岭尘的想法很简单,至于有没有什么轿舆,这些都不是他在意的。
能够立刻这具破身体,才是他最在意的。
来到宴席之地,还没有多少人到,也只有提前来布置的庆妃来了。
庆妃正在指挥着该如何摆放东西,一转眼就看到岭尘和楚瑾来,赶紧迎了上来:“呵,华妃这样早呢,本宫还以为今日,华妃要抱恙在身,不来呢?”
“说的哪里话,庆妃娘娘都差了人去琼华宫请本宫了,本宫有岂会拂了庆妃娘的美意呢。”
庆妃皮笑肉不笑地瞧了一眼华妃,还真的不要脸,她要请的可是楚瑾。
岭尘原本还真的是打算借口身子不舒服不出席的,但庆妃先下手为强开了口要让楚瑾来,又被皇上听到了,皇上金口一开,楚瑾不得不来,他答应过霍湛要看着楚瑾,所以自然也是不得不来的。
庆妃被宫娥扶着,看楚瑾 的目光都显得无比温柔;“这几日,本宫的腿好似有了些知觉,今儿一早涤尘来的时候,本宫都能够小心地往前走了,倒是多亏了楚姑娘。”
“不客气的,治病救人也是我们医者的本分。”
华妃道:“既然我家这妹子治好了庆妃的腿伤,那不知道庆妃可有什么赏赐报酬?”
“华妃不需要多问,本宫也差人准备好了。”庆妃顿了顿,又对楚瑾道,“黄金或者白银,看你喜欢什么?”
“不是说准备好了吗?现在怎么又要让她选了?”
庆妃眼睛眯起来,这个华妃,真的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
成日就知道和她作对,这是吃了鸡下巴么?
老是爱接人的话。
楚瑾笑了笑:“娘娘厚爱了,不过目前我还在宫中,黄金和白银对于我来说,也用不着,不如,娘娘许我一个愿望可好?”
庆妃皱了下眉。
岭尘赶紧道:“不过就是个小愿望,怎么,庆妃娘娘还办不到呀?”
庆妃白了一眼岭尘,不是办不到,只是这无端端的要愿望,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要什么愿望?”
“暂时还不知道。”楚瑾笑了笑,“如今我吃的穿的,什么都有,也不愁什么,不过人也不能将话给说太满了,万一哪日、我需要娘娘帮忙呢?”
顿了顿,楚瑾也知道庆妃在为难什么,又继续说道:“放心吧娘娘,我肯定不会让娘娘做出什么违背良心或者通敌卖、国的事的。”
“通敌她倒是可以,卖、国,她也做不出来。”
岭尘的补充让庆妃脸色一白,声音也显得很不友善了:“华妃,你这话说的,本宫是什么时候通敌了?本宫生是东陵国的人,死也是东陵国的鬼,你若是再这么污蔑本宫,本宫一定将此事告诉皇上,让皇上来评评理。”
这还真的是有火气了。
楚瑾赶紧劝说道:“庆妃娘娘不要着急,华妃娘娘也是一时口误,这个,华妃娘娘毕竟不如庆妃娘娘这般,是名门之后,说话也要妥当些,庆妃娘娘就不要计较了。”
岭尘皱了下眉,低声道:“老子的事,要你管?”
“你不是说,不惹是生非么?”
“对哦。”
岭尘忽然才想起这件比较重要的事,尴尬地咳嗽了下,扭身就往位置上去。
庆妃愤愤地说道:“也是,也不瞧瞧,都是些什么人,竟然靠着一张皮囊,魅惑主上,被册封为贵妃。”
岭尘也不和她一般见识,只是冷冷地对楚瑾说道:“你给我过来。”
楚瑾施施然地走到岭尘的旁边坐下,嘻嘻一笑:“怎么,生气了?”
“老子以为我们是一伙的。”
目前来说,他还没有和霍湛翻脸,而且也是按着霍湛的意思,照顾楚瑾的。
所以,应该是一伙的。
“暂时是。”楚瑾拿了一颗葡萄,塞到嘴巴里面,唔,真甜啊。
岭尘接受这个说辞:“所以方才的事还会发生吗?”
“什么?”
“你站在别人的阵营说老子的不是。”
“你还在计较啊?”
“我一直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这个,岭尘自问,做的很好。
楚瑾道:“可如果我刚不拦着你,你是不是会和庆妃打起来?”
岭尘仔细想了想,还没有说出口,楚瑾又继续说道:“打起来,大概也只有你会动手了。你现在心里还有怨气呢。”
“你又知道?”
楚瑾托着腮,同情地拍了拍岭尘的肩膀:“不用说话,我都懂。”
要不是庆妃的人无端端地闯进来,岭尘也不会为了这点儿消失而分神,最后被皇上吃干抹净。
且不说什么六十岁的老皇帝了,就是岭尘这皮囊之下的还是男人,这一关要过,也不是个容易的事。
所以这件事,岭尘将所有的责任全都归咎在了庆妃的身上。
虽然口口声声地说着不计较,不挑事儿。
但遇上了,难免会有些牙齿印。
是要叨叨两句的。
楚瑾道:“放心吧,只要不是大是大非跟前,我都会站在你这边的。”
岭尘表示很欣慰,他喝了一口酒:“对了,我可得和你说一件事。”
“你说。”
“一会儿,你看到霍湛,不要乱来。”
“我乱来做什么,他来了都。”
楚瑾指着对面的位置上,霍湛身子挺拔,翘着脚,极其随意、霸气地坐在位置上。
“什么时候来的?老子怎么没有注意?”
不对呀,霍湛什么时候练就了这一身出入没有声响的功夫了?
岭尘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那般,站起身就要往那边走,亏得楚瑾一把将他给抓住:“你觉得,你一个东陵国后宫贵妃,在夜宴之上,所有人都还没有来齐之前,和一个南霜国的王爷接触,合适吗?”
强行将岭尘拉到坐下来,楚瑾乖乖地为他到了一杯酒:“你就喝点小酒好了,方才叮嘱我的一些话说过就算了?我不要乱来,你就可以?你乱来才是遭人话柄。”
“老子得去问问……”
“你想问什么?”
“老子……”
岭尘喝了一口闷酒:“算了,你是他的人,说什么也是帮着他的。”
总不能说,他想问问霍湛什么时候练就了来去无声的功夫。
太难受了。
楚瑾托着腮,笑眯眯地“遥望”着霍湛,真好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