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边最亲信的宫娥出卖、毒害,这脸可是被人丢在脚底下踩踏!
庆妃如此心高气傲的,又怎么受得了。
“来人啊!将这个贱婢拿下!”
很快,就来了侍卫,一左一右地将如烟给按住了。
如烟被押着,却还是恶狠狠地瞪着庆妃:“死老太婆,你有种就杀了我!”
死!老!太!婆!
庆妃气的胸口的起伏都快成波浪形了。
她指着如烟,竟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陵宽慰道:“母妃,不要和这等人一般见识,以毒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被李陵按着的內侍才是可怜的很,捂着自己受伤的小腿,呜呜地想哭,可又不敢哭出声。
他是被人胁迫着用来当试验品的,好想问问这位楚姑娘,他刚刚被针扎了,会不会出事。
李陵松开按着那內侍,从帘帐后面扶着庆妃下了床榻,对如烟道:“楚师妹就说你心术不正,我当时还不相信,说你伺候母妃多年,应该是忠心耿耿之人,你到底为何要害我母妃?可是有人教唆你的?”
如烟道:“这等罪臣之女,本就该杀!”
话音刚刚一落,她竟然死命地咬住自己的舌根,硬生生的咬舌自尽了。
血腥气在正殿中蔓延开,楚瑾皱了下眉。
这个时候,她却看到了庆妃那嫌弃的脸色:“赶紧拖下去,不要脏了本宫的地儿。”
嚯,还真的是将自己的开心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都这个时候了还高高在上呢。
庆妃看向楚瑾:“没想到本宫都没有看清楚的人,楚姑娘倒是有眼力劲,一下子就发现了如烟的不对劲。”
“也不是,就是我这个人比较多嘴,喜欢问东问西,今日来的时候问了这位公公,说昨夜是什么人伺候您的,一不留神,就发现了。”
那被点到名的內侍赶紧道:“姑娘,奴才这腿可有……”
“没事,只是软筋散而已,让它自然消退就好了。”
顿了顿,楚瑾又道:“这位公公的倒是简单,毕竟是第一次中软筋散,可娘娘这毒就深入骨髓了,我需要刮骨,娘娘敢吗?”
“刮骨是什么意思?”
“就是将腐在骨头上的软筋散给剔除,很疼很疼。”
李陵赶紧道:“母妃,这等痛苦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不如,算了吧。”
“算?”庆妃的目光之中带着坚定,“就是如今,那后位都悬空着,你让母妃怎么算?你的前途不要了? 你的储君之位不要了?”
“母妃……”
“楚姑娘,刮骨就刮骨吧。”
“娘娘可真是巾帼英雄呢。”楚瑾看了一眼李陵,笑了笑:“放心吧,我配置的有麻醉剂的,就算庆妃娘娘的耐药性不高,也不会觉得特别疼的,顶多会有些感觉。”
李陵问 :“真的吗?”
虽然他很畏惧自己的这位母妃,但实际上,这些年,母妃为了他也撑得很辛苦。
他也不想离开东陵国的,但他对这个国家没有什么好眷念的。
所以,在上号开遍了其余三国,却还是没有一所开在了东陵国。
楚瑾点点头:“我说的,能有假?”
李陵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若是你说的,我倒是相信。”
庆妃看着李陵,又看着楚瑾,眉头皱地更深了。
正如楚瑾所言,上了麻醉剂之后,在刮出软筋散的余毒时,庆妃能够感觉到刀子在骨头和皮肉上划过去划过来的,但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刮到有些地方的时候,会有小小的刺痛,但都是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做完这一切之后,楚瑾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在缝合好庆妃的伤口之后,楚瑾又叮嘱道:“娘娘这些日子就不要乱走动了,伤筋动骨还要一百天呢,这伤最起码得二十来天才能好。”
“二十来天啊?”
“母妃,这么多年都挨过去了,二十来天又算的了什么呢?”
李陵宽慰道:“母妃放心,这段时间儿臣一定会早上就来给母妃请安,看着楚师妹为母妃换药,可好?”
楚瑾尴尬地挑眉:“谁说我要天天早上来的?”
李陵道:“你不天天来换药,万一我母妃的伤口愈合的不好,怎么办?”
楚瑾赶紧从锦囊里面取出一盒金疮药来:“楚瑾出品,必属佳品,这个,担保好的快,你既然是个乖儿子,不如你给庆妃娘娘上药。”
“我是个男人。”
“怎么,当儿子的还不能给娘上药了?”
“男女有别,就算我是儿子,但也是……”
“你是你娘身上掉下的一坨肉,你给她上药也没什么大问题吧?”
“好了,”庆妃的声音出奇的温柔,她从楚瑾手里接过金疮药,又顺手就递给了身边的內侍:“我这伤是在小腿,不是什么人都能够碰的,涤尘是我身上掉下来的 一块肉,但到底是个男人,于礼不合。这药,我让这些奴才替我上就好了。你们都不要争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庆妃的心里忽然有些暖暖的,很久违。
楚瑾伸了个懒腰:“今儿一大早啊,可算是将事情给理清楚了,就是费神了些。”
“这样就费神了,要不要去我那府邸看看那些折子有多厚?”
“你那怎么会有折子?”庆妃问道。
“儿臣也不知道,都是皇宫送过来的,说是最近父皇将六部的折子全都分散给我们,也不知道寓意何为。”
“简单啊。”楚瑾打了个哈欠,“选储君了。”
楚瑾的话刚刚落下,整个正殿的气氛就显得分外尴尬了。
庆妃道:“你们都出去。”
楚瑾眨巴了下眼睛:“我刚刚是说错了什么吗?”
怎么感觉,所有人都怪怪的。
等所有人都全都出去了之后,李陵才道:“这些话,你不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说的。”
连在母妃身边多年的如烟都有古怪,更别说其他人了。
万一包藏祸心怎么办?
储君,那是国之根本,他们不能松懈。
“庆妃娘娘费尽心思将你抓回来,不是为了储君之位是为了什么?现在外面都传疯了,你们这样掩耳盗铃的好吗?”
李陵道:“你怎么老是学不会什么叫韬光养晦呢?”
“我为什么要韬光养晦,又不是我要争夺储君之位。”