么霍湛和楚瑾没有坐在一起?
楚瑾身边坐着的女人,又是什么人。
宁骁有最敏锐的目光,在注意到楚瑾和霍湛之后,他的目光还转到了另外一个人——南霜国太子幕僚李先生。
他在这儿做什么?
东陵国皇帝笑道:“景郃长公主远道而来,在官驿住的可舒心?”
“回皇上,本公主住的尚算舒心。”
“涤尘,景郃长公主都在这儿了,你这个臭小子,早前去游学,丝毫不顾及人家的感受,如今人家来了,你也不表示表示?”
东陵国皇帝也算是个人精了。
这番话,却是给了逃婚的九殿下一个台阶下。
所有人都知道李涤尘当年是因为不愿意娶景郃公主所以才逃婚的,一去就下落不明。
北荛国那边催了又催,要不是因为景郃公主“识大体”不逼婚,给东陵国找了时间来寻这位桀骜不驯的九皇子,恐怕早就要引起两国纷争了。
现在他这一说,倒是因为李涤尘因为要求课业,去游学,为了自我深造,才耽搁了婚姻大事。
如此一来,就算他朝北荛国有个什么想法,都能够一一地化解。
“儿臣已经准备好了。”
李陵站起身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盒子。
这个时候,宁骁却是错愕地看着李陵。
李先生!
天枢院的高材生,怎么就是东陵国的九皇子李涤尘呢?
宁骁眯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李陵往这边过来。
李陵行至景郃公主跟前,景郃公主和宁骁都站起身来,李陵这才将盒子打开。
这里面是什么,他也不知道,是方才母妃硬塞给他的。
景郃公主笑了笑,接过那盒子,盒子里面是什么,她不需要在意,只要收下就好:“多谢九皇子。”
“不客气的。”
“没想到外臣和九皇子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见到。”
宁骁的声音不大,但却很掷地有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就有人窃窃私语起来:
“怎么,九皇子和这位宁大人竟然是旧识?”
“那是不是九殿下去过北荛国偷偷地见过景郃公主?”
……
“皇儿,你和景郃公主见过?”东陵皇帝也皱起眉。
九皇子逃婚,他当时是很生气的,但转念一想,虽说他逃婚,但也是去辟雍学院修行,也就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但若是去过北荛国,见过景郃公主,那就不简单了。
太有心思了。
李陵转过身,朝皇帝行了个礼:“回父皇,儿臣在辟雍学院领到一次下山的任务,是送南霜国太子霍诚筠前往北荛国商讨如何释放礼部侍郎秦云秦大人的事,当时这位宁大人是北衙禁军的都尉,也是北荛国若卢诏狱的负责人,所以儿臣和这位宁大人是见过面的,也打过交道,不过至于和公主殿下,儿臣却是没有见过的。”
景郃公主也笑嘻嘻地说道:“早前听宁大人说,南霜国太子殿下、身边有一位奇人,却不想竟然是九殿下您。”
宁骁挑眉,呵,马屁拍的溜顺呀,这是准备嫁人了么。
“长公主过誉了。”
“哪有的事,不过本公主方才在这宴席上一看,却还是看到不少熟人呢。”
景郃公主的话音刚刚落下,宁骁的目光就落到了楚瑾的身上,立刻他就回过神来,赶紧拉住景郃公主,声音也凉凉的:“公主大概是喝多了,在东陵国的地方又怎么会有熟人呢?”
“宁大人的熟人不也是在这里么?”
景郃公主甩开宁骁的手:“宁大人,本公主刚刚才到,滴酒未沾,又怎么是喝醉了呢?”
顿了顿,景郃公主又绕开身前的案几,淡淡地走到了楚瑾跟前,声音冷冷的:“是吧,嫂子。”
嫂子?!
一时之间,炸开了过。
方才他们也有人询问过,在华妃娘娘的身边坐着的这个年轻貌美的姑娘是谁,那些个在宫中当差的內侍明明说是华妃娘娘的远房表妹,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景郃公主的嫂子呢?
景郃公主的嫂子,那岂不是……
北荛国皇帝的……
“公主!”
“骁哥哥!”
景郃公主斥声喝道:“本公主一直将你当做亲兄长,从小我们一起长大,为什么到了现在,你还是要护着她?她抛弃你,从鹤城逃离,现在堂而皇之地坐在他国的夜宴之上,你能忍,本公主不能忍!”
宁骁皱起眉:“你疯了。”
顿了下,宁骁赶紧朝东陵国的皇帝行礼道:“皇上,公主今日身子不便,多有得罪,还请皇上恕罪。”
东陵国皇帝正在看戏,赶紧摆摆手,示意宁骁不要做声,他伸长了脖子,看向不管景郃公主如何咄咄逼人,还是依旧风轻云淡的楚瑾,倒是觉得而有趣:“华妃,你们都不说些什么吗?”
这是一出大戏啊!
比戏园子唱的还要好听,还要好看。
庆妃看向李陵,眼神里面充满了询问:这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李陵选择自动屏蔽掉庆妃的目光,最后却是看向了霍湛。
霍湛依旧悠哉哉地喝着酒,一点儿都没有打算往这边过来,急的李陵暗戳戳地冒汗。
要是鹤城的事情被揭穿了,他们可都吃不了兜着走。
岭尘看向楚瑾,嘻嘻一笑,又冲东陵国皇帝说道:“回皇上,这是臣妾表妹的事,她做什么,可由不得臣妾,不过,臣妾听闻,她好像从未嫁给过姓宁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