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尘都看不下去了,伸手将楚瑾的眼睛给挡住:“你老是往霍湛那边看做什么?”
楚瑾将岭尘的手给拍掉,虎着脸:“少挡着我,你没觉得,我家王爷真好看吗?”
岭尘干呕了下:“瞧把你美的,老子也很好看。”
楚瑾斜眼打量了一番岭尘,耸耸肩,诚恳地说道:“这个还真的是没有觉得。”
岭尘差点没气的吐血,他说的是真的!
他的本尊真的长的很好看的。
要不是现在被困在这具身体里面,他真的很想让楚瑾看看。
饶是距离甚远,但霍湛还是听到这边的对话,忍不住笑了笑,这丫头,真是有眼光。
他举起杯来,遥远地敬了楚瑾一杯,楚瑾正要端起酒杯来,一道身影却是映入了她的眼里。
高大而儒雅的身躯,永远都挂着温和的笑意。
楚瑾仰起头,尚未开口说什么,李陵已经从她手里拿走酒杯:“一个姑娘家,喝那么多酒做什么?”
“你倒是早哟。”楚瑾打趣地说道:“你是准备好好地坐着,等着你的那位未婚妻么?”
“你现在是在打趣我吗?”
“我哪有打趣你的意思,我是替你高兴。总归是要成家立业了,是个大人了。”
李陵蹲下、身来,保持和楚瑾的视线平视:“楚师妹,你年纪比我小吧,这语气说的好像我长辈似得。”
“我年纪比你小,但我经历的事,可比你多,你有试过被人陷害绝地反击么?你成过亲吗?”
“算了,我不和你多说了,你这鬼精灵,谁都说不过你。”
“额呵呵呵……”
这个楚瑾当仁不让,就是霍湛,也是说不过她的。
只是霍湛从来不和她计较罢了。
楚瑾托着腮,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霍湛,笑的那么叫一个如沐春风,让人嫉妒。
李陵回头看了一眼:“没想到炎王这么早就来了,我还以为,他不会来的。”
“九殿下说笑了,今日是我们东陵国的大事,就算和南霜国无关,炎王也是该来的。”
岭尘的声音显得无比疏离,他端起酒杯,却是没有喝,反而是瞟了一眼庆妃所在的位置:“这个时候九殿下难道不该去找庆妃娘娘?”
这逐客令,下的可真僵硬。
李陵悻悻地站起身来,又朝岭尘恭恭敬敬地行了礼:“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岭尘摆摆手:“快走吧。”
他着实不待见庆妃的儿子。
李陵刚刚一走,楚瑾就切了一声:“你这是恨屋及乌,人家李陵又没有得罪你,至于摆个臭脸子给人看吗?”
“怎么,心疼?”
“我就事论事而已,我一直都想问你,庆妃怎么你了,怎么感觉你对她有多大的敌意那般。你说你,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会和女人争风吃醋吧。”
而且争风吃醋的对象,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头子。
楚瑾很好奇,这几日都想问,可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现在还正合适。
岭尘哼了一声:“是我对她有敌意么?明明就是她将我当成了假想敌。成日不是这儿坑我一下,就是那里阴我一次,我真的是不知道,她脑子里面在想什么,那男人有什么好的?”
他所说的男人,就是东陵国皇帝了。
楚瑾忍不住笑道:“肯定是好的呀,东陵国第一人,说个话都能够地动山摇,要是打个喷嚏,东陵国都要颤一颤。”
“那你嫁吧。”
楚瑾连连摇头:“我这不是有王爷了吗?”
“王爷,王爷,你就知道你的王爷。”
“嘿嘿,那可不,我家王爷最好看了。”
岭尘嘴角抽了抽:“你对着老子说没用,你去和霍湛说。”
楚瑾瞄了一眼,霍湛正往这边看过来,她急切地扭过头来:“其实,要是我和他说,还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当着霍湛的面,要是频频这样表白她还是会不好意思的。
但和岭尘之间瞎说这玩也无所谓。
反正她喜欢,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
“他就这么好?”
“好啊。”
“好在哪儿?”
“天塌下来,他都替我扛着。”
这话说的岭尘心服口服。
夜幕降临,那些各怀心事的皇子们也落座了,因为此事涉及九皇子的婚事,也没有安排多少后妃来入座,除了庆妃和华妃之外,就还有一位庄妃,乃大皇子的生母。
东陵国储君未立,长子自然就要担起监国的重任,虽然东陵皇帝有意将所有的折子都分散下去,但大皇子那边肯定是最多的,最齐全的,所以庄妃的位份也自然是凌驾于庆妃和华妃之上,就连穿着都要华丽过两人。
皇帝来的时候,所有人都起了身,一个个的高呼着万岁万岁万万岁,落座之后,也是紧张得不得了。
除了楚瑾旁若无人地继续吃着糕点和水果,霍湛旁若无人地喝着酒之外,其他的,可都算是噤若寒蝉。
谁都知道,这位皇上,喜怒无常。
东陵国皇帝看了一眼身边的內侍,內侍立刻就明白了,尖细的嗓子扬了起来——
“宣,北荛国景郃长公主,送嫁使臣宁骁,入席——”
其实他还想宣一宣南霜国的炎王,但那位主儿已经坐在位置上喝着酒,气场也是不敢冒犯的。
奏乐声响起来,让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往那门口处看过去。
在场的所有人都很想知道,到底那位景郃公主长什么样子?
当然这里面也不乏看笑话的,有人说,景郃公主常年在马背上,那叫一个膀大腰圆,还有人说,九皇子李涤尘之所以要逃婚,就是因为看到了景郃公主的真面目,反正对于那位公主,东陵国传言不少呢。
楚瑾倒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自顾自地吃着水果,啧啧,东陵国的水果虽然不如南霜国的多,但胜在口味周正,算是佳品,比北荛国的好太多了!
“你就不好奇?”岭尘嘴角一勾,“就挂着吃了?”
“我又不是没见过那位景郃公主,有什么好看的。”
“你见过?那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若我说是,蛇蝎美人,你信吗?”
“信!”岭尘点点头,“我很好奇,她怎么个蛇蝎法?”
楚瑾摆摆手,简单地将景郃公主怎么陷害秦云的事给说了一通,惹得岭尘都忍不住啧啧两声:“没想到啊,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